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气的鼓了鼓嘴,随后直接用灵力编出一张大网将它拉上了就近的一处小岛,随后对准他的背壳中央直接拉满弓,然而一箭下去,箭竟被那坚硬的外壳弹飞了出去。
小夭再次拉弓,不知对着同一个地方射了多少箭下去,那玳瑁的壳上才出现了破损的痕迹,小夭见状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破损的地方狠狠地凿了下去,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取出了大玳瑁的妖丹。
取完妖丹后,小夭看着面前大玳瑁妖的尸体,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笑了出来,后来不知怎么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回到贝壳里后,小夭将妖丹给相柳注进了身体里,原本枯竭停滞的灵力立马又充盈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小夭有些疲惫的呼了口气,随后拍了拍相柳的肩膀,说道:“这次我猎了一只大玳瑁,这玳瑁攻击性不强,壳子是真的硬,我折腾了有一个时辰才取了妖丹出来,诶,我记得某人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说过……要用猎一只玳瑁给我做一张榻,是不是跟我在府邸睡好榻睡习惯了,把这事都给忘了”
说着说着,小夭眼底又泛上了几分湿润。
“三个多月了,大荒各处战火不断,各有胜负,不过有父亲和义父,哪怕兵力悬殊,西炎和皓翎也连中原的边儿都没摸到,玱玹找我都快找疯了,不过他越找不到我,越会将小九护的好些”
说了许多后,小夭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脑中多出几分困乏之感,小夭看了看躺的安静的相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随后微微俯身,在相柳唇上落下一吻。
“好累啊,我得睡会儿了,下次再也不猎玳瑁这种难开的妖了”
说完,小夭躺在相柳身侧,而后靠紧相柳的肩膀,将手搭在相柳胸口处,缓缓闭上了眼。
“我真想睡个好觉,不要再梦魇了,你哄不了我了……”
……
三国边境腥风血雨的同时,西炎的后方也是血流满地,褚氏的暗牢中,褚氏族长,不,应该说前任族长,和前任大少主,以及一众褚氏族人,此刻皆被铁钩贯穿了琵琶骨,悬挂在木架上。
在他们面前,褚泽端坐在木椅上,右手拿着一把又像尖刀又像钳子一样的东西,左手拿着一块麻布,缓缓的擦拭着。
“这是专门刨人心所用的刑具,雅称鉴心,是秩邑城城主玄庭所创”
对面,褚氏前族长抬起混合着泥泞与鲜血的面容,凶恶得瞪向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心思狠毒的贱种……”
“哈……哈哈”面对男人的咒骂,褚泽发出两声嘲讽的嗤笑,随后带着十足的鄙夷看向面前的男人道:“连个我这个贱种都弄不过,那你可真是个十足的废物”
就在此时,随着一阵轮子声响起,褚泽擦拭刑具的动作一顿,随后立马起身退开。
只见褚玄明坐着轮椅缓缓从阴影中出现在众人面前,随后冲褚泽扬了扬下巴道:“坐,现在你是族长”
“诶”褚泽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几分局促的放下了手中的刑具,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褚玄明转过轮椅,看着被挂在木架子上的几人,随着他的到来,几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有的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凶狠,还有的带着恐惧。
不过此时褚玄明脑中浮现出的是一百多年前,这些人居高临下的站在他和褚墨的面前,带着愤怒与鄙夷,毫不掩饰的用尽恶毒的词汇羞辱着他们。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与褚墨最后的对话,他的母亲泪流满面却依旧面带微笑极尽温柔的对他说:“孩子,娘很懦弱,生下了你却不敢养你,快逃吧,再也不要回来,不要有仇恨,不要报仇,只要好好活下去……”
他逃出来了,遍体鳞伤的一路向东,三天三夜,逃到了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同样遍体鳞伤,正在逃命的少女,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就这样在那里组成了一个小家,为了保护她的清誉,他还特意帮她伪装成了男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段仇恨不但没有被消磨,反而在他每一个午夜梦回中愈加增长,直到那天他听到一个故事,兽王赤宸的独女,逃婚赤水族长,招赘了这大荒中唯一一只九头妖王,九命相柳。
那个在鬼方氏只要他站着,连族长都不敢轻易坐下的男人,他曾跟随鬼方璃在暗处偷偷看过一眼,一头银发,白衣胜雪,清冷绝尘,仿佛成亲这种世俗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但是两个人就这样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在秩邑城举行了婚礼,众人心中愤恨却都敢怒而不敢言,原来神妖相爱并非生来不堪,原来世人并非容不下半神半妖的存在,只要你站的够高他们就是咬牙切齿也必须接受!
仇恨与不甘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打开,他最终还是违背了母亲的意愿,在成年后回到了西炎,西炎王听了他的身世后选中了他,赐了他一个新的名字,随母姓,叫褚玄明,也赐给了他一个整个西炎无人敢接的任务,作为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想带那个和他一路相依为命的女孩一起回到西炎,可女孩却对他的不辞而别十分失望,独自一人跑到了秩邑城去找寻心中一直崇拜的那名百黎的庇护者,兽王赤宸。
如今,他看到了曾经那些指着他的鼻子不遗余力的侮辱,咒骂的人,此刻被穿过琵琶骨,狼狈的悬吊在自己面前,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同时也有些庆幸,幸好他活下来了,不然他怎么能看到如此痛快的一幕呢。
“主上,你想怎么玩”褚泽微微歪头到褚玄明旁边,带着几分得意的问道。
褚玄明偏了偏头:“当族长的人了,还主上主上的,让人听了多没有威严”
闻言,褚泽搓了搓手,随后改口道:“那哥,你说怎么处置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