“还请将军为民女做主。”
那被安抚在座位旁边的姑娘第一时间就开始诉苦。
“将军,我们苦啊!”
本来已经有了心理打算,可是听着这姑娘所说,在场的几个将军还有那些侍卫,无不为之愤怒。
本来就不是多么富裕的一个家庭,因为当家的男子汉是军户,天天的就靠那些军饷过日子,可是这军饷都发不起,他们又不可能有新的生活的来源,壮劳力是军户,在军队当中,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可能在有新的赚钱的营生?耕种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情况不是如此的。
朝廷每年拨付军饷都是如数拨付,这些将军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一个士卒一年那十几两银子。居然还要被克扣一个零头。
这可是让这些将军们愤怒。
本来给他们发军饷就是要让他们衣食无忧,所以这军饷还算是比普通人的收入要多一点,足够一家吃饱喝足,还有一点儿余钱,可是现在呢?
也就只够吃饱喝足。
不过就算是可扣上几两银子吃饱喝足也就罢了,他们也不会强求什么,可是这些士卒的头目的居然逢年过节就问他们要钱,让他们给自己凑个节日的钱。
这可是让这些人愤怒,本来一家几口衣食无忧,可是你再将这钱拿出一部分去,他们还如何过活?
没有办法了,这军户只得小心翼翼的在营地当中伺候着,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他的家人就要想方设法再获得新的收入去填补他们过日子所需。
谁让这当官儿的头目实在是太过于不要脸。
每月一两多的银子,给不到一两,一年也就十两银子已经贪墨不少了,还要逢年过节,特殊日子都要要钱,再要个三五两。
虽然一些家庭剩余个几两过一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此处不比他处,这是洛阳。
什么也贵。
“可恨,实在是可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放心,妹子和我说说你家夫君是在哪个营地当中当差的,看我不去把那做将领的扯出来打一个烂西瓜我就不叫楚云飞。”
老楚叫做楚云飞。
前几代是帝王从军中挑选的悍卒一步一步成长成的将军。
对于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楚云飞来说,如此欺负最底层的士卒,那就是在段大康勇武士族的根。
人都被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要过多的逼迫,你这想干什么?
楚云飞在那里愤怒着,老赵老张同样是愤愤不平。
“妹子就和我们说说到底是哪个营地的。”
等到这姑娘一说是龙武军右厢一支兵马,瞬间这些人一愣。
“等等,你所说的龙武军右厢伏波营主将好像是被陛下严惩了吧。理由是吃空饷吃的太多。”
老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老张也在旁边附和着。
“对呀,伏波营主将还和我是本家呢,只是那张恒吃里扒外端的不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吃空饷喝兵血,就是应该处以极刑。”
不过老张,老赵你一言我一语说完,那姑娘确实说着。
“俺们不认识什么伏波营主将张恒,只是知道是伏波营主将手底下一个区长。还有区长麾下的什长,天天的带着俺家夫君还有同村那几个听候张恒的命令。
每次都是这个区长发话凑钱给张恒送钱,营地中不少的士卒都能够证明这件事情,而且我们也听当家的说过,这个伏波营当中不缺人呀。伏波营三千人一个也不缺。
每次大头兵凑的钱少,可是这有点儿官身的凑的钱多,只要逢年过节或者是特殊日子,每次都给伏波营将军凑上三千两啊。怎么就吃了空饷,喝了兵血,难道伏波营不是三千人吗?”
什么?
这一下子老张老赵和老楚三人对视一眼,相当的震惊,伏波营居然兵马齐全。
那楚云飞更是震惊”你说的这是真的?”
那姑娘急忙点头“这有什么假的,俺们当家的跟着他们区长可是挨个队伍收的孝敬啊,绝对三千人是不会少的。”
这一下子。三个将军看着梁安,而梁安也不由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你家夫君最后一次和你见面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和我见面是小年的前一天,他说小年儿了还要为他们的将军凑钱,可是军饷尚未发就回家找我借点儿钱,他也知道我给别人干着一些洗衣服的事情。”
一说到如此,众人急忙看着那姑娘的手果然冻得通红通红的,而且还有点儿水肿,这是在冬日时节不住的洗衣服才会有的情况,更是让这些人有点儿愤怒。
“端的是可耻,这张恒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不分缘由的就要钱。可是不对呀。”
突然老张又来了一句“这张恒好像你们也听说过吧?家里穷的叮当响。他这个钱去什么地方了?不说别的,逢年过节就要凑上三千两,一年凑几次那是多少啊?”
老张疑惑的问着眼前的夫人,而这眼前的人急忙说着。
“多了不说,少说也得有五次吧。过年一次,小年一次,中秋一次,清明,端午也要凑。哦,对了,还有他生日也要凑,只是他生日是除夕。除夕和新年算一次了。”
呵!
这一下子众人不由得纷纷冷笑,这张恒倒真是过的舒服呀,凑上五六次少说也要一万五千两的银子,可是他呢?
住在那贫民窟当中,天天的见面就哭穷。
“没有想到是如此可恶之人。”
不过梁安却是挥挥手“几位将军,我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东西。”
这一下子倒是让众人着急了,急忙看着梁安。
“梁小子,你想到了什么就抓紧说。”
“他夫君是小年儿之前最后一次回家,但是小年儿之后就失踪了。
现在都不知所踪,可是几位将军难道忘了小年儿之后洛阳城外曾经出现的那千余黑衣人吗?”
这一下子这几个将军打了一个哆嗦。
“等等,你的意思是?”
几个人震惊的看着梁安。
梁安点点头。
“我一直纳闷儿千余人手是怎么顷刻之间组织出来的?而且还分牌到位。以前根本就没有蛛丝马迹,现在看来好像有了不得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