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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baaa!”

有什么声音响起。

博德听见了很多愿望,来自四面八方,无远弗届。

【随便哪位!邪神也可以!请赐我以灵感!我定然要写出大火特火的作品!】

【今日为施主消灾解难,但愿诸位平安顺遂。】

【谁能来救救我?至少救救我的孩子......】

【哎呀,好想轰轰烈烈爱一场啊,嘶嘶。】

好像有一缕初生的微光,指引前路却也诱人癫狂,引发迷乱却也带来希望。即使是光芒自己,也满是疑惑。

博德忍不住说道:“至少,可以试着做点好事吧。”

“比如?”那个声音问道。

“比如让人不误入歧途什么的......”

“歧途?”天真懵懂的思绪,甚至称不上完整的意识。

“唉,比如,我看看,治病救人就挺好的。”

于是疗愈之光降临,然而光芒微弱,只能让垂死的兽人得以残喘几日,不过至少足以让他妥善安排后事,让年幼的孩子不至于毫无准备地独对世间。这是两天后会发生的事情。

“比如,看着就邪恶的家伙,干掉!”

于是半个月前,斯里米尔的同事,也是有力竞争对手,和他的几个助手一起见证了凭空出现的惩戒之光,在为了拜请使者之力而搭建的简陋祭坛上被抽了几个耳光。他们大受震撼,他们决定连夜提桶跑路。

“比如,赐予一点点指引,叫人踏实本分?”

于是千树之国的某作家狂喜!“噫!好!我悟了!星界的光给予我启示!一天写五十万字!我的书一定能火!”

那团光晕和博德一起悄悄溜走了,假装无事发生。

“实在难以决定,你也可以等待,等你看得多了,就明白啦。不过,你是谁?”

光源嗫嚅。

“我就是——我是谁?”不过这个小家伙学会了复读:“不过,你是谁?”

“我是你爹。”博德对这个拉自己到这个莫名其妙地方的家伙没啥好脸色。就这样子,有点像是熊孩子,回头找祖灵之父,啊不对,亡灵座,告状!

“你是爸爸!”光团雀跃起来。

啊?

震撼过于强烈,以至于让博德跌出了这个超验而脱俗的状态,这部分记忆被光覆盖而难以回忆。

冬之宫,博德还保持着“少年祈祷中”的姿势,只是他浑身开始渗透出细微却清晰的光芒。

弗拉基米尔感受最为真切,原本博德算是盛放某物的完美容器,但是如今内容物悄悄脱离,醒时世界的异象,不过是类似夜空流星滑落一般,留在观者眼底的轨迹残余。

辛梅里亚想得要远一些,容器空了,总得装点什么吧,比如,一个或者好几个孩子?

辛德哈特打了个寒颤。

博德从桌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宣布:“吃蛋糕吧!”

---记得找人检查一下身体---

金毛大狗没有理会阿多尼斯的话。

长辈们吃了几口蛋糕就离开了,好像是在商量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

博德吃了一口,觉得他们只是不想吃蛋糕而溜走了。

这次烘焙不太成功,全怪辛普利修斯!

“假如加入有翼者的蛋,口感应该会好一点。”罗曼评价道。

博德将蛋糕推往辛德哈特的方向:“那我一口都不会吃了。”

全场就数拉贝林和焰心两兄弟吃得最欢。辛普利修斯是估计刚从坟里爬出来,吃啥都好吃。拉贝林的味觉奇奇怪怪这是舍友都知道的事情。辛德哈特——你是真不挑食啊!狼们都停嘴了,你们兄弟俩这样显得很跌份......算了,爱吃多吃,别浪费了。

浪费?

想到北地资源因为醒时世界人口骤减而充裕非常,博德觉得自己稍微浪费一点也无所谓吧?

“还记不记得那次打雪仗?”

罗曼笑了:“怎么,还想再来一次,这太幼稚了......”

看样子他是想的,只是在哥哥面前放不太开。

安德烈倒是从博德的动作里读懂了什么,灰狼和金毛大狗交换了几个眼神。

然后就是蛋糕糊脸!

伊万脸更白了,不知道是奶油还是被安德烈气的,这一下多少有点“私报私仇”。

米哈伊尔在憋笑,然后安德烈也没放过二哥,安德烈很快就会后悔。

辛德哈特左脸是博德用奶油附魔的爪子,右边是还在吃东西的辛普利修斯的拳头——他哥没使用蛋糕,结结实实打了自家老弟腮帮子一拳,不知道是爱惜粮食还是报复刚复活时的那一拳。

罗曼准备加入,被博德的附肢抹了一胸口,博德很快就会后悔。

拉贝林一拍桌子,兴冲冲抄起两碟子蛋糕,接着被溅到坚果碎末的格瑞斯拽住尾巴,暹罗猫“喵嗷”一声扑了上来,长角牛用脊背接住了飞扑而来的主人,免得他摔在桌子上,搞得格瑞斯有点舍不得下手了。

蛋糕很快消耗殆尽,博德和安德烈耷拉着耳朵,被勒令收拾一片狼藉的冬之宫大厅。本来彩带和彩纸碎片已经够难收拾的了。

安德烈作为第二能级的【旅行者】,对付这种大场面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但他依旧让博德先回房休息——不是出于对宾客的照顾,而是出于不打搅自家小弟今晚雅兴的“好意”。

博德回到了自己卧室,身后是被娇小附肢钩住领子,“不得不”跟上来的狮子和狼。

“我感觉不太好。”博德严肃道,拆解开腰部的镂空花卉,他的礼服这下开叉开到脖子了。

辛德哈特闻声上前,和博德贴了贴额头:“好像没事啊?”

“我的崇高形貌告诉我,我觉醒了灵魂要素:【光】,开化程度有30%呢。”他将头饰放在床头柜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部分布料随着他的举动慷慨地滑落。

罗曼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探索一下,灵魂要素能否遗传的问题。”博德慢慢坐在床上,一只脚搁在床沿,单手后撑,一手摩挲着下巴。“很有必要,很有必要。”

“是的,很有必要。”辛德哈特点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罗曼用特定场合下的特定沉默来表达自己在特定时刻涌动的特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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