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雾从接完电话后,就已经保持着呆若木鸡的状态,足足有三分钟了。
一开始,谢执还笑容散漫的支着下巴,像打量无价珍宝般看着她。
时间久了,他撑着脑袋的手腕也有些发酸。
怕许清雾真就这样把魂给放飞了,谢执最终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我那么大一个活蹦乱跳的女朋友,被谁给勾魂了?”
许清雾骤然回神,脚朝着谢执踢了一下,“去,你才被勾魂了,我这是在思考人生。”
谢执笑着举手投降,“好好好,女朋友大人说的都对,那我能问问,女朋友思考到什么人生了吗?”
许清雾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朝着谢执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前。
谢执也听话,努着嘴,将自己最好看的左侧脸,伸到了许清雾面前。
便听他那可爱到有点犯傻的女朋友,一脸神经兮兮道:“我怀疑,我无意中绑定了什么气运金手指,最近的运气,好的有点诡异。”
简直就是小说中,主角光环加持后,才有的好运。
谢执,“怎么说?”
“你知道dc吗?国际顶奢珠宝品牌,要找我,一个平平无奇,无代表作无流量无咖位的三无糊咖,去当她们的代言人,这不是诡异的好运是什么,要知道这机会,可是很多一线大咖抢都……”
“谢执,你干嘛?”
许清雾话还没说完,谢执宽厚的大掌,就突然落在了她脑袋上,还rua了两下,像是在安抚?
“谁说你是三无糊咖,我女朋友,要颜值有颜值,要气质有气质,演技也不输一线,怎么会是糊咖,你对自己的认知,要准一些。”
要不是许清雾是个理智脑,就真的信了谢执的吹捧。
不过,这话还是好戳她的心巴。
“人家品牌方选你,肯定有他们认可你的理由,别胡思乱想。”
许清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执,她发现,她这个男朋友是不是过分优秀了,又帅,身材又好,做饭好吃,舍得给她花五千万当违约金,还能提供情绪价值。
这不就是妥妥宜室宜家的好男人。
就像祝苒说的,好男人错过了,就一辈子追悔莫及了。
“谢执,你说你这么好,我想把你娶回家怎么办?”
嘴由心催动,许清雾甚至都没在脑子里过一下,就直不楞登说出了这句话。
老实说,包养谢执的时候,她确实没想过,会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在被绑定舔狗系统的这五年,见识了男人的劣根性,尤其还是优秀男人也有的劣根性,许清雾便觉得,自己把爱情这东西看透了。
她也做好了当不婚主义者的准备,却没想到,谢执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固执己见的坚持。
这才发现,以前把宴寒舟当作男人整体水平的参考,到底有多瞎。
这种比中彩票概率还小的好男人被她撞上,她要不下手把人拐回家,那才是缺心眼。
“随时,或许,我现在就回家拿户口本,我们领证?”
谢执听到许清雾的话,连思考都没有,就给出了答案。
就好像,这答案他已经在心中默念了百八遍,只等许清雾开口。
速度之快,惊的许清雾眼眶都瞪圆了半圈。
“你都不需要慎重思考的吗?”
谢执看着她笑,笑的勾魂摄魄,“思考,思考什么,给你反悔的机会吗?”
许清雾:“……”
她怎么觉得,这件事开始朝着远超她预期的方向,越跑越没边了。
还有,谢执笑的这么“秀色可餐”,又是在勾引谁。
“清雾——”
一声认真轻柔的低唤,让许清雾下意识“嗯?”了一声,抬头撞入了谢执温柔的眼波中。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成为家人的事吗?”
许清雾有片刻恍然,她当然记得,那是她知道许家并不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弟弟,也都并非是她的亲人后。
她说她没有家了,谢执说给她一个家。
还在后来,把他的资金卡,给了她。
当时,她没有多想,只觉得谢执是在哄她开心。
而且那时,她也没认清自己的心。
旧事重提,还是同样的话题,可这一次,许清雾的心却明显加速跳动起来。
一下一下,像是要挣脱胸腔,以至于,被谢执托起,攥在掌心的手,都微微有些发烫。
“我认真的许清雾,之前的二十五年,还有往后的七十五年,第一次这么认真,想跟你当一辈子的家人,也随时准备好,成为你的家人。”
想跟你当一辈子的家人,也随时准备好,成为你的家人。
明明谢执说过那么多,或撩人或真心的情话,可只有这一句,在心中的音璧泛起了层叠的回声,温热的泪,灼的许清雾心都发烫。
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变的那么煽情,那太丢人。
于是,她哭着笑着,吸了吸鼻子,“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了,那就尽快,以你最快的速度,成为我的家人。”
谢执抬手,替她擦掉眼泪,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璀璨,“清雾,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民政局登记结婚,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不想请那么多客人,我也没有那么多朋友,关系好的也就祝苒、米蓝。”
从前的许清雾,也曾畅想过未来的婚礼,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可现在,她却觉得婚礼是很私人的事情,只邀请在意爱她的人。
“好,都依你,这个婚礼,你做主,我实施。”
谢执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与满足,他恨不得把这份幸福跟喜悦,昭告全世界,但既然许清雾不喜欢人多,他也愿意,尊重她的喜好。
反正只要新娘是她,怎样都好。
第二天一早,早早醒来的谢执,便看着熟睡中的许清雾,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没忍心吵醒她,给她留了一张便签,让她给他三天时间,处理一些家里的事,第三天,他会带着户口本,跟完整且自由的谢执,跟她领证。
除此外,他不在的这几天,那些曾经有他包办的家务角落,冰箱、洗衣就、厨房、衣柜等等,都贴上了他细心嘱咐的便签。
临走时,他再一次回望了,他居住了好几个月的别墅,第一次,觉得回到帝京那个曾经让他无比窒息的家,并不是一件很讨厌的事。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