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萍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季震霆脸色也更加凝重。
他弯腰将苏雅萍横抱起来,安置在沙发上后。
他转过身,看向季言澄吩咐道:“承宴,你来!”
季言澄是生物学博士,虽非专攻医学,但平日里做的实验不少,对基础的医学常识也略知一二。
前些年,为了治愈自己身上的烧伤,他更是自学了不少医术。
为了验证药效,他甚至亲手给实验室里的小动物们缝合过伤口。
只是,眼下这情况远比实验室里严峻得多。
他紧抿着薄唇,默默地蹲下身,在张婶拿来的医药箱里翻找起来。
季沐阳一听到“缝合”两个字,吓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哭喊声更加凄厉。
“不要!我不要缝针!爸爸救我!我好痛啊,痛死我了!我不要缝针!呜呜呜……”
季言澈紧紧按住季沐阳乱动的身体,声音尽量平缓温柔:
“阳阳,乖,听话!爸爸知道你疼,可是不缝针,伤口会一直流血,你会更疼的!”
“相信爸爸,忍一忍,就一会儿,很快就好的!像个男子汉,好不好?”
然而,季沐阳根本听不进去。
他哭得歇斯底里,见爸爸不为所动,又转头哭喊道:
“素素阿姨!素素阿姨救我!我不要缝针!我害怕!呜呜呜……素素阿姨……”
可是,他哭喊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薛素素的声音。
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他自己的哭喊声在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就在这时,季言澄清冷的声音响起:
“没有麻药,阳阳挺得住吗?”
季沐阳本就惊恐万状,听到没有麻药,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哭喊声撕心裂肺:
“不要!我不要缝针!不打麻药会痛死我的!啊——!”
“爸爸!爸爸救我!我真的好痛好痛啊!呜呜呜……”
“爸爸,你去医院取麻药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会痛死的……啊——!”
他拼命挣扎着,季言澈几乎要按不住他。
监控的另一头,郁青稚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前世,她也受了同样的伤。
当季言澈准备给她缝合伤口时,她也是这样痛得死去活来,几乎要失去理智。
她带着哭腔哀求:
“没有麻药会痛死我的,能不能……能不能想想办法,在哪弄点麻药再缝针?我怕我……我怕我挺不住……”
可当时,季沐阳是怎么说的呢?
他一脸不耐烦地冲她嚷嚷:
“妈妈!你能不能别喊了!外面风那么大,你要害死爸爸吗?!不就是个伤口吗?忍一忍不就好了!谁让你那么不小心,划这么大一条口子!血流那么多,看着就吓人!你忍一忍就能止血了,干嘛非要用麻药!你就别喊了,吵得我脑袋瓜子嗡嗡的!”
如今,看着屏幕上哭天喊地的季沐阳,郁青稚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她也很想冲过去,对着季沐阳的耳朵大声吼道:
“忍一忍不就好了!喊得那么大声,吵得我脑瓜子都嗡嗡响!”
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卧室里,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冷漠地看着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