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顺王府里主人和客人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围坐在摆满了美酒佳肴的餐桌旁,他们欢声笑语,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晚宴之时。
在距离顺王府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寂静的府邸,月县主正趴在床上,悲痛欲绝地嚎哭着。她的哭声凄惨,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月县主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打湿了她身下的被褥。她一边哭泣,一边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委屈和不甘。整个府邸都回荡着月县主的嚎哭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二公主踏着轻盈的步伐走来,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口中却对月县主说出关切安慰的话语。
二公主轻声说道:“皇长姐莫要太过伤心,等父皇气消了,定然会收回旨意的,说不定还会给您更多的赏赐以作弥补呢。”说的话很诚恳,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是暗自窃喜,这场闹剧让她看足了热闹。
月县主一边哭泣,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呜呜……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皇四弟!他为何还不死?若不是他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进谗言,我怎会遭此横祸,被贬低爵位!”此时的月县主已然失去理智,根本无法听进任何人的劝告。
二公主见状,不但没有安抚,反而趁机煽风点火,怂恿道:“是啊,皇长姐,这四皇子一府之人向来对您和东宫心怀叵测,没有安半点好心呐!”她表面上装作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实则是在进一步挑起月县主的怒火,让她做出冲动之举。
果不其然,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月县主在二公主的教唆下,愈发觉得不能善罢甘休。她甚至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便是命自己的长子和二儿子带领手下亲信前去刺杀周王父子,以解心头之恨。
当二公主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程云柏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劝谏月县主道:“母亲,孩儿恳请您千万不要听信二公主的胡言乱语啊!如今能够拯救您脱离困境的唯有周王一人。只要他肯前往圣上面前进言求情,圣上必定会回心转意,收回贬您的旨意。”
早已陷入对周王父子深深仇恨月县主,哪里听得进去长子的这一番忠言逆耳。
她倔强地扭过头去,愤愤不平地说道:“哼!本宫岂会稀罕一个区区庶子替我说好话!”
月县主满脸焦急之色,冲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啊!快去把二爷给我请过来!”
程云柏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母亲,您就别派人去叫了,就算去叫了,他也是不会来的。”
听闻此言,月县主顿时慌了神,瞪大了眼睛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连自己亲娘被贬了爵位都不管不顾了吗?”
程云柏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回答道:“他怪着长公主府设宴收礼,没有分给他一分一毫。”
月县主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怒声吼道:“一定是那个高氏在背后挑唆离间!以前,我的阿祥可不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说罢,她猛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朝着门外冲去。
而她的夫君则始终冷眼旁观,既不出言相劝,也不上前阻拦,任由月县主径直奔向对面的曹国公府门前。
来到门前,月县主用力拍打起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口中高呼着:“阿祥,快开门啦!”
门房打开大门后恭恭敬敬地向月县主行了一礼,然后低头回道:“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国公爷今日去东宫值夜了,此刻并不在府上。”
月县主一听,连忙追问道:“那你们夫人呢?总该在家吧!”
门房依旧低着头,轻声答道:“夫人也随国公爷一同去了。”听到这里,月县主如遭雷击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只见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的边缘。
很明显,程云祥早就料到他的母亲会找上门来闹事,所以才故意带着妻子高凤儿躲到了赵明定那里纵情享乐,以此避开风波。
月县主见自己爵位被贬后,连做了曹国公的二儿子也不理她,被打击得更加厉害。
程云柏劝着母亲回了屋,嘴里仍旧说得是那句话,“母亲,只有周王才能让圣上收回成命呀。”
他说得很清楚明白,“只有当事人去向圣上求情,圣上才会原谅皇后娘娘和您啊!”
夜已深,但月县主却在屋内彻夜未眠。整整一个晚上,她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思绪如乱麻一般交织在一起。
当黎明前的黑暗尚未完全褪去,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时,月县主突然像是发了狂似的,披散着头发,脚步踉跄地冲向了顺王府。
来到顺王府门外,月县主抬起手用力地拍打着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并扯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赵老四,你个缩头乌龟!快给本宫滚出来!立刻跟本宫进宫去面见父皇,你一定要说服父皇把本宫的爵位还给我......”
此时,周王正慵懒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当他听到手下禀报关于嫡长姐在顺王府外所骂的话语后,不禁气得笑出了声来:“这个女人怕是彻底疯癫了吧。”没想到,这一次周王还真是一语成谶。
想当初,月县主身为尊贵的长公主之时,因为与二公主一同不知羞耻地算计顺王府,被高影儿用一种名为“疯癫针”的毒药射中。
但凡中了此毒针之人,只要情绪变得越发暴躁易怒,便会愈发明显地显现出疯癫痴狂之态,而且还会导致病情提前发作并且不断加重。
面对月县主如此疯狂的举动,周王妃只是冷冷地吩咐手下人道:“不用去管她,随她怎么叫喊好了。”于是,那些守门的下人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月县主在顺王府外撒泼胡闹。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程云柏匆匆赶来,强行将月县主带回了府邸。
程云柏嘴里不满地嘀咕,“求人也没有像您这样求的吧,您这是求人吗?您这是在火上浇油。”
在回去的路上,月县主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她一边走,一边嘴里不停地大骂着:“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快去给本宫弄死那个赵老四,本宫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要是皇上和太子现在看见她这样子,还会误以为月县主也同太孙一样,被人下了蛊毒。
没过多久,月县主跑到顺王府的门口大骂庶皇四弟周王的这一件事情,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入了皇上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