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另一侧,是正一品的几位大人家,从一品的几位大人家,正二品的几位大人家,以及从二品、正三品的几位大人家。”
“如此,长平侯空出的席位,则可以给太傅家、各部尚书家的位置扩大一些,否则也实在是委屈几位大人家了。”
“您瞧瞧,如此,整个看台,位置实在是算不得宽裕。便是这处,也是夫人好不容易余出来的。毕竟,这里头哪一位,都比二公子的职位高啊!”
“老奴没记错的话,二公子似乎未参加今次的春闱,身上还没有一官半职。那……”徐嬷嬷微微一笑,“夫人给二公子留了这个位置,实在是已经极看重长平侯的面子了。”
不然以萧奉行的身份,哪配在这儿呢?
徐嬷嬷话里的意思,萧奉行和林清清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好你个老刁奴!”萧奉行怒道,“真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说这番话,顾夫人可知道?”萧奉行怒道。
徐嬷嬷不说话,但态度很明显,顾夫人当然知道。
林清清赶紧拦住萧奉行。
如今他们在京中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若萧奉行此刻发起火来,他温润公子的形象岂不彻底没了。
“夫君。”林清清握住萧奉行的胳膊,小声提醒。
萧奉行陡然冷静下来,林清清这才对徐嬷嬷说:“嬷嬷,你说的那些,只是大人们的家眷,可大人们如今却不在此处。”
“既是按照家中大人的地位算的,那我与夫君,如何不能用长平侯的位置?”林清清问道。
“对。”萧奉行紧跟着点头。
徐嬷嬷表情不变,“长平侯离开,不用那席位了,如今在跟我家夫人聊天。”
“那位置空下来,又没有家中长辈做主,自然无法给二公子和二夫人使用。”徐嬷嬷说道,“二夫人所说的那些个大人家,虽然大人们不在,但他们的当家夫人都是在的,若夫人们不在,只他们的儿女,身无官职,自也无法使用。”
“二公子若想用原来的位置,只能请侯府老夫人出来了。”徐嬷嬷淡淡道,“若老夫人在,莫说是原来的位置,便是最中间属顾家的位置,都是要留给老夫人的。”
你能请来吗?
那必然请不来。
“我们走。”萧奉行咬牙切齿地说道。
被请出侯府的位置,已经够丢脸的了。
如今却要被挤到角落,如此明显的轻视,萧奉行怎还能再待下去。
“嬷嬷回禀顾夫人,今日招待,奉行十分感激。”萧奉行咬牙说道,“今日的马球赛,我们便不参加了。”
如今的顾将军府,他是招惹不起。
但将来只要他入朝为官,定要想办法搞死顾家!
以报今日欺凌之仇!
“二位慢走。”徐嬷嬷淡淡道。
“哼!”萧奉行冷哼一声,便带着林清清离开。
徐嬷嬷回禀顾夫人,顾夫人问道:“他二人反应如何?”
徐嬷嬷十分详尽,一字不落的将方才萧奉行和林清清的话都复述了。
说起他们的反应时,亦是绘声绘色。
萧承誉微微一笑,这位顾夫人当真有意思,一点儿不担心得罪了萧奉行。
此番态度,可以说是直接与萧奉行交恶了,连退路都断去,完全没有要修好的可能。
萧承誉不禁又看向付夫人,果然见她神色比方才要柔和许多。
看来顾夫人此举,不只是对他的身体状况极有信心,更是为了付夫人。
只是,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竟让顾夫人不惜与萧奉行撕破脸,也要让付夫人高兴。
萧承誉余光一瞥,便转头看去。
正见付明珠和顾云泽一同走了过来。
顾云泽只顾转头与付明珠说话,谁也不看。
反倒是付明珠一副想与他保持些距离的模样。
萧承誉垂了垂眼,难道顾云泽喜欢的是付明珠,而非付时念?
便是因为顾夫人搞错了,所以才要如此讨好付夫人以挽回?
这便说得通了。
若他是付夫人,定也恼极了顾夫人在自己两个女儿之间挑来挑去的行为。
想通这一点,萧承誉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此时,付明珠和顾云泽也回来了。
顾夫人热情道:“累坏了吧?快坐下来歇歇,喝口茶。”
付明珠正喝着茶,顾夫人又道:“明珠的骑术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明珠不止骑术好,连马球也这般优秀。”
付夫人但笑不语,只是目光又冷了些。
只凭顾夫人对萧奉行的态度,还不足以让她消气。
顾夫人笑的苦涩,不由瞪了眼顾云泽。
都怪他,为何不早说。
马球赛结束,萧承誉也是放下心来。
不再去盯着顾云泽了。
回府的马车上,萧盈月笑眯眯的对萧承誉说:“大哥,我知道一件事情,你想不想听?”
萧承誉淡淡的瞥了眼萧盈月,他对付时念之外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
谁知萧盈月下一句便是,“是跟时念有关的。”
“……”萧承誉顿了一下,“说。”
萧盈月“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后日付夫人要带时念去法宏寺上香,还约了永安伯夫人。届时永安伯世子和大姑娘会一同去。”
萧承誉眉毛一挑,萧盈月说道:“付家与永安伯爵府交好,时念和明珠姐姐都跟于大姑娘关系顶顶好的。听说永安伯夫人极喜欢时念,加上之前付大公子还救过永安伯夫人。”
“大哥,你说本是女眷去上香,永安伯世子不必跟着的,怎么这次偏偏要跟着了?”萧盈月慢悠悠的说,“为此,付大公子都跟着去了呢。”
“平日里,我也没听时念说过付大公子陪她们去上香啊。”
萧承誉:“……”
“时念可跟你说过什么?”萧承誉问道。
萧盈月笑眯了眼。
听听,大哥都不喊二姑娘了,直接说时念。
“什么都没说。”萧盈月笑道,“即便是关系再好,但亲事这种事情,也不能随便说啊。再说了,现在还只是相看阶段,一切都未有定数,更不能随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