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克书被一枪击中,顿时头盔碎成了八瓣,脑袋也打成了烂西瓜,一句话没有,扑通栽倒了马下。
他这个领头的一死,其他人顿时群龙无首,鞑子本来就不是能承受伤亡的军队,因此纷纷夺路逃跑。
可是作为安*精心挑选的伏击地点,又怎么会让鞑子轻松破关呢!这条西边是一处高大陡峭的山壁,那是天然屏障,鞑子骑兵根本上不去。那些看似是赶车的民夫,实则全都是安*精兵假扮的,他们在鞑子杀来的时候,跑得看似仓皇,实则非常有学问,他们都退入了南北两旁,做好了围猎的准备。
至于车营则是从东边冲上来,四面合围的阵势已经形成,鞑子是插翅难飞。他们先是一窝蜂的向着车营冲击,结果被绵密的子弹打了回来,连领头人都死了。
他们只好转变方向,向着南北的谷口冲击,想要逃生。
这些鞑子一窝蜂一般,快速的向前冲击,战马踏着山谷的碎石,震得地面都跟着颤抖。可是他们刚刚接近谷口,就感觉一瞬间像是到了海面上一般,脚下的土地强烈的波动。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热浪把他们掀上了天空,在空中的一瞬间,这些鞑子有的还没有死,他们绝望的看到地面开裂,在巨大的爆炸声中,碎石满天飞,他们引以为傲的铁骑在这种无与伦比的力量之下,被轻松碾碎,简直就像是鸡蛋一样脆弱。
“为什么要进关啊!为什么!”
绝望的嚎哭之中,这些鞑子落在了地上,被生生摔成了肉饼,砸成了碎片。一轮爆炸之下,就有几十个鞑子被干掉。
紧接着安*的士兵们排成密集的阵列,向着他们发动了射击,稠密的弹雨让鞑子不断的倒地。炽热的铅弹穿透了身体。打烂了筋骨,根本就无可阻挡。
鞑子们只能选择仓皇逃走,有的人尝试想要爬上西边的峭壁,可是厚重的铠甲。使得他们根本爬不上去。这帮家伙只能将目光再度放在了东边,想要冲开车营的封锁。
不过这时候车营的准备更加充足了,虎蹲炮架起来,黑乎乎的炮口对准了他们。换成了开花弹,炮火的杀伤力成倍增加。每一团火花炸开,都有几个鞑子应声倒地。
在车营的两翼,还有上百的夜不收,他们个个手铳短火铳,面对着鞑子冲锋,根本毫无畏惧。一顿枪打过去。别管穿多少铠甲,都挡不住火铳的威力。
就算偶尔有鞑子冲破了封锁,也不用害怕,他们手里的长枪马刀可不是吃素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和训练,这帮夜不收也露出了狰狞的本色。
他们天天肉食充足。一个个身上肌肉发达,比鞑子一点不差。天天训练,手上的老茧一层接着一层,大腿根经常磨得血肉模糊。
同样都是人,鞑子就是天生的战士吗?汉人就是天生的软弱吗?老子功夫下到了,就该屠杀了你们!
手中马刀挥动,一个士兵抢先出手。一刀砍在了鞑子的咽喉上,顿时鲜血狂喷,这个鞑子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到了死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在最引以为傲的肉搏战之中,死在了汉人的手里!
“杀鞑子!”
响亮的吼声。响彻大地。奋勇的士兵,挥洒着汗水和热血,拼命的屠戮这些入侵者。
……
在另外一边,准塔正带领着人马,突击封丘的百姓。这里足足聚集了三万多的百姓,在准塔的眼中,这就是一块最大的肥肉。
他一路南下,不断有斥候前来送信。
“禀报大人,在封丘城外,明狗结成了十几里长的营地,全都是老百姓,携家带口,车驾众多。大人,让勇士们好好杀戮一场吧!”
准塔得意的狂笑道:“好,给我杀光明狗,让他们知道八旗劲旅的厉害!”
伴随着准塔一声令下,这些鞑子迅速组成了三个箭头,在最骁勇的白摆牙喇兵的带领之下,向着百姓的营地冲过来。
他们高高举起马刀,格外的嚣张,他们不是在进行一场战斗,而是参加宴会,前来狩猎!
就在他们快速向着庞大的营地冲来的时候,突然在营地前面出现了整齐的列队,三个品字形的方阵,整齐的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这些士兵全都擎着整齐的长枪,枪尖寒光四射,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准塔一见这个场面,也是吓了一跳,难道安*早有准备了?他顿时心里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急忙拿着千里眼,仔细的看去,只见这些士兵当中,多数都没有军衣,只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身上更没有铠甲,准塔顿时就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很显然这些都是民兵,而不是正式军队,安*虽然厉害,可是他们全仗着火器。没有了火器,只凭着一根长枪,还想和八旗劲旅较量,简直就是找死!
