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在意,笑嘻嘻的说道:“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爹你放心,儿子此番从青州治水归来,便能独当一面,今后定能子承父业,让镇北侯府的门楣更加显赫荣耀。”
顾声远的脸色依旧沉着:“你知道青州是什么地方么?就敢随意应承?!”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皇上既然召见我,摆明了主意已定,难道我要抗旨不成?咱们一家子忠臣良将,没必要在这等小事上落下话柄,如今兄长这般不光彩的事情出来了,青州就更得去了。”
沈诗琪打量顾声远,试探性的说道:“爹若是放心不下,多给我派些高手保护我不就好了。”
顾声远不作声了。
沈诗琪也懒得再多说话,今日挺累的了,很多事情她还要问问宁氏。
一路沉闷着回了家。
......
......
凤鸣斋。
凤鸣斋的银丝炭烧得正旺,顾晗盯着跳动的烛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沿。
窗棂忽而被北风撞出轻响,他惊得险些碰翻案几上的青玉香炉。
“少夫人,外头风雪大,您先歇下吧。”檀香见着顾晗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劝道。
“不急,我再等等世子。”
檀香劝不动,哎了一声,便拿了个暖炉递到顾晗手中,悄悄退到一边,同松韵咬耳朵。
“如今咱们少夫人对世子爷真是上心。”
“世子对少夫人这样好,自然要上心才是。”松韵应付着,也是一副愁容。
檀香看了看松韵,又看了看顾晗,又回头再看了一眼松韵:“大过年的,你怎么也是这么个不高兴的模样?”
这担心的样子,几乎和少夫人一般无二。
松韵白她一眼:“少夫人心系世子,上行下效,我自然也跟着担心。”
檀香愣了愣:“那我...”这么高兴过年是不是不合适?
于是,重重叹了口气。
三个人三脸愁容的等待着世子归来。
......
......
“娘子这般坐立不安,可是在等为夫?”
沈诗琪回府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凤鸣斋。
当她裹着寒气推门而入时,正瞧见顾晗慌张扶住香炉的模样。
玄色鹤氅上沾着细雪,却掩不住她眼底灼人的光亮。
“谁等你了!”
顾晗别过脸去,耳尖泛起薄红,“我只是怕你喝的太多,回来发酒疯。”
沈诗琪笑眯眯的贴过去:“那娘子好好看看,我醉了吗?”
顾晗轻轻斜了沈诗琪一眼:“说正事。宫里到后来如何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些兴奋呢?”
沈诗琪笑嘻嘻上前,拉着顾晗的手:“是啊,今日可真是大戏一场。”
顾晗有些疑惑:“怎么说?”
沈诗琪:“顾瑾瑜酒后乱性,轻薄宫女致死,皇上念在我与父亲苦苦求情,不予追究。五日后我要与他一起去青州治灾,戴罪立功。”
“什么?”
顾晗惊讶的站起身。
他倒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顾瑾瑜这都还能全身而退?!
宫里头闹出人命可不是小事啊。
这可不只是自己那便宜公爹偏心,怎么感觉皇帝也挺偏心的呢?
而且就算是戴罪立功,这时间安排是不是也太紧张了点?
顾晗的内心是矛盾的。
或者是以救灾视角来看,青州百姓们水深火热,一天都耽误不得。
眼下皇帝给出五天已经算是足够宽限的时间。
可他私心里,却是不愿意世子大兄弟出远门的。
年都没过完呢,便要走了……
“夫人,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瞧着像是不希望我去似的?”沈诗琪好笑的看着顾晗,伸手捏他的脸。
顾晗瞪了她一眼,打掉她摸自己的手,哼哼一声:“你爱去不去。”
沈诗琪笑嘻嘻的将人重新拉进怀里,抱个满怀:“夫人放心,我此番前去青州治灾,并非游山玩水。心里头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顾晗白她一眼:“谁管你!”
说罢,又气呼呼地补充道:“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去么?”
沈诗琪摇头:“那可不行。我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怎么舍得带夫人你一起去受苦?”
顾晗不乐意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的弱女子么?”
这个混蛋,之前还答应他,不久之后就能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结果现在真的要走了,却临时变卦。
呵,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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