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驾驶的战车在荒凉的东部实验区中快速穿行，四周是一片死寂的废墟，只有狂风卷起沙尘的声音。赵菲设备上的倒计时在屏幕中不断闪烁，提醒着我们时间的紧迫性。
“剩余时间：42小时05分。”
“矩阵之眼的位置快到了。”黑衣女人一边操控车辆，一边说道，“这是资金网络的核心实验基地之一，在它表面废弃的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你之前说过，矩阵之眼是扩张计划的核心。”夏珊冷冷地看着她，“但你显然知道得比我们多得多，为什么要隐瞒？”
“因为真相太复杂。”黑衣女人答道，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知道的越多，付出的代价越大。”
“那就试试我们能承受多大的代价。”我沉声说道，目光紧锁着她的后视镜，“如果你再试图隐瞒，我们可能会考虑放弃合作。”
黑衣女人微微一笑，像是并不在意威胁：“你们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战车在一片废弃的高塔前停了下来。这里的地面满是裂痕和焦黑的痕迹，显然曾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战斗。高塔的顶部已经坍塌，金属支架暴露在外，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里就是矩阵之眼的入口。”黑衣女人下车后快速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它隐藏在高塔的地下区域，表面只是伪装。”
“如果这是幽影的核心设施，他们的防御呢？”夏珊警觉地问道，四处张望。
“他们的防御更隐秘。”黑衣女人低声说道，“你们要小心，这里不仅有战斗机器人，还有一些更……不可预料的东西。”
“不用绕圈子了。”我冷冷地说道，“直接告诉我们会遇到什么。”
黑衣女人顿了顿，最终说道：“另一端的意识体并非只存在于通道的另一侧。通过矩阵之眼，他们已经尝试将一部分‘碎片’投影到我们的世界中——你们会看到它们。”
“‘碎片’？”夏珊皱眉，“你是说那些红光的实体化形态？”
“不只是红光。”黑衣女人目光深沉，“还有更复杂的东西——它们会让你怀疑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
我们从高塔的一处废弃电梯井进入地下。一条长长的金属通道出现在我们面前，四周的墙壁布满了符号和裂缝，那些符号散发出微弱的蓝光，仿佛在引导我们向前。
“这些符号……”夏珊低声说道，抬手摸了摸墙壁，“它们和核心区域的符号矩阵很相似。”
“因为它们是同一个系统的一部分。”黑衣女人回答道，“这些符号是矩阵之眼的‘控制语言’，通过它们，另一端的意识体可以与我们的世界建立更深层次的连接。”
“如果我们破坏它们，会发生什么？”我问道。
“你可以试试。”黑衣女人淡淡地说道，“不过它们很可能会引发能量反应，让你们立刻死在这里。”
我沉默了片刻，选择收起武器继续向前。
越往前走，通道里的气氛越是诡异。蓝光的符号变得越来越密集，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浮雕，那些浮雕的形状模糊不清，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低语声。那声音时远时近，仿佛在用某种我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
“你们听到了吗？”我低声问。
“听到什么？”夏珊问道，表情紧张。
“耳边的低语声。”我回答，“像是……有人在说话。”
“没有。”夏珊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是矩阵之眼的‘意识干扰’。”黑衣女人解释道，“它会读取你们的记忆，用你们最深处的恐惧来影响你们——越是注意这些声音，它们就会变得越真实。”
我咬紧牙关，试图忽视那些低语声。但它们像是钻进了我的脑海，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变成我熟悉的声音——赵菲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救我……为什么留下我……”
我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通道。
“别停下。”黑衣女人冷冷地说道，“一旦你们停下，它们会变得更强。”
终于，我们穿过了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中。这里的地面和墙壁上布满了蓝色的符号，中央是一座巨大的装置，闪烁着红蓝交替的光芒。
“这就是矩阵之眼。”黑衣女人说道，目光落在装置上，“另一端的意识体正通过它向我们这个世界传递信号——如果不阻止它，扩张计划会在这里彻底完成。”
“我们怎么摧毁它？”夏珊问道，举起武器。
“不能简单地摧毁。”黑衣女人回答，“如果直接攻击矩阵之眼，它会释放所有的能量，导致另一端的力量全面渗透到这里。”
“那怎么办？”我皱眉，“我们没有时间了。”
黑衣女人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设备，将其递给我：“把这个装置连接到矩阵之眼的核心中枢，它会启动一个逆向程序，逐步切断另一端的信号。”
“如果我们启动了逆向程序，会发生什么？”夏珊问。
“矩阵之眼会逐渐崩溃，但它会在崩溃前全力反抗。”黑衣女人的语气冷酷，“你们会看到它的‘守护者’——另一端最早投影到这里的实体化形态。”
我咬紧牙关，将装置连接到矩阵之眼的核心中枢。一道刺眼的蓝光瞬间从装置中释放出来，整个大厅开始剧烈震动。
“逆向程序启动。”黑衣女人低声说道，抬起武器，“准备迎接它的反应。”
果然，几秒钟后，矩阵之眼的符号开始疯狂地闪烁，一道道红光从装置中涌出，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影子。
那影子模糊而扭曲，仿佛由无数碎片组成，它没有固定的形状，但却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
“这就是‘守护者’？”夏珊低声问，目光中透着一丝恐惧。
“是。”黑衣女人回答，“而我们必须拖住它，直到逆向程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