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谁当你的老师和教练当真省心;和肌肉发力相比,它有诸多突出的优势,那我为何不让你练这个你可知晓?”
“这还有说?因为我练的是更高级的东西!是‘内劲’!调集气血与脏腑之力催动拳脚杀敌,岂是这种小儿科能比的?”
“嗯,说的不错,‘内劲’相比于‘筋骨力’的确是更高级的存在,不过你也要戒骄戒躁,不能练了好的便目空一切,得海纳百川方能成大气候。”
“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我对你是放一万个心。另外,这‘雌雄同体人’是怎么产生的你可知道?”
“一般来说是精子或卵细胞分裂异常导致的,但这种对习武的帮助并不大,所以您想听到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个吧?”
“的确,那你这么问了,一定是知道答案咯?”
“对习武有所帮助的那种,据传是一对儿龙凤胎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被强行融为一体,把一男一女的兄妹或姐弟并进了一副身体里;因此这一类不仅性别为双,人格也是如此,会同时存在两个人的意识,然后还能切换,而具体机制则因人而异。”
“很好,至于那不可抗力的原因和促进习武的地方是什么我就不考你了,这些东西的答案对于你现在来说还很复杂,以后等你学到了我再来问;而今天带你来是想让你体验一下黑市拳的氛围,现在也差不多了,那在离开之前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方才你说场上的另一个不了解‘筋骨力’的弱点才这样狼狈,否则有机会扳回局面。
那我要问的,正是它的弱点是什么?假设你去斗此人,你要用什么办法战之能胜?”
小颜随即用“这题也太没难度了”的口气回道:
“简单,这种功法太过依赖于筋,而筋要蓄力就必须有一定的长度,太短的不行;所以符合这种要求的只有四肢上的,躯干部位虽然也有棘上韧带和棘间韧带,但它们都太短太小了,无法发力。
由此‘筋骨力’的习练者如果不用其他方式弥补,那核心力量必然很弱,一旦被对手突进内围施展摔法或贴身短打,必将一溃千里,一败涂地。
比如这个,他为了将柔韧提到最高,整个腰软的和面条一样,假设我是此人的对手,我要么会用半步崩拳把他的中线打成漏勺,要么会用形意拳中的‘劈靠摔’摔的他屁股能碰到自己的后脑勺。”
男声听罢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并道:
“好!孺子可教!和我想的一般无二,小颜,你这种实操水平和理论水平都高度发达的可造之材当真不多,我能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也不枉习武几十载了!”
说完这些,项骜没再听见两人的对话,想着大概是离开拳场了。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破敌之法有了!
而还在苦苦坚持的赵佗这会儿不能说快被打死了也差不多,除了被拳头抽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之外,也没少让腿法攻击,打眼一看下三路上全是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使局面的这么艰难,防守也仍然没有丢,这让要害部位始终没有被攻破,不然人早也完蛋了。
言归正传,这边来不及给付山说什么,站起来挤开或坐或站的观众人群,跑到了第一排的围墙处,然后爬到墙头上使出最大的嗓门向着场内喊道:
“驼子!别跟他拼拳拼腿!冲进去摔他个狗日的!他不经摔!”
眼看着已经逼近崩溃临界点的赵佗听到这话,如同被当场打了一剂强心针,以一声提振士气的吼声作为回应,重振精神的同时也正好硬扛下了对方最新甩过来的一记高鞭腿,接着就势使了个下潜抱摔的动作往里猛钻。
那100天里无数次重复的训练动作此时起了大作用,同时对面傻眼了,手长脚长的优势在这里成了缺点,因为内部空挡太大了,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将人阻击在外面那只能干瞪眼,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双臂回撤到位的时候,前者已经抵达发力位置——死死环抱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一套被项骜这个大师级摔跤高手调教出来的动作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
从反应来看,其实雌雄同体人是练过一些防摔技巧的,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管是主动的摔还是被动的防,核心力量都是最重要的,腰杆子不够硬什么也白扯,因此他有心抵挡却由于孱弱的腹肌、竖脊肌等部位根本吃不住劲,然后眼睁睁的体验了一把天旋地转,让赵佗给掀翻在地。
