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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茹萍的眼中,周易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鲁莽至极!

倘若她并非属于组织中的一员,那么就算此刻她并不是周易的敌手,即便最终被迫无奈地将有关光复社的消息告知于他,但事后依然存在着极大的可能性会转头向杜马等一干人等通风报信。

而且,周易也不可能痛下杀手取她性命?

毕竟一旦这么做了,不就等同于间接的告诉杜马他们,她这边已经出现状况了吗?

因此,按照余茹萍的想法,如果周易当真成功寻觅到了她的踪迹,最为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悄悄地尾随其后,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便足矣,根本无需这般心急火燎地直接现身于人前。

然而,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余茹萍深知目前也唯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面对着周易那一连串的追问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余茹萍决定暂且采取配合的策略,而眼下显然尚未到达能够与周易开诚布公地坦白自身真实身份的最佳时机。

因此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周易她的真实身份。

一来,尽管之前在火车上亲眼目睹了周易与解放军战士交谈甚欢的场景,但由于她在光复社待的时间已久,通过日常的观察以及种种蛛丝马迹,心中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组织内部很可能潜藏着光复社的奸细。

尤其是在解放前夕,她所在的那条线上的竟然无一幸免,全都被抓捕而后惨遭杀害,这一系列事件更是让她对组织内存在内奸一事深信不疑。

然而,目前她根本无从知晓这个内奸究竟是谁,万一这个人正是眼前的周易呢?

所以,她决定暂且按兵不动,等弄清楚状况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二来,此时此刻就算她把实情全盘托出,周易恐怕也未必会轻易相信。毕竟眼下所有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都已经死了,就连她所在的那条联络线上的同伴们也未能幸免于难。

如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存活于世,如果贸然表明身份,普通人都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才是内奸。

不然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只有她活着,谁活着不就是内奸吗?

综合以上这两个方面的因素仔细斟酌过后,余茹萍觉得当下最明智的做法便是暂时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先配合周易一段时间,看看后续局势如何发展。

于是乎,只见余茹萍满脸惊恐之色,身体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我……我真的不明白您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于余茹萍的这个样子,周易大概也能猜出一点她的想法,当即便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只见周易面沉似水,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黑漆漆、泛着寒光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余茹萍。

余茹萍想要演戏,自己就陪她演戏。

\"别!千万别开枪啊!\" 余茹萍瞬间花容失色,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继续开始她的表演。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赶快如实交代吧。\" 周易冷冷地注视着余茹萍,对于她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余茹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语速极快地说道:\"我的确是光复社的一员。刚刚离开的那个人乃是光复社赫赫有名的四大杀手之首——杜马。

他有着‘军统总教官’的称号,虽然是个胖子,但是身手矫健,实力超群。

在我们光复社里,他主要负责执行那些高难度的刺杀任务,还有铲除组织内的叛徒等重要事务。

你之前说得没错,我之所以登上那列火车,其实正是为了接应那块至关重要的假钞模板。

可谁能料到,送货人竟然会在火车上惨遭杀害,后来我方才知道原来是四海红门会那帮家伙劫持了火车。

而他们的目的同样也是冲着这块假钞模板而来。

要知道,这假钞模板干系重大,不管是落入四海红门会的手上,还是你们的手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对光复社影响很大。

所以,刚才杜马来找我,就是想要详细了解一下在火车上所发生的一切情况。\"

说话间,余茹萍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把正对着她的手枪,心中暗自祈祷周易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否则在他尚未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说不定真会一枪结果了她的性命。

在火车上目睹了周易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身手之后,她非常清楚周易的恐怖。

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以自己的实力与周易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根本不可能是周易的对手。

而且不仅如此,就算是光复社中最厉害的杜马,在她眼中恐怕也难以与周易抗衡。

“很好,说得很不错嘛,要是能早一点这么爽快地交代,事情不早就解决了吗?”周易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地将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收了回去。

看到周易终于收回了那件致命的武器,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余茹萍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没有死在光复社敌人的手里,反倒莫名其妙地丧命于自己人的枪口之下,那可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现在,把你们光复社的整个组织架构详细地跟我讲一遍。”周易表情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余茹萍,不容置疑地说道。

“好......”余茹萍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开始讲述起光复社内部的具体情况。

然而,当周易问到关键问题——假钞铸造厂的位置时,尽管他心里很明白余茹萍并不知晓这个高度机密的信息,但还是照例询问了一番。

要知道,余茹萍虽说是杜马的徒弟,但在光复社这样层级分明、保密性极强的组织里,像假钞铸造厂这种核心机密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接触得到的。

由此可见,光复社这个组织的内部结构是何等严密!

就连像余茹萍这般拥有特殊身份的人,在光复社里待了如此之久,却始终未能触及到核心机密。

按照张桥所提出的方法,即便有人能够顺利地打入光复社,但想要接触到其核心机密,恐怕也是难如登天之事。

毕竟,那些后来者的身份又怎能与余茹萍相提并论呢?

