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璃在周围布下空间结界，以防万一。
雪永年看着面前的雪寒烟抿了抿唇，终于不再遮掩。
他们已经去过雪山之巅了，恐怕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一时间，她居然不知从何说起。
思虑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女皇肚子里的孩子，是长老的。”
云清璃反应较为平淡，她不是没有猜过这种可能性。
反观雪寒烟，她努力压抑着情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长老染指了她的母皇！
“怎么会...那..那是哪个长老？为什么？！”
雪永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除了五长老和六长老，其他的皆有可能是那孩子的父亲。”
雪寒烟脑子里全是大长老那恶心至极的眼神，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连其他几位长老也......
云清璃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问道：
“六长老与上任女皇同为女子，自是没有可能，可你为什么笃定的说，也不会是五长老？你与五长老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是五长老遗弃在雪山里的孩子。”
雪永年此话一出，云清璃和雪寒烟立刻对视了一眼。
居然是这个原因？怪不得都说她与五长老交往密切，她一开始还想歪了来着......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母皇？母皇可是一国之主！”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雪寒烟深恨自己的弱小。
“寒烟，那个孩子才是真正的北皑嫡系血脉，你不是。”
“因为你的父亲，不是长老会的人，事情暴露后，他们就不认可你的身份了，因为你只有一半的北皑女皇血脉。”
雪寒烟听着雪永年的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什...什么意思？什么叫真正的......”
“跟长老会的长老生下北皑的皇女，就是每一任女皇不可推卸的责任。”
“哪个长老都可以，只要是他们就行，所以我才会说，就连你母皇都不知道，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
雪寒烟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恶心，控制不住的想干呕。
就连云清璃听到这复杂的关系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在雪山里被女皇救回，带在身边养着，但是时间一久，五长老就通过蛛丝马迹认出了我的身份，他私底下找到我，跟我坦白了我的身世，但好在，他也厌恶不耻这种畸形的关系。”
“他见过你的生父，她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你是他们爱的凝聚，是冰清玉洁的北皑皇女。”
雪永年心疼的看着面前的雪寒烟安抚道。
“真心？”
雪永年点点头，这些都是五长老告诉他的。
雪寒烟听她如此说，心中却更觉苦楚。
拥有过了真心相爱的伴侣，却又要委身于他人，甚至为了所谓的使命责任，还要怀上孩子......
一个不被期待降生的孩子，怪不得母皇会选择自己了结。
“那个孩子，她生下来你们母女俩会死，不生下来还是会死，你母皇别无他法。”
“为什么...”
“因为，你在五国交流会上用了那招雪家绝技--冰川绝尘。”
雪寒烟逐渐有些听不懂了，她不明白冰川绝尘的招式哪里有不对。
“你的冰川绝尘，是蓝色的，不是白色的。雪家绝技，几个长老也会，你身上的血脉越纯，冰川颜色只会越白，可......”
雪寒烟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那个原因导致自己的身世被发现....
本来以为是防身护体的功法，她引以为傲自小就修炼的、象征她身份的雪家绝技，居然成了她们母女两个的催命符！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五长老想拦都拦不住，大长老他们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雪永年说的没错，当时在五国交流会上有那么多的修者都看见了那一幕，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所以，他们重新让你母皇怀上了那所谓血脉纯正的孩子，这就是前因后果。”
“是我...是我害死了母皇......”
雪寒烟大受打击，愧疚的泪水早就顺着精致的小脸流了下来，云清璃看着这一幕，轻而易举的弄晕了她。
“昭华郡主，你这是何意？”
雪永年看着瘫在桌上的雪寒烟，不理解的问云清璃。
“她情绪起伏太大，需要好好休息消化下这些事实，不是么？”
雪永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比如说，为什么你替代了雪寒烟成为皇女？按理来说，你虽然是五长老的孩子，但也只有一半的血脉，跟雪寒烟是一样的。”
云清璃的意思很明显，女皇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赴死了，那么有她血脉的继承人还是只剩了雪寒烟一个。
若是长老他们如此在意她的身世和血脉，又为什么要让雪永年登上那个位置？
“我没有生育的能力，而且寒烟在那些长老眼里，是女皇背叛了他们生下的孽种，他们也并不知道我其实是五长老的孩子。”
“碰巧，我的天赋比寒烟要好上那么一些，若是你的话，是会选择扶持寒烟，还是一个好拿捏但实力天赋都更胜一筹的侍女上位？”
云清璃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妆容精致的雪永年。
“所以按照长老会最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扶持一个傀儡，然后暗中再让雪寒烟生下孩子，是么？”
“昭华郡主，你真的很聪明。”
雪永年笑了一下，发自内心的佩服称赞她。
“聪明么？我倒觉得并不。不然也不会被你骗了这么久。”
云清璃话音还没落，却突然朝雪永年的手腕伸出了手。
“昭华郡主这是何意？你失礼了！”
雪永年连忙挣开她的手，脸色十分难看的瞪着云清璃。
云清璃双手拍了拍，笑出了声：
“做什么？当然是验证自己的猜想咯。”
“你该庆幸，现在雪寒烟还晕着，听不到我们接下来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