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直接去找我爷爷,让他老人家直接参一本。”
赤火凶神不悦,一巴掌拍在鱼幼阳脆弱的身板上。
“再啰嗦把你和褚嬴一起丢到外宅里。”
……
一辆素朴的马车从褚房后门驶出。
褚嬴在车内倚着,怡然自得,头上包着布,一摇一晃。
听着马车的滚滚声,如听仙乐,乐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天香楼的静香姑娘居然如此钟情本公子。”
“老马,上次我去天香楼,花了几百两银子,连面都没见到,这次静香姑娘怎么就这么热情主动,你说的是真的?”
车夫笑着附和道:“那自然是公子的魅力无敌,让人回味无穷喽。”
褚嬴认同的点点头,内心一阵感慨。
前些日子在松鹤楼挨了打,这几日又被父亲禁足,连宁家兄弟也被父亲调走了,自己身边也没个体己的人。
也就是老马,还为自己的夜生活奔走操劳。
褚嬴挑开车帘,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这么多年了,还是你老马最忠心。今晚本公子要是成功得了静香姑娘,明日赏给你一栋三进院的大宅子!”
“多谢公子!”老马呵呵一声,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马停车歇,车夫下车。
“公子,到了。”
“到了?这么快?”褚嬴感叹,“果然,人的心情变好,时光也过得飞快。”
褚嬴一下车,发现这里黑咕隆咚的,根本不是天香楼。
借着月光,看到对面站着五人,个个戴着怪异的面具。
“老马?老马!狗东西居然敢坑老子!你们五个,想干什么?”褚嬴怒喊。
赤火凶神戳了戳深海鱼妖的后背,深海鱼妖向前一挺,大喊道:
“打、打劫!”
“打劫?”褚嬴扫视,用扇子指着几人,厉声问道:“蒙谁呢?你们有两个化相境,还用得着出来打劫?东琅这么大的地方养不起你们了吗?”
“谁说我们要劫财了?”白鹤仙人冷笑。
褚嬴神情一紧,向后缩了缩,色厉内荏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莫跟他废话,兄弟们,上!”
太阳将军下令,几人举着胳膊粗细的木棍,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唯有深海鱼妖迟迟不敢向前。
众人一边打,一遍骂:
“让你诬陷韩长史,让你惦记陈家的生意,让你派人在城外杀人。”
“老王八蛋生个小王八蛋,你们一家早晚得玩完。”
褚嬴抱头蜷缩,听着众人的叫骂,越听越不对劲。
韩相宣的事情可能跟父亲有关,惦记陈家的生意也是事实,可我他妈什么时候杀人了?
“误会!都是误会!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褚嬴苦苦挣扎。
“还敢狡辩!还敢狡辩!”众人边打边骂。
短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褚嬴承受了几百次棍棒攻击。
“闪开,让我来!!!!”深海鱼妖怒吼着冲了过来,怀里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木桩。
一人粗细。
反正今天自己是逃脱不了干系,不如直接把恶气全撒褚嬴身上!
木桩被高高举起,直接砸向褚嬴的头!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在一声闷哼之后,褚嬴终于昏死过去。
众人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将褚嬴抬上马车,驱车赶到褚房外宅。
赤条条的褚嬴直接被丢入外宅门口。
“他不会被冻死吧?”王灵紧张道。
“他是修炼者,睡得可香了。”李长风看了一眼褚嬴,又问:“鱼幼阳,你安排的画手呢?”
鱼幼阳摘下面具,掏出水壶吨吨吨,给自己压惊。
“他们早就到了,现在正画着呢。”
“就这么结束了?”乐无尘咂摸咂摸嘴,有些回味,感觉乐子还不够大。
“当然没完。”
林白从储物袋取出一堆原料,里面有硝石、火药、以及其他的杂物零碎。
这是当初在浮水县剩下的炸药堆料。
他当着几人的面,重新配置出坛坛罐罐。
“你要制作炸药?”李长风疑惑问道,“你是想把这里炸了?”
鱼幼阳听了,胆战心惊。
这匹夫绝对是悍匪出身,正常人谁会随身携带炸药这种东西?
“当然不是。”林白否认,“过年了,放一场烟花,让东琅府的百姓们都来集体围观一下,热闹热闹。”
“围观?”
乐无尘一想到那个场面,顿时心花怒放,“好!老百姓最喜欢烟花了。”
未多时,林白制作出五十多罐,又用引线连在一起,将外宅的小院包围起来。
点燃引线的任务,自然又交给了鱼幼阳。
众人站在一处高点,看着一圈一圈喷向夜空的爆竹,喜不自胜。
爆竹升空,点燃整个夜空。
附近百姓睡眼朦胧的醒来,纷纷出门,恍惚间以为提前过年了。
他们顺着烟花,来到了外宅,看到大门口赤条条的褚嬴,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谁家的孩子,大晚上睡门口,真不要脸。”
“这不是褚府令的公子吗?怎么睡在这里?”
“娘!我怕!”一个女童啼哭道。
“乖孩子,咱不看,看了长针眼。”
不远处,一排画师站在屋顶,在画板上刻出一幅幅精彩的画面。
其中一人借着火光,看到了戴着面具的五人,认出了深海鱼妖的身份。
“喂喂,你看,那身衣服,不是鱼公子吗?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废话,今天这趟外务就是鱼公子安排的,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赶紧干活,权当没看见!”
又过了一个时辰,鱼幼阳将数万张印制的绘图纸卷交给林白。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林白唤来了乌鸦,让乌鸦飞往全城各处,播撒传单。
诸多百姓虽然不知道画的是谁,但也认得出:褚嬴、褚房、外宅几个字。
最重要的事,这上面还花了烟花,联想到夜里发生的事情,更加笃定一点:
此画当真。
……
清晨,褚房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先是衙役说捡到了传单,上面画着自家孩子和外室厮混。
又有府中下人来报,说是孩子被人打成了猪头。
最后是都察司派人问讯,说是鱼公大怒,连夜写折子上奏朝廷,并传来了斥训:
“家风混乱,私教不严,尔等着刑部的重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