余茹萍可是杜马的弟子啊!

“我实在不清楚,假钞铸造厂乃是绝对机密的信息,以我的身份和权限,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它的确切位置所在。”

余茹萍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尽管她身为杜马的徒弟,在光复社中的地位也算颇高,否则也绝无资格担任假钞模板的接货人一职。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算不上是光复社最顶层的核心人物。

见到周易沉默不语,毫无反应,余茹萍只得无奈地再次开口说道:“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啊!你不妨仔细想一想,如此至关重要的事宜,必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凭我目前的身份,又怎会有机会了解到这些呢?”

看着余茹萍一脸诚恳且焦急的模样,周易终于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相信她所说的话。

见状余茹萍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周易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余茹萍,缓缓开口问道:“我来问问你,假钞模板的下落你是如何和杜马说的?”

余茹萍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道:“当时,我跟他讲,从种种迹象来看,四海红门会劫持火车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这假钞模板去的。

依我的推测,那模板大概率已经落入了四海红门会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番话,周易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不禁暗自思忖:果真是组织里出来的人啊!为了避免给组织带来影响,竟然毫不犹豫地将此事牵扯到四海红门会头上。

如此一来,势必会引发光复社与四海红门会之间的争斗。

当然,以组织的实力而言,倒也并不惧怕光复社。

只不过,光复社一直隐匿于暗处,行事诡秘难测,要想彻底铲除他们并非易事。

想到此处,周易突然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对余茹萍说道:“如今你已向我透露了这么多关键信息,如果这些被杜马知晓,你恐怕难逃一死。

若还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老老实实地听从我的安排,全力配合我,明白吗?”

余茹萍显然被周易的话语吓到了,只见她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我明白了,一定会好好配合您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余茹萍在装的。

看着眼前的周易,余茹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回想起那天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她至今仍觉得有点疑惑。

当时车厢内一片混乱,而周易竟然能够留意到她趁着慌乱悄悄溜进了包厢之中,甚至还洞悉了她此行的目的。

很显然,假钞模板已经落入了解放军战士之手的事情,余茹萍知道,周易则是知道余茹萍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让余茹萍感到费解的是,当她此刻向周易提及假钞模板已落入四海红门会时,对方脸上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奇怪的神色,更没有开口询问她为何要这样说,又为何不对杜马讲出实情。

想到此处,余茹萍越发觉得周易这个人身披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整个人被一团浓重的迷雾所笼罩,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

就在这时,只见周易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报纸递给余茹萍,并缓声道:“这就对了,等回头你把这件事告诉杜马,就说你已经知晓了假钞模板的下落,并且它就落在了这两个人手里。”

余茹萍接过报纸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份报纸上赫然印着两张通缉令,而被通缉之人正是周易和另一个名叫燕双鹰的男子!

这份报纸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手笔,就是张桥弄的报纸。

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给燕双鹰和周易安插上逃犯的身份,以便他们后续能够更好地与光复社展开周旋较量。

上方赫然挂着燕双鹰的画像,这对于余茹萍来说并不稀奇,因为就在那天的南江火车站,当燕双鹰被囚车押送登上火车之际,余茹萍恰好目睹了那一幕,所以对他的面容记忆犹新。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周易的身影居然也会出现在这份通缉令之上!

定睛一看,只见那张报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燕双鹰乃是青帮悟字辈的大哥级人物。

此次前往南江,与当地的烟土贩子来了一个黑吃黑。

在这场激烈冲突之中,燕双鹰动作迅速,杀了十几名烟土贩子。

最终,他寡不敌众,被后面赶来的解放军战士给抓了,并被迅速送往了滨海关的南市监狱。

可谁能料到,就在昨晚,在其外甥周易的全力协助之下,两人竟成功策划并实施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劫狱、逃狱行动,从而逃离了南市监狱这座铜墙铁壁般的牢笼。

如今,警方正全力以赴地通缉此二人。

望着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信息,余茹萍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愈发混乱不堪。

回想起那天在火车上所见到的情景,那时的周易分明与一群解放军战士谈笑风生,相处得极为融洽。

怎么眨眼之间,他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通缉要犯呢?

尽管绞尽脑汁,余茹萍仍然无法参透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隐秘曲折的关节,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余茹萍复杂的表情,周易继续说道:“你就和杜马说,那天你闪身躲避的时候,我也闪身躲避了。

躲入了包厢里面。

只是你当时没有多想,随后看到了这份报纸,才回想起了我了。

意识到我那天上火车,是为了救我舅舅。

如果是四海红门会拿到了假钞模板,肯定会很快开工的。

但是他们接下来没有开工,就证明假钞模板没有落入他们手中。

到时候陈恭鹏和杜马自然明白这点,然后当他们想明白的时候,你就把我的消息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