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他们竟这般默契。
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之处,似有电流闪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悄然游离开来,就像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
老板拍手叫好:“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得太绝了!这默契,这才情,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掌声在热闹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脆。
白瑾年和许清欢闻言,马不停蹄挪开了目光,不自然地整理了下衣襟。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二人耳根早已染上了粉色。
“来来来,小姐,公子,这里的面具你们可随意挑选。”老板一脸喜色,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觉得他们般配。
“白…白公子,你先选。”许清欢不敢与他对视,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
刚刚还是沉着大气、对答如流的模样,现在的她却变得羞涩温婉,白瑾年眼中笑意加深,只觉得她这模样可爱至极。
“好,那我不客气了。”白瑾年一眼就相中了狐狸样式的面具。
那面具以朱红为主色调,点缀着金黄花纹。狐狸眼尾上翘如月牙,鼻尖微翘,嘴角含笑。
许清欢欢喜地瞧着他,就算是遮盖住半张脸,眼前人也称得上那一句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他的气质和风度,仿佛与生俱来,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许清欢笑着说:“白公子眼光极高,这面具倒是十分特别,我也想试…”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许清欢赶紧打住,心里暗暗懊恼,她怎么这样不矜持。
白瑾年直接挪开面具,弯腰凑过去将面具小心覆盖在她的脸上。
隔得如此近,许清欢愣住了,紧张到无法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透过面具的眼孔,许清欢的目光直直对上了白瑾年的眼睛。
白瑾年心头酥麻一瞬,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藏着一片宁静的湖泊,让人久久不愿移开眼。
“我瞧着也不错。”老板的声音突兀响起,白瑾年弯下的腰挺得板正,他这是怎么了,竟如此失态。
许清欢拿着面具,眼睛无处安放,只能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面具的边缘。
“反正你们是一对,不如面具也拿相同的。”老板笑着说,眼神中满是调侃。
白瑾年想了想,摇摇头,径直朝着一个精巧的面具走了过去。
那面具上绣着月季花的花样,淡淡的粉色如同天边的晚霞,精致得让人爱不释手。
“这个更适合她。”白瑾年递给了许清欢,许清欢肉眼可见眼底浮现出惊喜,
“是,我很喜欢。”
…
另一边,百里玄冥小心翼翼地护着白清音来到了河边。
此时,河畔热闹非凡,人头攒动,许多人正围聚在岸边放花灯。
那一盏盏花灯皆是莲花模样,在夜色的映衬下,宛如一朵朵盛开在水面上的圣洁之花。
百里玄冥和白清音找了一处相对人少的摊位,蹲下身来,准备写下自己的心愿。
白清音咬着笔头,思索片刻后,便在纸上认真地写了起来。
百里玄冥见状,稍微思索一番,也提笔开始写。
白清音好奇心作祟,忍不住想要偷看百里玄冥的心愿。
她歪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趁百里玄冥不注意,猛地凑了过去。
百里玄冥眼疾手快,赶紧用手捂住纸,笑着说:“音音,不许偷看。”
白清音不依不饶,双手去掰百里玄冥的手,嘴里嘟囔着:“就看一眼嘛,就一眼。”
百里玄冥直接凑近白清音,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白清音瞬间愣住,她羞得不再去抢那张纸,双手捂住脸,娇嗔道:“玄冥哥哥坏,欺负人。”
百里玄冥看着她那害羞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音音最乖了。”
两人一起将写好心愿的纸小心翼翼地放进莲花灯里。
白清音双手捧着莲花灯,闭上眼睛,虔诚道:“一愿大秦国,风调雨顺,民康物阜。
二愿天下苍生,无苦无忧,生灵皆得其所,各守其本心。
三愿…”
白清音轻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玄冥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中弥漫着浓烈地爱意。
在百里玄冥的注视下,白清音说出了第三愿:“三愿家人、良人、友朋皆在侧畔,愿与阿冥相伴终始,永世不离。”
百里玄冥感觉自己被幸福包裹,胸口处暖暖的,涨涨的。
他低下头,蹭了蹭白清音的脸,温柔道:“吾心之所向,愿汝如愿以偿。”
白清音笑颜如花,两人手牵手,走到河边,将莲花灯轻轻地放入水中。
那莲花灯顺着水流渐渐融入了那一片璀璨的灯海。
“音音。”百里玄冥轻声呼唤,那声音宛如山间潺潺的溪流,温柔又带着缱绻。
白清音微微偏过头,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嗯?”
百里玄冥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缓缓伸出手,手上赫然躺着一把黄梨木雕刻的木梳。
梳齿细密均匀,梳背微微弯曲,更妙的是,这木梳设计精巧,可以直接戴在发间做头饰。
白清音那亮晶晶的眼里,瞬间倒映出百里玄冥清晰的身影,她的眼眸中满是惊喜,
“玄冥哥哥,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百里玄冥笑着点头,“嗯。”
百里玄冥特地打听过了,在大秦国,这木梳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若心悦一个姑娘,亲手雕刻一把木梳赠予她,那便是最诚挚的定情信物,代表着愿意与对方携手走过余生,不离不弃,相伴到白头。
白清音的心间,激起层层涟漪。
她抚摸着木梳,指尖划过那细腻的纹理,木梳上还刻着独属于她的锦鲤,那锦鲤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从木梳上游动。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梳收进怀里,紧接着,白清音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巧的荷包。
白清音将荷包塞进百里玄冥手里,百里玄冥仔细端详着,质地柔软,触之如丝。
绣线细腻,上面同样绣上了锦鲤,锦鲤周围,点缀以水草荷花,相映成趣。
想到什么,百里玄冥的目光落在白清音手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上面细密的针孔。
他的心猛地一揪,眼眶微微泛红,心疼地看着她。
白清音赶紧笑着解释,“没事,一点也不疼,玄冥哥哥别担心。”
百里玄冥低下头,轻轻亲吻着白清音的指尖。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带着一丝清新的凉意,百里玄冥心里涌出一股炽热的情感。
白清音的脸瞬间又红了,
“我的心思,和玄冥哥哥是一样的。”
既然男子送木梳是定情信物,那么女子若是赠送荷包,同样也是表达着同样的心意。
百里玄冥直接将荷包系在腰间,黑色的沉稳与荷包的灵动相互映衬,就好像是他与白清音之间,彼此契合,相得益彰。
二人相视一笑,百里玄冥心中微动,右手扶上白清音的后脑勺,他刚准备在白清音额头落下一吻,忽然,他目光一凛,冷冷开口: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