这一下摔的实在是太狼狈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个子太大慢了一步,让后者用一记“足球踢”满满当当的怼在脸上,不男不女的五官一下就开花了,离得近的观众甚至能看到飞溅出去的血点。
此一幕也大大刺激了众人的热情,口号和呼喊声又高了三分。
赵佗则乘胜追击,骑上去拉开双臂对准胯下人便抡起来了。
刚刚被追着打的怒气眼下一股脑的如脱缰野马般倾泻而出,又因为被摔了一下又挨了一脚,所以对方这会儿整个状态是懵的,导致面对雨点般砸下来的拳头连点防守意识都没了,可前者绝不会手下留情,一拳、两拳、三拳、也不知道连捶带砸了多少下,反正打到再也没有力气发出新的一拳后这才罢手。
待定睛再看,雌雄同体人的头愣是给打成扁的了,瞧着和一个倒扣过来让大锤砸的全凹进去的样子差不多,身体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裁判此时终于过来行使职责了,他蹲下身子试了一下颈动脉的跳动,接着站起来朝着前方大幅度的挥动了一下双臂,那意思是“已死”。
观众都看得懂,于是欢呼声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赵佗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举起右臂庆祝着胜利。
等人回来时也快累瘫了,项骜跑了好几个地方要来了四大桶冰,让他把四肢都插进去进行冰敷疗法,既能止疼又能防止皮下出血和挫裂伤的扩散。
感觉舒服多了,也喘匀了方才的一口老气,前者道:
“骜哥,那个阴阳人太不对劲了,怎么看着飘飘忽忽的打出来的拳头却这么重?但又不是正常的重,好像被一根很粗的橡皮棍抡了一下似的,是那种抽击的劲儿。”
后者遂将自己听到的那些内容言简意赅的转述了一遍;其实也不用再精简了,因为小女孩和男人的对话基本没有废话。
赵佗听罢眨眨眼睛,一脸“还能这么玩儿”的表情,并道:
“长见识了!真是各有各的道儿!不过你说的这个姑娘,难不成——”
话还没说完,项骜便接过道:
“没错,应该就是在‘撒丁岛’打你的那个,和她一起来的男人听起来是她的教练,然后叫她小颜,我不知道是哪个颜,但恐怕不会巧合到同音同姓但不同人;另外,通过音色我大概能判断这女孩的年龄在8-10岁之间,和你说的也对得上。”
“还是有点区别的,我说的是七八岁,和十岁还隔着那么两三年呢。”
“啧,你是不是傻?你碰上她的时候你16岁,现在17了,难道人家岁数没长?”
“哦......我把这茬儿给忘了。”赵佗尴尬的笑笑道。
为了缓解这个有点蠢的结论,他随后另起一头说:
“也不知道王世建从哪儿找的这种怪胎,还雌雄同体人,这玩意儿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说过。”
“大概是感觉找常规的拳手都没把握拿下咱们,只能走这些歪门邪道了。”项骜道。
而此时安静了十分五分钟左右的拳台上再次响起主持人的声音,他在介绍王世建的第二名选手,付山这会儿已经站起来了,晃了晃脑袋,攥了攥咔咔作响的拳头又甩了甩腿,并道:
“校长,大师兄,这把看我的!”
“我送你下去。”
这边说着又嘱咐了一声赵佗让他好好歇着,便起身准备与身边人向下走。
但随着对方拳手现身,项骜一把将付山拉住了,道:
“看来这把得看我的了,你先坐着去。”
“怎么了校长?”
后者这话问出口了也看清楚场上的情况了——来的这家伙,站在那里感觉大腿比主持人腰还粗,身高更是夸张,从二者的比例上判断,此人少说有3米左右。
更关键的是,他和常见的巨人症、篮球中前锋只高不壮不同,其躯干、四肢、腰围乃至脖颈的粗细全是和身高比例配套的,不然也不能上面所说的夸张对比。
“这是什么玩意儿?人能长这么大个儿??!”付山惊道。
赵佗这会儿也看到了,也在诧异中站起了身子不知不觉将双臂从冰块桶中抽了来。
“骜哥,你说体重得往150公斤上猜,那这个得多重啊?”
“如果按照平均的肌肉和骨骼密度算,320-250公斤之间是最起码的,但实际上肯定不止。”
“为什么?”
“因为能支撑并运作这么大、这么沉重的身躯,密度不可能和平均值相当,所以......500公斤起底吧。”
“一个半吨的‘人’??不是,这咋可能啊,我记得世界上最重的人有635公斤,是个得了肥胖症和暴饮暴食症的美国人,在得病之前还干过出租车司机,活了四十冒头就因为水肿死了;但那个的照片我看过,是个纯纯的肉山,全身上下都是脂肪,连眼皮都厚的和没擀开的饺子皮似的。
体重超过千斤的例子还有一些,也无不是这种类型,但你看这个,一身腱子肉,居然还能看到拉丝的肌纹理,说明他的体脂率最多也10%上下,这不合常理吧?哪怕用‘九龙拉棺’往死里扎,每天吃上2万大卡热量的事物,也搞不出这种怪物啊!”
“还记得我说在蒙古国碰到的‘阿尔马斯人’吗?”
“记得记得,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压根不是个我们这样的人,而是个‘野人’?”
项骜却摇头道:
“不,我只是举个例子,这个家伙和我碰到的不一样,通体无毛,更接近于一个放大版的人类。
而说这个的意思是王世建大概是寻得了什么类似‘阿尔玛私人’的稀有物种过来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