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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晚棠引鹤归 > 第202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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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棠跟江听澜走出了内室,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三个人,谢晚棠突然间有些感慨,她们家里这三个人,运气似乎都有些不错啊。

“三妹妹,郡主情况如何?”谢允安率先开口问道。

“二哥哥既然担心,不如亲自去看上一眼?郡主让我给你带句话,请你进去一趟,她有两句话想要问你。”

谢允安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的神色,他这会倒是迟疑了:“二妹妹,我......”

谢晚棠伸手捏紧了他的手腕,神色认真的对他说道:“二哥哥,有些事,一辈子,机会就只有那么一次,只要你不会后悔就行。”

说罢,她便松开了手,等着他的抉择。

谢允安捏紧了拳头,如果他这次选择不进去,那他会后悔吗?

会!他必定会!

手腕上的一紧一松,就如同被等待抉择的他的心一般,或许在谢晚棠把手松开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已经有了决定。

谢允安抬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内室,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是沉重还是木然,唯有眼底才丰富些,似有百种情绪在互相纠缠着,理不清,剪不断。

临真郡主倚在美人榻上看着那个逆光而来的人,轻笑出声,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好像把阳光都抓了进来。

“我是什么会吃人的野兽吗?怎么你一副要从容赴死的模样。”

谢允安闻言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她怎么会是什么吃人的野兽,她......

可是黑夜中最璀璨的烟火啊。

临真郡主指了指美人榻旁边的那张椅子,示意谢允安坐。

谢允安犹豫了一下,临真郡主动了动那只受伤的脚,便将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临真郡主并未对那只肿胀的脚踝进行任何的遮掩,就这样大咧咧的展现在了谢允安的面前,真不可谓是不大胆了。

谢允安瞳孔一缩,身形微动,手抬了一下,又放下去了,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疼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动听的假话?”临真郡主歪了歪脑袋有些俏皮的问道。

谢允安看着她那娇笑的模样,眼眸微闪。

“真话。”

“疼啊。”

临真郡主笑着说道,一抬眼就对上了谢允安的那双眼,她的心颤抖了一下,接着问道:

“那......动听的假话听吗?”

“嗯。”谢允安也是有些好奇,疼还分真话假话吗?

临真郡主的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她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当再次抬头看向谢允安之时,眼眶已经泛红了,语调中便带了些许忍痛似的哭腔:

“谢二公子,我的脚好痛,我会不会、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我、我的脚会瘸吗?我好怕啊,二公子......”

这哪里是动听的假话了,这简直就是折磨他这颗心的箴言。

谢允安皱紧了眉头,心里头那翻江倒海似的愧疚快要将他给淹没了。

临真郡主收敛了方才的哭意,再次扬眉笑着看向谢允安,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她可是郡主,哪里需要用那种姿态去祈求他人的怜悯,可如果是面对心上人的话,那么使点小计谋,又有何妨。

“所以,你不坐吗?那我便站起来跟你说话。”

说着,她便坐起身来,仿佛真的要站起来跟他说话一样。

谢允安被唬了一跳,他连忙将人按回美人榻上:“我坐,我坐,郡主你别动,小心伤了脚。”

谢允安到底还是坐在了那张圆凳上,其实那张圆凳距离美人榻有些近了,这让他坐得有些不自在,一抬眼,就感觉满眼都只有美人榻上的那个人了。

临真郡主却无所察觉一般,只是看着自己的脚说道:“我这脚,回了王府之后,估计几个月都出不来了。”

谢允安的视线也再次落在她的脚上:“伤筋动骨一百天,郡主是该好生休养着,不可乱动,免得落下病根。”

临真郡主视线收回,看向了面前的人:“谢二公子,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谢允安不解。

“我若是几个月都出不来了,那也就意味着,谢二公子将几个月都见不到我了。”

“......”谢允安的心跳空了一瞬,仿佛从高空被扔下去一般,难受得有点厉害,他未必就真的不明白临真郡主的意思,只是......

他配不上她,他只是一个无功名官职的大理寺寺丞之子,他配不上郡主。

谢允安的目光躲闪开了。

“一切当以郡主的身体为主才是。”

临真郡主闻言垂下眼眸,说不清到底是失落还是别的些什么,只是,她不想再绕来绕去了。

所以,她直接问出了口:“谢允安,你是有心悦之人了吗?”

谢允安的心莫名的慌乱了一下,他没有别的心悦之人,视线顾不上躲避,只是对上临真郡主那双眼时,他嘴里的话还是卡克了。

“......没有。”

“是从前没有,还是一直没有?”

“......从前没有。”

“那现在有了是不是?”

临真郡主一刻不停的追问着。

“......”谢允安沉默了。

“是我吗?”

谢允安垂下头,他不敢说,他不能说,他不配说。

他不敢说,那她就来替他说:“是我是不是?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

“郡主......”谢允安眼底闪过痛苦之色。

临真郡主不给他任何寻找理由的机会,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谢允安,我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努力努力,走到我面前来好不好?”

谢允安嚅动了了一下嘴唇,他知道他不该给予任何回应的,但他心里还是贪心,他看着眼前人那期待的神色,他不忍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他也说不出口。

到底,他还是贪心了。

于是,便有了那低沉又坚定的一声。

“好!”

临真郡主欣喜的与谢允安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似是警告又似是撒娇般说道:“你答应了,不能反悔的。”

谢允安感觉自己的鼻腔都酸了。

怎么办?

他要怎么做?才不会辜负她。

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让他遇到了个这么好的傻姑娘。

临真郡主笑得明媚,话说,谁傻,还真不一定呢。

......

