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黑衣人越围越多,显然是冲着要安无恙性命来的,尽管晏居之功夫绝佳,却也双拳难敌四手。
奈何护卫的主力都围在“***”的车厢内,是以这边的援兵又少得可怜。
毕竟所有人都会以为,蟒王叛党的目标定然是***。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冲着安无恙来的。
难不成是因为叛军攻宁县的那一日,安无恙表现太过惹眼,引来了蟒王余党的报复?
若真如此,那蟒王行事不分主次,只怕难成大器。
只是眼下并非是想这些时候,保命要紧。
安无恙手持银簪,倘若有人靠近,她便往人的眼睛闪戳,虽然攻击力不强,但在紧要关头,也能自保一二。
“跟紧我!”
刺客太多,若是继续缠斗,只怕不妥。
晏居之拉着安无恙往林中逃窜,他对此地形倒是十分熟悉,显然方才已经观察过。
晏嫣断后,手持一把小兵刃,她虽年幼,却自有一股爆发力,在自保之余,竟然也能手刃两三个黑衣人。
三人一路疾行,很快便行至林子深处。
待周遭没了人影,这才停下来稍作歇息。
安无恙坐在树荫下喘息,又仰面看向晏居之:“今日那些刺客实在怪异,仿佛是冲着我来的。”
“莫非是本宫的身份暴露了?”
晏居之蹙眉不语,只是周身寒气更甚。
安无恙本也没打算能听到晏居之回答,便自顾的用手中的簪子,划破了衣摆上的布条。
又将自己的袖子撩起来,正欲为自己包扎。
方才逃命的功夫,她被刺客划破手臂,伤口约莫有一寸长,竟然还扎得极深。
晏居之被安无恙的动作吸引了目光,待他回头,便看见安无恙白藕一般的手臂上,一道血红的伤痕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
晏居之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他缓缓上前,从怀中又拿出一瓶药来。
“让我给你看看……”
安无恙倒是无妨,毕竟以前也经常受伤,而今手臂上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晏居之眸中痛色不似作假,安无恙只道晏居之为人虽然冷傲,但忠心耿耿,实在难得。
难得晏居之有这般轻柔的时候,安无恙便不再拘泥礼数,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
晏居之似呼吸不均,粗糙的大手,在触碰安无恙的胳膊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但见他小心剜出药膏,轻轻在涂抹在安无恙的伤口处,动作难得的缓慢又仔细。
“是我考虑不周,待回京城,任公主责罚!”
晏居之语气发闷,安无恙抬头看他,却见他竟然面红耳赤,眼神亦是古怪的如秋水一般温情脉脉。
安无恙顿时觉得心口似漏了一拍,她轻轻抖动手臂,企图将手臂收回。
“我自己来就好……”
晏居之闻言抬眸,眼中歉疚之意浓烈的骇人。
“是微臣弄疼了公主吗?”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容易引人遐想,安无恙只得摇头。
“不疼!”
说完,又觉得她的话更为不妥,便又补充一句:“你继续!”
言毕,安无恙脸色骤然通红,意识到自己说出了话,她便又要收回自己的手臂:“我自己来就好!”
晏居之的目光接触到安无恙的眼神,一时间脸红得更为骇人。
安无恙只觉得奇怪,似他这般生性冷傲的人,想不到却如此爱脸红,竟与他的自身气质,尤其不符。
晏居之听了安无恙的话,似不舍一般,放开安无恙的胳膊,双眼却始终未从安无恙的脸上移开。
安无恙被他看得脸红,只是而今并非目光缠绵的好时候,是以她硬着头皮接过药膏,在晏居之的目光之下给自己上药。
“嘶……”
一声呼痛,晏居之随之抖了一下。
安无恙越发面红耳赤,只觉得气氛难熬。
“小心!”
晏嫣忽而一声惊呼,待安无恙回过神来,便看见草丛中跳出一个黑衣人,竟直朝着安无恙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