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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海舀了两勺子白砂糖放到白瓷碗里,掂起暖壶,拔开暖瓶木塞,滚烫的豆浆冲到碗里。

瞬间豆香四溢!

“小亭子,云云,这是你大抖叔家刚熬的豆浆,趁热乎,快过来喝!”

杨大海招呼屋里正在和小猞猁玩的侄子侄女。

杨云云正在用自行车内胎切成的小皮筋儿给飞熊扎小辫子,飞熊急的龇牙咧嘴,却逃不开杨云云的“魔爪”。

另外一只小猞猁的伤口也基本养好了,杨大海给它起名叫“白虹”。

白虹在野外的时间较长,野性尚在,杨云亭一揪它毛,白虹就冲他呲牙炸毛。

“老叔,甜豆浆有啥好喝的啊,我想喝桃罐头汤!”

杨云亭一掀门帘出来了。

正在切酱黄瓜的孙秀芬闻言眉毛就竖起来了,“牛的你!两勺白糖的热豆浆都看不上了?我看你就欠饿!”

往年这个时候,能往热豆浆里放几粒糖精,杨云亭和杨云云都要抢着喝。

不过区区几个月,如今的两个小豆丁就连白糖豆浆都看不上了。

韩永勤把豆浆端过来,只见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豆皮。

大家常吃的腐竹就是这层豆皮,吃起来不仅有营养,还很香。

用筷子往豆皮里一挑,韩永勤张嘴把豆皮吃了,这才溜着边儿的开始喝豆浆。

杨大海突然想起来上辈子他看见南方人的一种咸豆浆的吃法。

往碗底打个鸡蛋,打散,放盐,炖兔子的肉汤,早晨剩下的大果子切成小碎末,也扔进去,再冲上热滚滚的豆浆。

鸡蛋翻花,点上香油,一股子从来没闻过的甜咸味儿直冲鼻子。

喝上一口,怎么说呢,杨大海是喝不太惯。

不过杨云亭和杨云云却很意外的爱喝,你一口,我一口,争着抢着喝。

“哥,你给飞熊剩点儿!”

杨云云不高兴的拿勺子舀一勺豆浆喂小猞猁。

“我还得喂白虹呢!”

“你俩是不是作!又是鸡蛋又是果子,还有香油,你们居然拿着喂猫!”

孙秀芬一叉腰,立马要发飙。

俩孩子十分有经验,一人抱着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猞猁立马溜进了屋。

不一会儿,红烧兔肉炖冻豆腐就好了,整整盛了一大瓷盆。

热腾腾,香喷喷的熊油大饼也烙了一大摞,孙秀芬切成两半,放到浅子上。

酱缸黄瓜泡了好几遍水,切成碎末,拌上葱花,炸辣椒油,香油,咬一口脆生生的,特别香。

倒上一杯白酒,几个人边吃边喝,顺便唠嗑。

外边天黑如墨,鹅毛大的雪花在寒风中乱舞,不一会儿满地雪白。

屋里温暖如春,众人吃吃喝喝,说笑着,幸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这么说,你老丈人同意三月份就嫁闺女了?”

李榆树还是刚听说这事儿,他一拍大腿,“那还有俩月就到日子了啊!我话说前头,席上用的豆腐我都包了,你们别提钱的事儿!”

他拿杨大海当救命恩人,总想着怎么报答一下他,如今杨大海结婚,正是机会。

杨大海夹一筷子兔肉放到嘴里,“不提钱能行吗?我大抖嫂子天天起五更,熬半夜的,你给我便宜点儿就得了。你要是不要钱,我就不要你家豆腐了!”

“呃.....行吧!”

李榆树“滋儿”的一声喝口酒,又说起另外一桩事来。

“前些日子,我听我小舅子说,劳动屯出了桩人命案!”

“什么?人命案?劳动屯?!”

韩永勤和杨大海立马停下手中筷子,耳朵就竖起来了。

劳动屯他们去过,就是上次勒鹿的时候,他们住的那个屯子。

“都说家有贤妻,夫不行祸事。要我说啊,这老爷们儿也没啥错!”

李榆树也不吃菜了,压低声音说道:“我小舅子他媳妇的娘家是劳动屯的,这个杀人犯跟我小舅子的老丈人还是堂兄弟呢!”

“哎呀,大抖哥你怎么那么多零碎儿啊,快说说,是谁杀的谁啊?”

韩永勤不耐烦了,连忙阻止李榆树说些有的没的。

“我这不是给你们捋一下关系嘛!”

李榆树也不着急,“我小舅子的老丈人的堂兄弟叫啥来着?我也忘了,反正是姓谭,他媳妇可骚了!”

杨大海心里一个咯噔!

他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谭利国那张苦巴巴的脸。

王英子那个娘儿们确实也够的上“骚”这个字!

这时,就听李榆树继续说道:“那天据说啊,那两口子睡的好好的,女的的相好喝多了,半夜直接敲门进去,咳咳......”

说道关键处,李榆树这才发现杨云云和杨云亭正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看他讲故事呢!

“先喝酒,吃饭!呵呵,呵呵!”

一桌的人尽管都抓心挠肝的想知道其中原委,可还是得忍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孙秀芬把两个孩子带回家去睡觉。

临走之前,她认真的嘱咐丈夫:“大山,听仔细点儿,回来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杨大山连忙挥手,你可快点儿把孩子们带走吧~

吃过饭,几人喝着茶继续闲聊。

“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那女的相好进屋了!”

“哦哦,对,那女的的相好直接闯进去,抱着那个女的就要上!”

“那男的虽说知道自己媳妇跟好多男人都扯过犊子,可当面扯和背地扯,那也不一样啊!”

李榆树叹口气,“那女的骚过头了,抱着野男人行事,却让自己男人去外边儿等着!”

“呵呵呵......”

李榆树冷不丁的发出一阵冷笑,吓了杨大海三人一跳!

“什么毛病啊?说故事就说故事,你笑啥啊?”

韩永勤吓的直扑拉胸脯。

“我就是表达一下不满。”

李榆树书归正传,“那男的和女的天雷勾动地火,干的那叫一个热闹,女的浪叫声隔老远都能听的见......”

“不是,大抖哥,你当时在现场啊?”

“就是,你搁人家炕头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