谢允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谢府的马车的,又是怎么回到谢府,走回自己的院子的。

他只知道,现在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人强行打开,往里头灌了一大罐蜜糖一般,甜得他整个人都飘忽了。

谢允修看着自家哥哥整个人晕乎乎的在院子门口打转,就是找不准回去的路,不禁疑惑的歪着脑袋。

这是怎么了?失魂了?还是鬼上身了?要不要找个道士来驱驱邪?话说好像昭灵寺的和尚就挺厉害的。

谢晚棠走在后面掩嘴偷笑,看来某个哥哥真的开窍了。

当她一抬头便对上了陆引鹤一直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眼底似有笑意在泛滥,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伸手递给她一个小玩意。

谢晚棠握紧在手心,摸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触感圆润却又透着一丝冰凉。

嗯,她家这个,也挺开窍的。

“咳咳!”

谢允初站在两人身后咳嗽出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情意绵绵,抬眸瞪了陆引鹤一眼,别真当他这个哥哥不存在啊!

陆引鹤抿嘴憋笑,故作镇定般开口:“允初兄,你昨日来问我的那道考题我已经释写出来了,可要去我那看看?”

谢允初淡淡的瞥了陆引鹤一眼,这家伙,搞这招是吧?他是那种会为了一道考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吗?

“嗯,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谢晚棠笑了。

谢允初瞟了她一眼:“忙活一天了,不累吗?回栖然院歇着去,别老是有事没事的跟别人出去,得注意安全懂不懂!”

谢晚棠疑惑的看着谢允初,用手指着自己问道:“哥哥,你是在说我吗?”

谢允初抿了抿嘴:“我是在关心你。”

“好的,哥哥,我都记下了,你忙你的事去吧。”谢晚棠说着,朝谢允初挥了挥手。

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这么快就已经向外拐了。

谢允初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跟着陆引鹤走了。

目送着人走后,谢晚棠才仔细查看刚刚陆引鹤塞给她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大拇指指腹般大的猫眼石,颜色清透泛着月白,很是清爽好看。

谢晚棠笑着将那颗猫眼石握进了手心里,打算过几天让人拿去打成首饰,然后便美滋滋的朝着栖然院走去。

谢允修见人都走光了,除了他那个有点傻的哥哥还在院门口打转。

他想了想,俗话说得好啊,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所以,就让他哥转去吧,他回自己园子躺着不爽快吗?

这一天天的,也怪累人的。

当晚,谢允安带人搬着七八笼箱的书本,住进了陆引鹤那个院子,说要努力学习,拿下殿试,陆引鹤赶都赶不走。

谢允初听了,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学习这种事,怎么能丢下他呢,于是,他也搬着七八笼箱的书本住进了陆引鹤的客院。

住进谢府也有大半年了,除了去年中秋那次,陆引鹤还是头一回在自己院子里感受到了热闹两个字。

除了他原本居住的正房外,左右厢房都被谢允初跟谢允安两人霸占了,连陆幼泞都没地方住了。

陆引鹤无奈,只好将陆幼泞送到了谢晚棠那里。

至于陆引鹤开不开心没人知道,反正陆幼泞是挺开心的,她还在心里暗暗祈祷着,这样的事多来几回才好。

谢允修听到两位哥哥如此疯狂的学习态度后,吓得直接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这几位大哥让不让他活啦!

看来,从明天开始,他上下学都得躲着点父亲才行了,免得被父亲捉到,直接把他丢进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去。

这简直是令人匪夷!!

......

今日下场最凄惨的人,莫过于姜婼芙姜皓旻姐弟两个了,他们两人最后是被马场的管事送回去的,并且马场的管事还将振阳世子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姜婼芙的父亲姜颂廉听。

姜颂廉听了那些话,又看见只剩下半条命的儿子,直感觉所有气血都朝着脑袋涌了上去,整个屋子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了。

姜夫人扑在姜皓旻身上哭,眼泪都湿透了几条帕子,哀求着姜颂廉去去请太医来医治。

姜颂廉忙让管家拿了帖子去请,结果却处处碰壁,管家回来禀报,今天休沐的太医都被振阳王府的人给请过去了,如果非要请太医的话,估计得进宫去请当值的那些太医才行了。

姜夫人还满眼期艾的看着姜颂廉,希望他能亲自进宫去请,而姜颂廉却失神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振阳王府把所有休沐的太医都请走了,这摆明了是不给他为儿子请到太医的机会啊,这是振阳王府对姜家对他的一种警告啊。

至于姜夫人所说的进宫去请,这谈何容易啊,且不说只要进宫,那这件事便一定会传到圣上的耳中,且以圣上对振阳王府的维护之心,只怕到时候他反而会吃了挂落。

所以,不行,绝不能进宫去请。

姜颂廉看着床榻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儿子,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吩咐管家:“去把京城内医术最好最有名望的大夫都请过来,为旻儿而看诊!”

说罢,姜颂廉不顾姜夫人悲痛的哭泣之声,甩着袖子离开了,因为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子遭逢这等惨事。

而且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是怎么平息振阳王府的怒火,保住他的前程,保住姜家上下!

姜婼芙自从回到姜家之后,便一直跪在厅堂之中,看着四周为了姜皓旻慌乱奔忙的下人,听着各处传来的消息,姜婼芙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得,停不下来。

姜颂廉来到厅堂之中,询问姜婼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姜婼芙也害怕被责罚,回家后就一直想着要怎么为自己开脱,她朝着父亲诉苦了一番,把一切缘由都推到了谢允安、沈垂月以及振阳世子身上,却没想到反倒是迎来了姜颂廉满含怒气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