准塔毫不犹豫的将指挥刀向前一指:“勇士们,给我冲!”
两千多匹战马,势如奔雷,好像决堤的洪水,一瞬间向着方阵压了过来。
康乐笙死死的盯着这些骑兵,他的心头也升起了一个焦虑。虽然他精心准备了诱敌计划,但是他手上的兵力有限,最有战斗力的只是他的一个营,加上车营,另外还从胙城调来了三百骑兵。
想要凭着这点人马,一口吞下三千鞑子骑兵,必须动一番脑筋。他先集中车营和骑兵,对叶克书进行打击,正是田忌赛马的套路,用优势兵力去对付对方的弱点!
至于正面对抗准塔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康乐笙也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因此将所有的民兵都集结起来。
这些民兵平时也经常训练,相比一般的明军,甚至还要精锐一些。但是能不能抗住鞑子的冲锋,谁心里也没有数。
“大家伙听着,你们身后就是自己的亲人,就是你们父母,你们的妻儿。在他们的面前,你们有脸当一个懦夫,当孬种吗?”
“挺直胸膛,握紧你们的武器,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只要站在了一起,就没有人能胜过你们!”
面对着鞑子的冲击,这些民兵的确全都手足发麻,心跳加速,脸涨得通红,甚至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尿意。
可是的确就像是康乐笙所说的,他们能后退吗,能逃走吗,还要不要脸啊!
他们只能咬紧了牙关,一个个死命的撑着,终于鞑子进入了一百步之内。那些手持火铳的老兵在方阵里面冲出来,向着鞑子射出密集的排枪。
一排子弹射过去,鞑子冲在前面的士兵就像是雷击一般,一个个摔在了马下。
看着他们不断丧命,这些民兵也终于鼓起了一丝勇气,看来鞑子也没有这么难对付,想到了这里,他们紧紧的抓住了长枪。
几百火铳手,面对着几千骑兵,还是显得太单薄,他们只是击毙了一些鞑子,鼓舞了一下士气,其余的鞑子还可以避开火铳的射击,向着方阵冲了上来。
双方的距离一下子到了三十步之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举枪!”
刷拉!
民兵靠着本能,将长枪举了起来,虽然不算整齐,但是好歹一片整齐的枪尖,对向了鞑子。
“杀!”
双方相撞,电光火石,有格外的长久。付涛只觉得手中的长枪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撞出去好远。
就在飞起的一瞬间,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长枪正好刺中了鞑子的战马,半个枪头都扎了进去,顿时鲜血狂涌,这匹战马前腿跪地,摔在了地上。
付涛在昏死过去之前,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总算没白死!”
第一排的士兵不少都被撞飞了,甚至有人直接丧命,不过他们总算是挺住了,在最后的时刻,枪头一样对准了鞑子,狂涌而来的鞑子遭到了狙击,最前头的十几个人都到了下去。有的倒霉蛋战马被三五条长枪刺中,血流如注,骑士被战马甩出去,正好落到了枪林里头,串了糖葫芦。当然民兵付出的牺牲更大,不过这种牺牲却是值得的。
“第二排,刺!”
鲜血刺痛了每个人的神经,大家几乎闭着眼睛,将长枪刺出,这下子鞑子的势头又被削弱了不少。
只有最悍勇的鞑子才冲到了第三排,他们喊叫着,嘶吼着,砍断了民兵的长枪,但是他们身上也不断被长枪刺中,失去了继续冲击的动力。
骑兵失去了速度,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切。
康乐笙狠狠的一拍胸膛:“好样的,民兵好样的!”
这时候火铳兵也从后面涌上来,他们全都战斗经验丰富,这时候正是痛打落水狗,他们纷纷将火铳对准了冲来的鞑子,一顿乱枪,鞑子不断的被击毙。
一个鞑子的白摆牙喇兵突然摔在了地上,他的肩头挨了一枪,铅弹打得血肉横飞,露出了森森白骨。这家伙挣扎着站起来,像是受伤的恶狼,还要拼命一般。
民兵王小五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胆气,挺着长枪,一下子刺中了这个白甲兵的肚子。
“啊!”
少年像是小牛犊子,浑身迸发出强大的力度,推着枪柄,狠命的向前冲。
“鞑子,去死吧!”
王小五一连跑出了五六步,这个鞑子轰然倒地,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