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砚兴奋的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卧槽卧槽要干起来了!”
温南湫紧紧盯着宴会厅中央,放在膝上的双手,五指不安收拢。
“哥哥……”
秦修聿温热的手掌覆住她的手背:“别担心,对你哥哥来说这不是事。”
“对啊对啊,要是老温连那种小虾米都搞不定的话,他白在云城混这么多年了,”宋知砚眸光闪烁,神色格外激动,“多久没看他这样了?我都快忘了这二货的本质了。”
看着宋知砚那一副恨不得马上打起来的表情,温南湫一时有些无言。
此时宴厅中央,被托盘重重砸到头晕眼花的王总大腹便便的身体趔趄了好几步,撞到旁边的自助长桌,手撑着桌面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缓过神来。
他一手捂着脑袋上被砸出来的豁口,一手撑着桌子,目眦欲裂的抬头,想要看看是谁敢对自己动手。
然而当他愤怒至极的目光触及到出现在黄舒月身边的冷峻男人时,他瞳孔一震,心脏猛地缩紧。
“温,温总?!”
他不是在陪另一个女人吗,怎么……
动静闹得这么大,其他宾客们早已经闻声看了过来。
碍于温南屿的身份,即便是看热闹,众人也不敢看得明目张胆,一个个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时不时好奇的往这边瞟上一眼。
“诶,这是怎么了?”
“温总怎么跟王董那老色胚动上手了?”
有刚刚看到王董对黄舒月动手动脚的人小声道:“谁不知道姓黄那女人是温总的人,他居然敢打那女人的主意,不是找死吗。”
有人嗤笑:“觉得温总身边有别人了,姓黄的不重要了呗。要我说,哪怕哪天温总把姓黄的踹了,那也是跟过温总的人,哪里就能容许别人惦记了。”
尽管黄舒月听不清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但从他们的眼神里她也能看出来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
她要离职了,以后会远离这些名利场,远离这些人这些事。
未来她想过些清净日子,所以这会儿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再说……
闹大了对温南屿影响也不好。
黄舒月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听温南屿冷冽的声音:“哪只手碰了她?”
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骇人,仅仅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王董的腿肚子就控制不住的连连打颤。
“我,我,温总,误会,都是误会……”
他忍着头痛,卑微的赔着笑脸。
“温总,实在是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要是冒犯了黄小姐,让她感觉不舒服了,我这就道歉!马上,马上道歉!”
王董额头上有血痕混合着脸上因畏惧而冒出的汗水,滚滚划过脸庞,染脏了高级西装的白色衣领。
然而此时他根本顾不得这些。
温南屿和秦修聿是两个极端。
后者性情有多温良,前者就有多凶狠。
“误会?”
温南屿那双与妹妹如出一辙的杏眸微微眯起,因不明的危险情绪,眸中翻涌的冷雾叫人不寒而栗。
下一瞬,男人猛地扣住王董那只碰过黄舒月的手,反压在旁边的餐桌上。
他的手犹如钢筋铁骨水泥浇筑,任凭王董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分毫。
周围宾客纷纷一惊。
这是要干什么?
黄舒月柳眉一跳,忙劝道:“温总别冲动,我没事。”
温南屿不听。
他满脑子重复播放着这老男人对黄舒月露出的猥琐笑容,以及他不老实的碰了她!
好几年了。
距离上一次发生这种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那时尚没有多少能力的他不能容忍,到今天,他自然更不可能容忍!
王董汗珠滚滚,整个人抖成了筛糠:“温总,温总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吧,看在我们以前合作过的份上,你饶我这一次吧!”
黄舒月提醒:“温总,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温南屿充耳不闻,眸中寒意越来越重。
“我这个人最讨厌误会。”
“刚刚就是这只手碰了她吧?”
他唇边勾出一抹阴森的弧度。
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时,温南屿抄起餐桌上切甜品的餐刀。
手起刀落!
与此同时,一只手掌横在温南湫眼前,隔绝了她的视线。
“乖,接下来的不能看。”
温南湫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痛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宴会厅。
她被这声音吓得抖了一下。
在场所有人甚至都没看清楚温南屿的动作。
待到惨叫过后,众人再看时,惊骇的发现王董的右手手掌被一把餐刀整个贯穿,牢牢钉在桌面上!
“老天!”
“温总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就是摸了一下,至于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性情太狂,戾气太重。”
“人家有狂的资本,年纪轻轻创立那么大个公司,又和秦家独子是至交。”
……
王董脸色惨白,半身如死猪般软软的瘫在餐桌上。
他觉得自己快痛死过去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黄舒月脸色一变,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拽着温南屿的胳膊语气含着几分怒意:“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在陈总夫人的寿宴上公然出手伤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知不知道会对南氏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温南屿你三十岁不是三岁,做事能不能稳重点考虑一下后果!”
还沉浸在冲昏头脑的盛怒中的温南屿面对她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一时面露怔忡。
须臾他回过神来,垂眸凝着她的脸,咧了咧嘴角:我为了谁啊。”
黄舒月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颇有些不管不顾:“我没要你为我出头!”
温南屿:“……”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陈总夫妻两个匆匆赶过来。
看到眼前一幕,两人脸色不太好看,但又不敢说什么。
为了让宴会继续下去,两人只好上前,小心翼翼的劝和。
被秦修聿遮掩了视线,什么都没看到的温南湫只听到自家哥哥和黄舒月的争执。
“怎么了?为什么吵起来了?”
秦修聿道:“没事。”
宋知砚热闹看够了,起身优雅的理了理领带:“差不多该我上场了。”
温南湫不解:“什么?”
宋知砚一摊手:“我啊就是劳苦命,一天天的净给你们这些事精擦屁股。”
秦修聿睨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快去吧。”
就南屿那个性子,谁知道他被黄舒月气上头还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