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小夭用力挣了挣,没有挣开涂山璟的手,反而是涂山璟一把掰开了小夭的手同时将刀握入了自己手中。
小夭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刀尖赫然一转,直直向涂山璟胸口刺去,小夭和离戎昶皆是一惊,赶忙拦住涂山璟的动作。
“你做什么,松手!”
“九尾狐的心头血最是滋养身体,你要用用我的”只见涂山璟将刀尖直直的对准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的就要刺下去。
“璟你这是干嘛!”
“你松手,我让你松手!”小夭嘶喊一声,随后握住涂山璟的手用力一甩,便将涂山璟手中的匕首甩飞了出去。
见状,离戎昶长松一口气,随后赶忙拉住涂山璟的手腕以免他再做出什么举动。
小夭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息着,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了:“我不做了,不做了……”
她并非是被涂山璟吓住了,而是前世的那段缘分让她心里非常清楚,涂山璟是真的做得出来!
“总还是有办法的吗,你说你这是干嘛呀,哎呀……”离戎昶也担忧又焦急的劝慰着涂山璟。
“咱们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小夭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凌乱的呼吸与心跳调整过来。
离戎昶满面愁容的看着床上静躺着的相柳,唉声叹气的犹犹豫豫了半天,随后试探性的开口道:“少夫人……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昂,你家军师这体质特殊,什么药都不管用,本来就是个九头妖还一下九个脑袋都被砸了……你用还魂草吊住他的命醒不了也不是个事,他叫九命相柳,所以你不如……让他把这一命舍了,自然也就醒了”
“不行!”离戎昶话音刚落,小夭便毫不犹豫的厉声道:“九条命一条也不能少,一条也不行……”
“可是他根本吃不了药,你这么拖着他可能这辈子都醒不了”离戎昶面露难色道。
小夭紧紧将头埋在胸前,同时双手扶住头,眉头紧蹙,脑中一团杂乱,她也知道如果没有疗伤的方法,相柳就会一直醒不过来,可他的体质又吃不了疗伤药……
突然,涂山璟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急忙开口道:“有个最笨的办法,给他运功疗伤”
“不是,他现在根本没法调转灵力,怎么运功疗伤啊”离戎昶摊了摊手道。
听了涂山璟的话,小夭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道:“可以给他输灵力,然后我助他运转”
“输灵力也得输妖族的灵力,他虽然年龄不算大但灵力是实打实的雄厚,只怕一般的妖还输不起”
“可以刨妖丹”小夭急忙道。
“刨妖丹?”离戎昶发出一声惊诧:“那必须是活刨现刨的才好使,而且这法子见效慢,必须要长年累月,不过你要是真决定了……我那死斗场里的你挑挑看,看中了便宜点拿走”
但小夭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道:“要海妖,最好是千年左右的”
闻言,离戎昶猛地一拍额头,随后面露难色道:“我的少夫人,我那死斗场里豹子熊的倒有一些,海妖是真没有啊,千年的更没有”
“那就现猎!”小夭坚定道。
此话一出,离戎昶瞬间觉得脑仁都疼了起来,谁知道涂山璟还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可行”
离戎昶倒抽一口冷气,随后咬牙切齿的到涂山璟身边拼命压低声音道:“可行什么可行,这世上最费劲儿且见效最慢的方法都能让你找到!且不说猎一只千年海妖多难,他伤成这样,想靠输灵力疗伤救过来十年八年都算短的!”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先这么养着吧”涂山璟低声回了一句,随后转头看向小夭道:“我陪你一起去”
闻言,小夭低头看了看涂山璟的手伤,在看到那一片鲜红后,小夭不动声色得蹙了蹙眉,而后冲外高喊了一声:“苗莆,拿些伤药过来”
涂山璟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表情淡然道:“我没事”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我这个医师说了算”
苗莆拿来伤药后,小夭动作利索的给涂山璟包好了手,随后认真严肃的看向涂山璟道:“我去,你帮我守好府邸”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她可以绝对放心将后背相交的人,那一定是涂山璟,她从心底里相信,只要她说出口的话,涂山璟绝对会遵守,所以让他守住相柳,最合适不过。
“太危险了”涂山璟急忙道。
“我有鱼丹,早些年又跟相柳傲游海底惯了,你灵力本就不如我,去了不一定帮得上忙,所以我把相柳交给你,你一定帮我守好,不要让任何西炎的人靠近他,包括玱玹”小夭认真的看向涂山璟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闻言,涂山璟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多谢”对涂山璟道谢后,小夭又转身握了握相柳的手,口吻轻柔又坚定的说道:“等我”
说完,小夭快速起身,换上衣服后到院中纵身一跃,稳稳跃上毛球,随着一声嘶鸣,毛球直冲天际,消失在了涂山璟的话视野中。
结果也不出小夭所料,她走后没多久,玱玹便上门了,涂山璟听到通报后心中一惊,下意识看了眼原本移栽凤凰树的地方,此刻已经夷平了。
玱玹在门口等了片刻,却见涂山璟从中走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只见涂山璟面色从容,拱手见礼后温声开口道:“见过储君殿下”
“璟?你怎么在这儿?”
涂山璟收了礼数,脸上挂着温和礼貌的笑容:“紫金宫坍塌,紫金宫修缮时的材料都是由涂山氏提供,自然难辞其咎,特来致歉,并赔偿大将军和军师的伤药费用,方才少夫人听闻殿下前来,让在下转告殿下,辰荣遭遇巨变,正是混乱之时,殿下身份尊贵,未免小人浑水摸鱼对殿下不利,还请殿下早日启程返回西炎”
闻言,玱玹的脸色不自觉沉了几分,随后带着几分压抑道:“她就如此不愿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