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夭的突然出现,士兵们警惕了一瞬,但其中很快有人认出了小夭,惊喜道:“少夫人!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什么情况”小夭急忙问道。
闻言,士兵面露愁容的长叹一口气:“前线如今缺医少药,军械和马匹也不足,伤员在前线得不到救治,伤重的只能抬到就近的城里休养”
“储君没有派人送补给前线吗?”小夭问道。
“储君倒是想,但现在国库都打空了,赋税再加重百姓也受不了啊”说着,士兵面露恼怒的砸了砸拳,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小夭问道:“对了,军师怎么样了!”
“有好转,但还没醒……”小夭嗓音有些低落的蹙了蹙眉道。
如今辰荣孤立无援,军械和药品损耗巨大,国库难撑,而唯一敢卖这些的唯有涂山氏,但涂山氏作为大荒第一富商,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中立,尤其是粮草和药品的价格必须一视同仁,不然就是明晃晃的站队!
“这帮混蛋,把军师害成这样,等老子伤好了立马回去跟他们拼了!”
小夭看了看担架上的士兵们,有些不忍得蹙了蹙眉头,随后翻了翻身上,将能用的药都拿了出来交给了士兵。
“我今日只带了这么多,你们先用着”
“多谢少夫人,少夫人放心,我们就是拼了命也会等到军师回来!”
小夭点了点头,随后赶忙道:“别跟别人说你们今天看到我了”
“放心吧少夫人”
士兵们走后,小夭走在街上,心中五味杂陈,当初她亲口提醒涂山璟不要站队,如果她此刻去找涂山璟请他出手相助,一旦他出手,涂山篌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对付他。
但除了涂山氏,想在其他地方采购到如此大批量的药物倒不是没可能,军械和马匹却完全不可能!
中原如果坚持不到相柳醒来,无非两个结果,要么洪江战死在与西炎的对战中,要么洪江再次带着剩余的辰荣军远遁!
在无尽的纠结和犹豫过后,小夭终于还是踏上了去往青丘的路程,遮住面容后的小夭站在涂山府门口,却再次犯了难。
想要在不被人认出来的前提下在涂山氏求见涂山璟,必须要有信物,但印鉴已经被她还回去了,思虑再三后,小夭犹豫的摘下了头上的珊瑚簪递给了门口的小侍,希望涂山璟能认出来。
而涂山璟果然一眼认出了小夭从不离身的珊瑚簪子,立马着人将她请到了会客厅。
推门的那一刻,小夭看到站在厅中央的涂山璟转过身,眼中带着惊喜,但很快又转为了担忧,随后立马快步上前到她面前,带着几分急切道:“你突然过来,是不是……军师出什么事了”
小夭取下面纱,摇了摇头,随后带着几分犹豫的开口道:“相柳好多了,我来……是跟你做生意的”
“做生意?”涂山璟发出一声疑惑:“你是有什么短缺的吗?”
“不是我……是辰荣军”
此话一出,涂山璟立马明白了小夭的意思,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我立刻安排,静夜!”
“等一下!”小夭见状赶忙出声制止了涂山璟的动作,随后压低声音道:“你先列个清单,算一下总价,钱我过两天就给你送来”
“没关系,你不用付钱”涂山璟认真的看向小夭,温声道。
小夭严肃的看向涂山璟,嗓音凌厉道:“不行,这是生意,你就当是辰荣氏向你采购,议价不能低于你卖给西炎的价格,一定要走公账,不然会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借题发挥,钱我有,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个心怀不轨的人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涂山璟听后微微垂眸,犹豫了一下还是轻点了点头,温声道:“好,听你的,我立马拟单子”
不多时,涂山璟便拟好了采购清单,以及书契,随后将笔递给了小夭,同时问道:“你看一下,够不够”
小夭接过笔,毫不犹豫的签下了洪江的名字,同时点头道:“暂时够了,麻烦将书契一同送去,你知道怎么说吧”
“放心,我懂”涂山璟仔细的将签好的书契折叠了一下,放入了锦盒中,面容认真的点头道。
“多谢,告辞”说完,小夭向涂山璟礼貌的微微颔首,随后直接起身。
“诶”
涂山璟下意识叫住了小夭,随后似是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你现在的位置安全吗,军师怎么样”
小夭驻足,随后点了点头道:“安全,相柳的伤从脉象看已经好多了,谢谢”
闻言,涂山璟点了点头,随后从腰间拿出了之前的印章,试探性的递到了小夭面前,有些支吾的开口道:“这个……你可以重新收下吗,现在大荒这么乱,万一你有什么事……也好来找我”
小夭低头看去,心中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接下了涂山璟的印章。
“多谢,告辞”
说完,小夭重新用面纱遮住了面前,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回到贝壳后,小夭用灵力写下一封信件,随后冲毛球招了招手,毛球见状落下在小夭腿上,小夭将信件绑在了毛球腿上后,温柔道:“辛苦你一趟,把信送到极北之地,然后把钱拿回来”
闻言,毛球点了点圆圆的脑袋,随后变作成年形态直冲天空,消失在了小夭的视野中。
“这几天去哪儿了,要钱做什么?”
目送着毛球飞远后,小夭坐回到相柳身旁,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相柳的脉搏,随后欣慰的笑了笑。
“我刚才替你做了一个决定,二十几年的连续征战,导致辰荣的国库已经支撑不住,前线如今缺医少药,所以我去了一趟涂山府,以义父的名义采购了药品和军械”
“涂山璟居然收你钱了?真是稀奇”相柳带着几分打趣道。
“还有……”小夭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了印鉴举到了相柳面前:“涂山璟又把这个给我了”
“他是觉得终于把他家老夫人熬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