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只要你抢回来的,就都归你,我只要打下城池就行。记住,大单于,我必须打下城池!”袁熙把约定说的很坚决,利益也很诱人。
“那就一言为定!”楼班一听连财物这次都不用分,赶紧答应。
而且,楼班很是着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河水南边的雪停了,我们就走!”袁熙说道。
建安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小年夜,整个河南地区都刚从雪灾中缓过来,因为光大雪就下了九天,小雪又断断续续下了十几天,直到三天前雪才停。
可是白马城的人没机会过小年夜了,因为他们被攻打了,而且对面似乎根本不打算打下白马城,他们是冲着毁掉白马城来的。
当天夜里天刚黑,就有一群骑兵突然袭击了白马城周围的哨所,白马城周围直接烽火四起。
白马城的守备立刻加强了城防,并向兖州治所鄄城和许昌方向告急。
但是,几乎同一时间,鄄城方向和许昌那边刚处理了雪灾,就收到了兖州各地的告急文书,主要是反应乌桓军劫掠各地乡村的,主要集中在黄河以南附近的城市周边,暂时还没有兖州的村庄受袭击的情报。
“奇怪,乌桓人不是跟河北闹崩了吗?而且之前还派人去许都联络,甚至要求重新恢复朝贡,怎么突然就帮着袁显奕南下劫掠我这兖州?”程昱作为兖州刺史,这个月一直在到处救灾,雪下的太大,几乎快要耗光了他的常备粮草,再这样下去要动那五万军队的兵粮库了,程昱还真没有把握,曹洪这个管理者会同意。
“使君是觉得乌桓人之前的态度有诈,可是我们在河北的消息确实是乌桓人多次集结南下,搞得袁显奕不胜其烦,跟蹋顿这个首领闹翻了。许都那边不可能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搞错的。”跟程昱在一起的人是韩浩,曹操任命的中护军,专门在兖州监察各项事务,同时配合陈留郡太守枣只在兖州完成屯田事宜,兖州的粮草供给全靠韩浩和枣只在保证。
这会儿程昱把韩浩召来就是讨论灾后各地供应粮草的事宜,只不过这会儿外面的传令兵正好过来通报了出现乌桓人劫掠的消息。
“那么,就不是乌桓人,应该是河北那边搞得鬼,他们可是有着不少的乌桓杂骑,装作乌桓人劫掠也不是不可能,真是趁火打劫,不,应该是‘趁雪打劫’。”程昱一开始就分析到了这伙乌桓人的目的,且猜到了是袁熙安排他们来兖州的。
“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呢?河水这会儿还冻着呢!”韩浩有些不解,不过他也想到了办法。
“你应该能想到,都冻了一个多月了,应该可以过人、过马,只要不是骑着马跑过去,应该不会出现裂冰。”程昱直接说出了方法,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好!白马城!袁显奕那小子的目的是白马城。”
“不会吧?要想攻城,必须有粮草补给和攻城器械,这可不是北方草原的胡人劫掠,没有后勤,他们拿什么打城池?这个天气,别说让牛车或马车运输在随时裂冰的河道上,就是在雪地上走都难!”韩浩觉得不太可能,今年的雪太大了,现在就是河北的雪还没全部化开,要知道河北的雪都停了有十几天了。
“一定是白马城!否则袁熙让着将近两万人的乌桓突骑来兖州搞事的原因就不存在了,总不能就是让兖州的百姓过不好这个年,他以后还想进入兖州,就不可能了,因为兖州不会有任何人支持他!”程昱不介意用最恶毒的想法来揣测袁熙的目的,还真让他猜到了。
其实,袁熙征召楼班来兖州劫掠的计划,诸葛亮不是很同意,因为一方面没有多少必要,如果袁熙真的攻打白马城,曹操这边绝对不会管楼班的乌桓突骑,一定是第一时间援助白马城,再去灭掉楼班,袁熙的计划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还败人品!
可是,袁熙不这么想。他在这次白马城的攻略计划开始后,做了一些部署上的调整,他不打算要白马城了,他要给曹操一些教训。其次,楼班的突骑本来就是送给曹操当“肉”啃的,因为袁熙已经打算让楼班滚回辽西草原了,楼班带着一万多突骑,根本就是袁熙眼中最大的威胁。要知道,袁熙从来不相信楼班所谓的大单于之争,一旦袁熙跟楼班一起到辽西草原争权夺利,最后一定是乌桓人集合打袁熙自己,这是苏仆延曾经警告袁熙的话。
而此时,袁熙已经在过去的白马渡口东边驻扎下来,马振正在指挥在场的兵马做好各项准备,诸葛亮被袁熙要求留在黎阳城负责后勤,赵云已经带着两万多骑兵出发白马城。要知道,为了防止出现河水裂冰的情况,袁熙在黎阳那投入了大量的雪橇车,用牛拉着,装载着人和马匹从黄河上穿过,因此,赵云的骑兵是先行到达的,带着袁熙要求的攻城装备前往白马城直接开始攻击。之后,才是马振带着剩余的三万步兵以及后勤补给部队,坐着雪橇车,逐步穿行过来。
而楼班的乌桓骑兵,是最早到达黄河南岸的,只不过他们没有完全坐上雪橇车,一部分是陪着马匹步行过来的。
而赵云的部队到达白马城下的时候,正是小年夜,天刚黑,赵云让所有骑兵将攻城的装备扔向白马城刚建的城墙之上,有些力气大的士兵甚至把东西扔进了城里。
这些所谓的攻城装备就是一个个装着“石漆水”(汽油)的瓦罐,密封的还行,上边有一个绳子,用于甩出去,每个骑兵带了大约十余罐,赵云让骑兵们顶着箭雨整整扔了七八次,才完全扔完,然后,要求所有骑兵将火箭点燃,两万只火箭瞬间射向白马城的城墙以及城内。
在石漆水和火箭的加持下,白马城瞬间被焚烧,火势非常凶猛,里面的房屋很多都被点燃了,部分士兵也直接被烧到,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