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哥起身开门,我跟着站起,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仙哥如此宠爱的娇妻,该是怎么一位美妇呢。
门才开一道小缝,便听到仙哥妻子,甜甜的笑声。
接着,一只玉手,将包伸进屋来。
仙哥接过包,喊了一声老婆大人。
仙哥个高,体宽,他挡在前面,我没能第一时间,瞧见仙哥夫人的颜容。
仙哥夫人进了屋,来不及站稳,仙哥便过去,和她来了一个甜蜜拥抱,好像他早就忘了,我还在身后。
仙哥夫人趴在仙哥肩头,面朝屋里,我看到了她,她自然也瞧见了我。
电光火石那一刻,我心狂跳。
我相信,她也是同样的感受。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仙哥夫人,我早就认识,甚至可以说,我太熟悉了,当然,她也熟悉我。
我们彼此熟悉,熟悉对方的语言、形态,以及身体。
她不是别人,正是d姐。
瞧见d姐与仙哥亲昵,我头有些眩晕。
好在,d姐很快稳定情绪,朝我使了使眼色,顺嘴说道:“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早告诉我一声,羞死了,羞死了。”
我趁此说道:“嫂子好,范谦叨扰了。”
d姐说:“不打扰,家里有客人来,自然是欢喜的事。”
仙哥解释说:“阿谦不是外人,你不喜欢写诗么,他是作家,我把他请来,你俩正好可以谈谈诗。”
d姐柔媚一笑:“谢谢老公,什么都想着我。”
仙哥说:“那是自然。快去洗手,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
看着他俩秀恩爱,我尴尬极了。
d姐去阳台洗手,仙哥跟了过去。
我正好趁此机会,缓解内心的不安。
片刻,仙哥和d姐一同出来。我自然跟着站起。
行至餐桌前,分宾主坐定。
仙哥端起杯子,提议d姐一起举杯:“来,我们敬阿谦。”
我哪里承受得起,赶紧举杯说:“我来,我来敬你们,感谢你们对我的关照。”
说完这话,我就意识到不妥。
初看起来,这话没问题,细一深究,就大有问题。d姐啥时关照我了?
既然都关照了,肯定早就相识,为何现在,假装不认识?
当然,这只是我的内心戏。仙哥没察觉,或者,只以为我是客套。
饮完杯,放下酒。很快,仙哥的脸上,染上两片红云。
d姐解释说:“他平时从不喝酒,今天你来了,他高兴。”
我说:“感谢仙哥,感谢嫂子。仙哥对我关照有加,我嘴笨,不知讲什么感谢的话。这样好了,我敬仙哥和嫂子一杯。仙哥和嫂子随意,我干了。”
言毕,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仙哥说:“哪能随意呢。俗话讲,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高兴,我必须跟。”
d姐想劝阻,晚了一步,仙哥再次一饮而尽。虽是红酒,量也不多,但我看得出来,仙哥明显有些醉意。
这时,我终于理解,为何每次相聚,他只饮茶,而不喝酒。
借着酒意,仙哥向d姐靠近过去,不时在她耳边,浅语几句。
有好几回,我看到,仙哥的嘴,像在吻他妻子的脸。
夫妻恩爱,无可厚非,但仙哥当着我的面,如此张扬,让我忐忑不安。
细一揣摸,仙哥叫我来他家,实在有些奇怪。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我愈想愈慌张,许是发现了我的不安。趁仙哥没注意,d姐几次以目光安慰我,仿佛在说:“没事,千万要镇定,别露了马脚。”
仙哥看似有了些醉意,但仍频频举杯,好在,喝的是红酒,讲究的是格调,每次只需浅尝一口。
仙哥给d姐夹了一只羊蹄,又微微欠身,夹了另一只,欲往我碗里送。
我见机行事,赶紧双手端碗,伸过去接住。
仙哥坐下,筷子伸在半空,我心想,给我和d姐夹了羊蹄,他自己也该吃一只吧。
谁知,他的筷子在羊蹄的盘子上稍作停留,接着,换了个方向,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心,接着,又举箸,继续夹了些油麦菜。
夹完菜,仙哥望着我:“吃呀,吃菜呀。”
仙哥的行事,如此明显,任是傻子,怕都会明白,其中有何寓意。
我埋首吃羊蹄,不敢看仙哥,更不敢瞧d姐。
或许,她正和我一样,内心经历巨大的震动。
我吃完手中的羊蹄,仙哥打了个嗝,他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哈,我去下洗手间。”
仙哥一走,我面对d姐,很不自然。
d姐往洗手间方向望一眼,伸出手,拍了拍我手背,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懂她的意思,她在安慰我,仙哥不可能知晓我俩的事,让我别紧张。
我点点头,但哪里能不紧张呢?
尤其,仙哥不在时,我的心,更是剧烈地跳动。
听到洗手间的冲水声,我赶紧坐正身子,继续低头啃羊蹄。
仙哥重新坐下,仙哥忽然想起一件事,昂头问d姐:“你不是写了些诗么,要不,拿出来请阿谦指点一二。我跟你讲呀,阿谦点评文章来,可是一针见血的哟。”
d姐浅浅笑道:“哎,我那三脚猫的工夫,算什么诗歌。你都说了,阿谦这么厉害,我更不敢拿来献丑了。”
d姐不从,仙哥亦不再坚持,只一个劲地,劝我多吃点:“这餐饭,可花了不少心思,千万别浪费。”
我总觉得,仙哥话里有话。
再吃了会,d姐放下筷子:“吃饱了,头有些痛,我先回屋休息了。”
仙哥跟着站起,体贴地说:“肯定早上出门,吹了冷风。家里药还有吧,要不要买点?”
d姐说:“药吃多了不好,小问题,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不说阿谦是贵客么,你陪好他。”
听罢d姐的话,我暗暗叫好,我只想早点回家,她可倒好,反让夫君多陪陪我。
仙哥说:“老婆放心,我请的贵客,必须招待到位。”
仙哥把d姐送进卧房,门应该虚掩着,我坐在餐桌,看不到屋中什么情况,但耳朵听得到。
我能感觉得出,仙哥对妻子的温柔体贴。
甚至,或许,此刻的仙哥,正怀抱着d姐,在耳边轻语。
这并非我的想象,因为,我能听到,d姐的低语昵喃。
显然,那是夫妻夜晚亲昵时,才会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