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内斯托,你还在多索雷斯吗?”
“我准备走,这里恐怕用不上我们了。”
“别急着走嘛!帮我一个忙,造福一下多索雷斯人民呗?”
“你想干什么?”
“你对外宣称自己已经走了,然后在多索雷斯外围守住各大交通要塞,没有我的命令,只许放人进,不能放人出!”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瓮中捉鳖!”
以上为江徽与埃内斯托一部分通话记录。
…………
“感觉力气涌上来了!”税警们这回信心满满,“手里的家伙好,咱腰杆子就硬!”
“这要是还像以前一样那个烧火棍,你说我敢得罪那些老爷们吗?”
“这就是军队用的源石炸弹啊,我去!”
“军队都用这样的武器,贼讲究!”
保罗意气风发地走上前,税警们看到上峰来了,不敢怠慢,赶紧列队站好。
“第一队!敬礼!”
“第二队!敬礼!”
“第三队!敬礼!”
“第四队!敬礼!”
保罗耳边回荡着敬礼声,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有什么比拥有一支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更能让每一个男人热血沸腾的呢?
虽然知道这些人没受过正儿八经的军事训练,但就这花架子摆的,怎么看怎么顺眼啊!
“咳咳!”保罗清了下嗓子,大声道,“弟兄们好!”
税警们齐声高喊道:“长官好!”
“弟兄们辛苦了!”
税警们将铳弩举过头顶,狂热地吼道:
“你滴盐!我滴醋!江徽小姐!碗碎!”
保罗脸都快笑开花了,如果不是江徽sama,他或许还在靠开医院赚钱呢,当然开医院对他而言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弃医从戎对他来讲更加海阔天空嘛!
“我们来多索雷斯,只为了办三件事!”
税警们大喊道:“收税!收税!还是他娘的收税!”
“有人不交怎么办?”
“干他丫的!”
“好!”保罗气如长虹,他伸手指向远处楼宇林立的市中心,“敌在城市区!”
“开拔!”
多索雷斯的天空阴沉下来,一道天雷划过,惊动了泱泱海水。
税警队的行动瞒不过各项势力的耳目,一家饭店内,一个胖子问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道:
“先生,他们不会冲我们来的吧?”
风衣男冷笑道:“白痴,我们是做地下生意的,怕这些警察什么?”
胖子眨巴着眼睛,显得很呆的样子:
“那我们……不更应该害怕吗?”
“蠢货!”风衣男将碗里最后一粒米饭捡进嘴里,“这些警察的任务是收税,我们这些黑道做地下生意为什么要交税?”
“也是!也是!先生想的就是明白!”
市政厅
“我恐怕帮不了你们什么哦~”
“可是,唇亡而齿寒,这些人今天敢对我们动手,明天做什么都不敢想!”
“呵呵~”
坎黛拉没有告诉这些来找她的人,自己已经把这座城市的行政、司法、军事等权力下放了。
负责来找坎黛拉通气的人只道坎黛拉胸有成竹,便退而求其次道:
“那坎黛拉市长,请您答应,这次事件全程保持中立。”
“告诉他们,我同意了。”
目送来者离去,坎黛拉遥望窗外,海水照常拍打岸滩,只是这阴蒙蒙的天空,饶是她也窥不清虚实。
“真是个多事之秋呢!”
嘟嘟嘟!电话铃响了。
“谁?”
“我啊,江徽。”
“哦,不知江徽小姐有何贵干啊?”
“您能不能把多索雷斯的人口普查档案给我,我想做点事。”
“当然可以!不过我已经将查看档案的权力交给贵公司的那位博士了,你去找他吧!”
“行,那我不多叨扰了。”
坎黛拉将电话放下,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江徽了。
“人口普查档案……她要这个干什么?”
坎黛拉忽然想起,多索雷斯作为一座移民城市,上一次普查人口……应该过了十几年了吧?
………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板下了鸡毛令,我们不拼命谁拼命?!”
“各位想想这些年来,老板何曾亏待过你们,你们的薪水,你们的房车都是从哪里来的?”
“报答他们的时候到了!”
在一座简易要塞上,保安队长正在给负责防守的保安们打鸡血。
这些天,嗅觉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多索雷斯的风雨飘摇,有人带着妻儿选择逃离,也有人认为这不过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几天前的富人区是没有这些防线的,这是最近才修缮的。
有此金城作障,区区税警,不过尔尔!
富人区内囤积了大量生活必须品,还有弹药武器,老爷们料定了,这帮泥腿子就是把牙齿换成钢的也啃不动!
“来了!”
要塞上用自动弩防守的保安看见了逼近城下的税警部队。
只不过,这些税警似乎知难而退,并没有蚁附登城,而是在远处摆弄什么。
“这玩意怎么用?”
“你问我干什么呀,我也不会!”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保安们不知道税警们在搞什么飞机,但税警自己可太知道了。
这种源石迫击炮是好东西,然而他们没有人会用。
事实证明,多读点书还是有用处的。
“要不,咱直接上算了?”
第一队队长仔细一想,也是,没有这破炮还搞不定这帮人了?
他将手上的军刀向前一挥,大吼道:
“进攻!”
收到命令的税警队开始向要塞逼近,要塞上负责防守的保安们在各自上级的命令下发起反击。
飞箭如林,毒焰蔽天,几个冲在前面的税警率先被撂倒,攻势猛然一滞。
在同伴的尸体前,这群街头混混出身的人们心中一怕,半途中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啊!”
发呆的功夫,又有几个人中箭倒地。
“还击!还击啊!”
死亡面前,第一次打仗的他们终于想起自己手里也有家伙。
“开火!别傻愣着,开火!”
然而,无论怎么扣动扳机,自动弩就是没有反应。
“为什么我的武器不动啊?!”
“欸?我的开火了!”
“傻逼!你踏马没开保险栓!”
“保险栓怎么开?”
“我日……啊!”
那个不会开保险栓的小傻蛋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战友被一发弩箭贯穿了身体。
“你……还好吗?”
“噗!”战友喷出一口老血,“你……咳咳咳……”他想说话,嘴里却止不住地涌出血沫。
“你……你别怕……”
小傻蛋周围的杀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但他宛若听不见一般,费力拖过战友的身体,想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一发弩箭射来,正擦着小傻蛋的脸颊而过,钉在地上,如同坟前的灵位。
他浑然不觉,用尽全身的力气拖拽重伤的战友 。
“别管我……咳咳!”
战友的伤口中不停涌出鲜血,但他的脸都气青了。
“你别怕,我,我把你拖到安全的地方!”
“弩!弩!”战友嘴里涌出的血沫变成了血块,他每说一次话就会像瀑布一样涌出。
“啊?什么?”
小傻蛋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只有天空中的箭矢仍在如流星般飞来。
“弩……给我……”
战友接过小傻蛋的自动弩,颤抖着拨动手指。
“傻逼……保险栓开了……”
他闭上了眼睛,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