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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朗日清

知道今日能出门玩,一向赖床的越哥儿这次难得不需要乳母叫,几乎是外面天色一亮,小家伙就一骨碌爬起身,让乳母帮他穿衣服。

吃饭的时候也是,最能拖拉的某个小娃娃这次吃得可快了,都不用蓁蓁催。

甚至还能反过来催爹娘,“娘亲,您快点吃呀。”

蓁蓁故意道:“娘亲手臂痛,快不了。”

越哥儿着急了,作势要抢蓁蓁手里的勺子,“我,喂娘。”

江衍都被儿子逗笑了。

“别急,这会那些卖东西的商贩都还没到,去了也没意思。”

蓁蓁慢悠悠吃完早饭,被儿子催着,净手漱口。

临到上马车,还被小家伙拉着一通小跑。

蓁蓁:“……”

在下人面前,她从来端庄沉稳;拜儿子所赐,她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的跑起来。

全家人在越哥儿的催促下,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从江府出发,往北山而去。

北山的梅花和菊花都很好,但这会是凛冬,菊花盛开的时节早已过去,只有满山的梅花还在凌霜傲雪。

梅花的高洁素来为文人墨客所推崇,因此梅花盛开的时节,北山的书生文人可谓络绎不绝。

当然,也有出游赏花的女眷,或是像他们这般,年轻的夫妻带着孩子游玩。

越哥儿如今正是喜欢蹦蹦跳跳、爬上趴下的年纪,上下马车的时候不喜别人抱,就是要踩着竹凳自己上去。

蓁蓁若要伸手去扶,小家伙逞强摆手说不要;但她要是真不扶,他又眼巴巴的不敢动,一句“阿娘你帮帮我呀”让蓁蓁哭笑不得。

坐在马车上,越哥儿又雀跃又兴奋,眼睛睁得大大的,坐在窗户边看着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抵达北山时,游客已经不少了;各路商贩都有,卖吃食的、卖精致手工小玩意的、还有祈福香袋香囊的……应有尽有。

男孩子对花的兴趣维持不过片刻,没看几眼,越哥儿就被不远处摊子上的糖葫芦和鲤鱼花灯所吸引。

“爹爹,我想要那个和那个。”

涉及到要花钱的事,越哥儿只会找爹爹,很会给亲娘省钱。

蓁蓁笑道:“你带他去买吧,我去那边亭子里等你们。”

江衍抱着儿子去了。

蓁蓁扯了扯身上的大氅,慢悠悠的踱步欣赏起来。

崔府也有梅园,但家里的都是红梅;而北山这边,却是各色梅花都有,更能大饱眼福。

蓁蓁立在亭中,看着各处遗世独立傲然风雪的各色梅花,心下忽地起了诗意,口中下意识低声吟诵了两句。

“好诗!”一青衫书生忽地兴奋喝彩道:“姑娘好才华,这两句诗简直妙极!”

蓁蓁唬了一跳,又见对方一身书卷气,文质彬彬,便松了口气。“公子过奖。”

青衫书生又道:“姑娘既已出了两句,可否联完四句?好让在下一饱耳福。”

蓁蓁:“不才,只堪想到两句。”

青衫书生笑道:“姑娘若是不嫌,可否容在下联续?”

蓁蓁:“玩乐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公子莫要取笑才是。”

语气中尽是疏离和客气。

……

江衍抱着儿子,买完冰糖葫芦和花灯,越哥儿又看上了一朵绢花,说要买给娘亲。

儿子这么小都知道孝顺,江衍没有不给买的道理。

将所有的东西都买完,他抱着儿子折回和妻子约好的亭子。

只是……

亭子中,妻子并不是孑然一身,她的身侧站着一个正与她热情攀谈的青衫书生。

同为男人,那书生眼里的神采什么意思,蓁蓁或许看不明白,江衍却看得真切。

越哥儿也看到了亭子里的娘亲,唔了声,“爹爹,那是谁?”

江衍眼神不觉中深了深,将儿子放下,“越儿去把绢花给娘亲戴上好不好?”

越哥儿点头,哒哒哒的往亭子里跑去。

后有两个小丫鬟贴身跟着。

而江衍则是缓缓跟在其后,气势逼人。

“娘亲!”

越哥儿跑过去抱住蓁蓁的腿,小家伙眼睛亮亮的,献宝似的举高那朵上等纱罗做成的绢花。

蓁蓁看到儿子,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弯下身与越哥儿平视,又看了眼那朵漂亮的绢花,“这是越儿给娘买的吗?”

越哥儿点点头,但似乎又不太好意思抢了全部的功劳,“爹爹……付钱。”

这意思是他挑的花花,但是爹爹付的银子。

蓁蓁看着可爱的儿子,心情更是大好。

似有所感,她下意识回头。

就望见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而一侧的青衫书生早在听到那孩子管这女子叫娘亲的瞬间,就吃惊地张大了嘴。

她,她竟然已经嫁人了?

可是看着却分明是少女的模样。

蓁蓁也不傻,自然看出了这书生搭话的真实意图。

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梳单螺发髻。

若是梳个明显的妇人发髻,大抵就能避掉这遭。

书生扭头,又看到亭子外伫立着一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该是这孩子口中的爹爹。

书生尴尬不已,拱手作揖致歉了一番,便急忙离开。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江衍才缓缓走到妻儿身边。

接过儿子手里的绢花,不动声色的在妻子的发髻上寻找着合适的位置戴上,“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能说的,蓁蓁就简要的说了一遍给他听。

江衍默不作声,把绢花簪在她的发间,看了半晌,道:“很好看。”

也不知是在夸花还是在夸人。

蓁蓁脸颊一烫,摸了摸头上的绢花,低低笑了下。

转而又怕他误会什么,“方才是我念了两句诗,那书生当是听见了,就……”

江衍点头,“不必多说,我都知晓。”

都知晓?

知晓什么?

蓁蓁有点不明白。

江衍摸了摸她头上的绢花,目光温柔,直勾勾地凝望着她,竟让她看出了几分深情的味道。

一家三口在北山逛到午间,买了许许多多的小玩意,都是越哥儿喜欢的。

午餐是在周围一间干净的铺子吃得,简单的两素两荤。

吃惯了家里的饭菜,换换口味,但是也不错。

午饭后,越哥儿习惯性的开始犯困,强撑着精神又逛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小脑袋就开始小鸡啄米,说话也开始迷迷糊糊。

“爹爹,我困了。”

蓁蓁:“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

江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