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拉着白萱萱的手,给他介绍傅恒:“这是小弟,小傅澈七岁,现在在江城军区。”
白萱萱站在一米开外,朝他点了点头:“傅团长,您好,我叫白萱萱。”
傅恒忍不住眯起眼眸,扫了眼那过于泾渭分明的距离,他眼里多了分探究。
礼貌地笑了笑,他客气道:“嫂子好,都是一家里人,不用那么客气,你叫我傅恒就好。”
嘴角挂着笑,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小姑娘眼睛漂亮很有灵气,说话小小声的,给人感觉很乖。
没想到他哥那玉面阎王竟然喜欢这一款,大灰狼配小白兔?
有意思。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是他上火车前在国营商店里买的,一根白色钢笔。
送太贵重的,也不合适。
白萱萱看到盒子还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会给一个大红包呢。
不过记忆里的傅恒是个热心肠,没什么钱。
罢了,有送就好。
她喜滋滋地接过盒子,打开来。
看是一只钢笔,她笑意更甜了,酒窝深深的像是含了蜜糖。
她现在帮报社写文章,正想去买一只钢笔呢。
这钢笔款式独特,比她在供销社看见的还好看。
“谢谢你,傅恒。”
女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水眸里闪烁着星星,一荡一荡的,很招人喜欢。
傅恒抿唇笑了笑,若无其事地侧开了头。
他心里有一些奇怪的情绪,粗粝的指腹摩挲掌心,心脏的某处止不住地悸动。
他真是疯了。
回了江城,他也该找个漂亮媳妇了。
毕竟憋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江妍视线落在傅恒的衣服上,他衬衫领口洗得发白,看上去穿得有些年头了。
她扒拉着他衣服领口看,说:“这衬衫都穿多少年了,也不知道买件新的。”
傅恒倒是不在意,掀唇一笑:“妈,没事,我平时穿军装,衬衫穿得少。”
他指尖划过烟盒,看了对面女人一眼,想她可能闻不来烟味,又放回了口袋。
江妍拧起眉头看他,眼神嫌弃:“等会妈带你去店里买一件,多大的人了,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傅恒摆手:“不用了,店里的衬衫我穿不惯,没有适合我的码。”
白萱萱坐边上看得认真,男人脊背挺拔,肌肉蓬勃硬实,衬衫的扣子都有些束缚不住的样子。
她脑子自动翻到男人没穿衣服的那片记忆,瞬间脸颊红透,气血上涌。
什么鬼?能不能别想到哪页翻哪页?能不能给别人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
大概是她抬手猛扇小脸的动作太过明显,江妍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倏地亮了。
“萱萱会做衣服,让萱萱给你做两件新的。”
傅恒眼神浅淡掠过脸色绯红的小姑娘,睫毛浓长,头发乌黑,唇瓣洇红潋滟,连鼻子都生得小巧精致。
该死。
小姑娘前世一定是个祸国妖妃,长得也忒撩人了。
他垂下眼眸,声音平直地拒绝:“不麻烦嫂子了,有空我自己去商店买两件就行。”
江妍扯了下他耳朵,气他那犟脾气:“那就做一件,萱萱手可巧了,我看了她做的几件衣服,比首都国营商场的还好看呢。”
她这小儿子,看上去不挑,实际上骨头犟得很,对吃穿都十分挑剔。
萱萱做的,保证他一百个满意。
傅恒听说白萱萱手艺好,被江妍拉着站了起来。
手插着兜,样子还有几分随性。
江妍牵起小姑娘的手:“萱萱,你帮忙你弟弟做一件,你看他身上这件,脱下来都可以擦地板了。”
男人脸色黑沉像压了层乌云,嗤了声:“妈,现在是外面,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江妍反驳:“这是你嫂子,又不是别人。”
白萱萱身上带了软尺,站在男人身边还有点怯生生,抬起头,避无可避地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傅恒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张开双臂配合女人量尺码。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跳得很快,小姑娘脸像染了霞晕,看着比红通通的苹果还诱人。
白萱萱也没好多少,最让她郁闷的是,她不想看哪页,脑子就给她翻哪页,全都是旖旎暧昧的画面。
要是制成册子,肯定得有一米高!
女人手指白如雪玉,正颤巍巍地捏着软尺给男人量腰身,就被背后掠过的一道疾风给抓了回来。
傅澈镜片上落了白光,衬得那双凤眸愈发冷锐,白皙的长指缓慢拂上她手腕,用力收拢缠绕。
女人眼神惊恐地看着他,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她却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心虚得手指打颤。
男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周围空气都仿佛一瞬凝固。
她后退半步,却被男人拉进怀里,他掌心炙热覆着薄汗,细密反复地摩挲。
白萱萱想去靠近江妍,硬实的腕骨扣住她的软腰。
陷在男人冷沉的气息里,她就像一只被抓上岸的鱼,呼吸都阻涩不畅。
偏他样子云淡风轻,勾笑间琼枝暖玉,修长的指尖缠绕软尺,收进掌心。
他手指隔着衣服剥弄女人腰上的软肉,声音很淡:“你嫂子没空,她要管铺子,照顾我都来不及呢。”
江妍看他那样子也有些来气,他是哥哥,照顾下弟弟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外人。
而且,现成的裁缝铺子,萱萱又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帮忙做的?
两兄弟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一件衬衫而已。
她拧眉轻斥:“阿澈,傅恒是你弟弟,萱萱是他嫂子,做件衣服怎么了?你们是兄弟,以后我和你爸走了,你们就是最亲的亲人。”
“以后,肯定是要互相帮助互相照应的……”
傅澈勾笑,晦暗的瞳孔裂出冰冷的白光:“妈,我不需要他的帮助,也不需要他的照应,我对他只有一个要求,离我们远点。”
江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没想到这个儿子这般蛮不讲理,小夫妻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她能理解。
娶了媳妇不要弟弟,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看大儿子那张冷脸,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拧了下他耳朵。
“你这孩子,一点气话,你还真不回家了?”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味搂紧怀中的妻子。
神色漠然,仿佛被揪耳朵的人不是他,转身,他声音很淡:“离开那天我就没想回去,萱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