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道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力的激光,如同一头挣脱了封印的太古凶兽,咆哮着朝自己扑来时,魅影藏在淡紫色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战场上的焦土还要惨白。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幽邃的眸中,清晰倒映出那道致命强光的骇人轮廓,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
千钧一发之际,魅影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快得如同闪电。她飞速收起手中还在散发着硝烟、余温尚存的手铳,那双手好似被赋予了独立意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枪身与枪套碰撞,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响。紧接着,她的身体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全身肌肉紧绷,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朝着旁边全力扑去。她的长发在紊乱的气流中肆意飞舞,宛如黑色的火焰在狂风中摇曳;身上的斗篷被狂风扯得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即将破碎的战旗。
就在她扑出去的下一秒,那道粗壮的激光,以近乎擦着她头皮的距离,如同一道刺目的闪电疾射而过。激光与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的高温瞬间烧焦了她头顶的几缕发丝,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激光所经之处,坚硬的地面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巨斧劈开,被灼烧出一道深深的、冒着青烟的沟壑,沟壑边缘的土石被高温瞬间融化,凝结成扭曲的形状。飞溅而起的碎石与尘土,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如同一串串暗器,噼里啪啦地打在魅影的身上,打得她防护衣上的金属片叮当作响 。
“快!”
灰蓑队长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咆哮着,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因过度的激动与焦急而变得粗粝、沙哑不堪,仿佛砂纸摩擦着金属,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如尖锐的哨音般突兀且极具穿透力。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突,宛如一条条即将爆裂的青色蚯蚓,那道狰狞的刀疤,随着扭曲的表情愈发显得可怖,恰似一条正扭动身躯、准备择人而噬的蜈蚣。
一瞧见魅影那边枪声戛然而止,灰蓑队长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原本黯淡的眸中,刹那间迸射出两道狂热的、嗜血的光芒,犹如在黑暗中潜伏已久的饿狼,陡然发现了受伤落单的猎物,那股兴奋劲儿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能动的人都给我动起来,解决掉她!”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嘶吼,一边疯狂挥舞着手中那杆还残留着硝烟味的武器,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急促而凌乱的弧线,宛如一位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急于求胜的癫狂将军,唾沫星子不受控制地飞溅而出,糊在防毒面具内侧,划出一道道浑浊的痕迹。
得到指令的灰蓑们,瞬间如同被激怒的恶犬,从四面八方的掩体后猛地窜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战术靴重重地踏在满是焦土与残砾的地面上,每一步都扬起滚滚呛人的烟尘,好似要将这片废墟搅得更加混沌。手中紧握的枪械,在黯淡的光线中泛着冰冷、森然的金属光泽,那是死亡的气息在流淌。
瞧,有的灰蓑腿部受伤,一瘸一拐地向前冲,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摇晃,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腮帮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与伤口处不断渗出的鲜血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淌下,在地上留下一串斑驳、触目惊心的血痕;还有的灰蓑则身姿矫健,如同一头迅猛的猎豹,动作敏捷而流畅,脚下生风,眨眼间便窜出老远,双眼之中闪烁着狂热的兴奋与冰冷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咳咳......”
在一片坍塌的废墟之下,魅影正艰难地挣扎着。浓烈呛鼻的烟尘不断钻进她的鼻腔、喉咙,呛得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她双手撑着地面,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双腿也在使着劲,四肢并用,试图推开那重重压在身上的碎石。那些尖锐的石棱,如同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她身上的防护服,布料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皮肤上便留下一道道细长、渗着血珠的伤口,犹如一条条蜿蜒的红色小蛇。
此时的她已彻底丧失了这最后的优势,再也无法遁形于这片战场之中。
艰难地抬起头,魅影的目光穿过弥漫的硝烟,映入眼帘的,是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灰蓑们。他们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扬起的烟尘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其中,愈发显得可怖。魅影心中清楚,自己已然陷入了绝境,呼吸瞬间急促而沉重起来,每一口空气都像是裹挟着无数滚烫的沙砾,灼痛着她的喉咙。
来不及再多做思考,魅影猛地一咬牙,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身体迅速后撤一大步,动作因用力过猛而显得有些踉跄,险些摔倒。紧接着,她伸出右手,一把抓过腰间挂着的手雷,而后,毫不犹豫地用牙齿狠狠咬开了手雷的保险。
牙关紧咬之下,腮帮子高高鼓起,肌肉紧绷,脸上满是决绝的神情。随着 “咔嗒” 一声轻响,手雷的保险被成功打开,在她纤细却有力的手中短暂停留了一瞬后,便如同一颗被射出的黑色流星,带着她孤注一掷的决心,朝着灰蓑们飞旋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优美而又绝望的弧线 。
手雷裹挟着毁灭的气息,在空中呼啸着,似一颗脱轨的流星,拖着一道模糊而致命的残影,义无反顾地砸向如饿狼般冲在最前方的灰蓑们。
“卧倒!”
灰蓑队长那声竭斯底里的呼喊,瞬间被即将到来的爆炸吞噬。紧接着,手雷轰然炸开,火光仿若从地狱深渊汹涌喷出的岩浆浪涛,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炽热的气浪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裹挟着尖锐的碎石与扭曲的金属残片,好似被死神之手用力抛出的霰弹,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四散飞溅。
刹那间,战场上回荡起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爆炸直接击中的灰蓑们,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炸得高高飞起,而后重重摔落在满是焦土与残骸的地面上,生死不明,唯有身躯旁渐渐蔓延开的殷红鲜血,昭示着他们遭受的重创。那些侥幸未被直接命中,却被飞溅弹片波及的灰蓑们,则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他们的防护服被弹片割得千疮百孔,皮肤下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地面,嘴里发出的凄厉呼喊,让这原本就惨烈的战场更添几分恐怖氛围。
趁着这阵混乱,魅影强忍着浑身如被撕裂般的剧痛,双腿发力,转身朝着废墟深处夺命狂奔。她的脚步踉跄而慌乱,每迈出一步,都重重地踏在焦土上,扬起大片呛人的尘土,身后留下一串凌乱而急促的脚印。与此同时,灰蓑们愤怒的咆哮声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后方袭来。
“别让她跑了!”
几名伤势相对较轻的灰蓑,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迅速从地上爬起,端起手中还冒着硝烟的弓弩,朝着魅影逃窜的方向疯狂扫射。密集的子弹如蜂群般呼啸着飞过,擦着她的衣角,在旁边饱经战火的墙壁上溅起串串耀眼的火星,火星四溅中,墙体被打得碎屑横飞。
魅影一边灵活地躲避着这致命的枪林弹雨,一边用余光急切地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前方一处被战火熏得漆黑的废弃巷子上。
巷子两侧的墙壁斑驳破旧,在战火中摇摇欲坠,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它无疑成了魅影最后的希望。
来不及有丝毫犹豫,魅影脚下猛地一蹬,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般冲向巷子口。她侧身一闪,迅速钻进了这条幽深昏暗、弥漫着腐臭与硝烟气息的巷子。
魅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这迷宫般的废墟小巷里夺命狂奔,急促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荡,宛如密集的战鼓。她的呼吸愈发沉重,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沙石,肺部似要燃烧起来。双腿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脚下扬起的尘土,仿佛是她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可就在她奋力奔跑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如坠冰窟。前方,巷子戛然而止,被一堵厚实的残墙彻底封死,那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死胡同!魅影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此刻的她,已然筋疲力尽,身上的伤口在剧烈运动后愈发疼痛,鲜血透过破损的衣物不断渗出,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更糟糕的是,手中的武器早已弹尽粮绝,失去了最后的威慑力。她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瘫软在地,四肢百骸像是散了架一般,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身后,灰蓑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嘈杂的呼喊声也愈发清晰。
“她肯定就在前面,快!”“这次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魅影听着这些声音,心中反而涌起一股奇异的平静。她抬起头,望着头顶那一小片被硝烟染得昏黄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能让那群混蛋付出惨重代价,死了也值了。”
魅影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决然。她靠着墙,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同伴们的面容,以及那些被灰蓑残害的感染者。她不后悔,这一路的拼杀,她已经尽了全力,哪怕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也要拉着敌人一同坠入深渊。在这最后的时刻,她的内心无比安宁,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灰蓑们的脚步声在狭窄巷子里回荡,如同密集鼓点,震得空气都在发颤。不过眨眼间,他们就如同一群饿狼,将瘫坐在墙角的魅影团团围住。四周弥漫着刺鼻硝烟,与他们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交织,让这小小的空间仿若冰窖。
“去死吧!”
灰蓑队长满脸狰狞,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仇恨的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刀,刀刃寒光闪烁,恰似一道闪电,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魅影的脖颈狠狠劈下,空气中都传来利刃划破气流的尖锐呼啸。
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魅影无力反抗,满心疲惫与绝望。她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等待着死亡降临。可就在刀刃即将触及肌肤的刹那,一声清脆的 “锵!” 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洪钟鸣响,在巷子里来回激荡。
一道寒芒闪过,一把古朴的绣春刀不知从何处横插而来,稳稳挡住了灰蓑队长这必杀一击。绣春刀的刀身微微颤动,发出嗡嗡低鸣,刃口与对方长刀死死交缠,迸溅出串串火星。
“!!!”
灰蓑队长满脸惊愕,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腹部便遭受一记猛踹。这一脚力道惊人,踹得他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几名队员身上。
“敢伤小妹!”
一道冷峻的男声仿若平地炸雷,在这逼仄的巷子里轰然响起。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凛冽的杀意,震得灰蓑们耳膜生疼。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灰色面具男子,身姿挺拔如松,稳稳站在巷子中央。他身形修长,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感。一头乌发被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刚毅的脸庞旁,愈发衬得那双丹凤眼锐利如鹰。此时,他手中紧握着那把绣春刀。
男子微微抬起手肘,用衣袖缓缓擦拭着绣春刀的刀身,动作不紧不慢,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衣袖摩擦刀身,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在这死寂的氛围中被无限放大。他擦拭得极为专注,仿佛眼前的敌人都不过是蝼蚁,不值一提。
擦拭完毕,男子手腕轻轻一抖,绣春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稳稳停在身侧,刀尖斜指地面。他微微弓身,双腿分开,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战斗姿势,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蓄势待发。
“那就请你们赴死吧。”
男子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坚定,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绝。话语出口的瞬间,一股灰色的“烟雾”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仿若一阵寒风,吹得灰蓑们心头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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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对我们来说都挺特殊,我们没法笃定自己的生命从何时开始。不过至少你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mon3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