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奉昀转过身,望着母亲,点了点头:“母亲,我确实有些担心。但我知道,这是为了家族,为了小弟,我必须去。”
姜怀虞轻轻拍了拍卫奉昀的肩膀,道:“奉昀,母亲相信你。你一定会平安归来,为我们带来好消息。”
卫奉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紧紧握住拳头,道:“母亲,我会努力的。”
姜怀虞看着儿子的眼神,心中满是欣慰。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奉昀,母亲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
卫奉昀看着母亲,道:“母亲,请说。”
姜怀虞轻轻道:“此行江南,你不仅要帮助睿王,更要照顾好自己。母亲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
卫奉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紧紧握住姜怀虞的手,道:“母亲,我会记住的。我会平安归来,为你和小弟带来幸福。”
姜怀虞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轻轻拍了拍卫奉昀的,道:“好了,奉昀,你休息吧。明天,就要启程了。”
卫奉昀点了点头,他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卫奉昀便起床整理行李。姜怀虞也早早地起床,为儿子准备早餐。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后,卫奉昀背起行李,告别了母亲,踏上了前往江南的旅程。
卫奉昀走出卫国公府,回首望去,姜怀虞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
……
工部尚书廖视成并未踏足自家的府邸,而是紧随护国公步入其幽静的书房。廖视成脸上怒火中烧,声音愤懑地质疑道:“河道堤防崩溃,莫非是你暗中操控之举?”
护国公身影在书案后缓缓转身,目光深沉地回应:“是否出自我手,又有何区别?别忘了,我们的终极目标在于辅助四皇子荣登大宝。”
廖视成愤然一掌击向桌面,桌面为之震动:“我并不关心谁将问鼎皇位!昔日我之所以答应辅佐四皇子,是因为你向我保证,四皇子将成为一位圣明的君主,关爱黎民。我确实也目睹了四皇子身上的不凡才华,方才同意鼎力相助。然而,眼下的你呢?
你为了打压睿王,不择手段,竟然指使人在河道修缮工程中动手脚,那可是关系着十万生灵的家园啊!无数百姓葬身洪水,你怎能如此冷酷无情?”
晁旻洋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哈,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成就伟大的王朝霸业,些许生命的消逝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的牺牲,将成就真正的天下太平,这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应当感激。”
“什么?”
廖视成惊愕地盯着晁旻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因你所谓的伟业而丧失生命,你竟然还要求他们感谢你?你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狂人!”
廖视成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去,留下晁旻洋独自站在书房中,面色阴翳,随即他闭上了双眸,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本,晁旻洋只是安排手下在河道修缮的材料上稍作手脚,预计不久后河道将再次出现小规模的崩溃。然而,谁曾想到,天意难测。
江南地区连遇暴雨,河流水位急剧攀升,竟然将刚刚修复的堤坝冲毁,造成了比上一次更为惨重的代价。
睿王辛夷锦彻面色阴沉如暴雨前夕,独坐在书房的幽暗深处,面前昂然而立的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廖煜申。
廖煜申年近而立,须发未白,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方才自钦州返京述职不久,官阶由正四品的钦州知府擢升为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
原本,姜怀虞还企图利用麦曦玥来阻挠廖煜申的仕途晋升,然而,皇宫中的一连串变故令姜怀虞手忙脚乱,一系列巧计均未能如愿以偿。
“殿下虽遭护国公算计,但此番江南之行亦非毫无所获。”
江南官员对殿下的行贿之举已成共识,待到江南水患平息,必然掀起一场问责的风暴。届时,江南地区官员将纷纷落马,我们便可将心腹之人安置于要职。
“尤其是那位江南协领谭斯同,若能将其扳倒,让自己人取而代之,那么,江南之地的地方兵马便会纳入咱们的掌握。”
尔康帝始终不允许两位皇子直接掌控兵权,护国公则一直致力于为四皇子争取兵权,于是将自己的儿子护国公世子晁云芝安插进兵马司。然而遗憾的是,晁云芝目前仅为一介五品武将,手无重兵。
若睿王能成功夺取江南协领之位,便意味着掌控了一州之地的兵马大权,其兵权之重,远超四皇子一方。
睿王冷笑连连,将江南受贿的账本置于桌上,“堂兄,细读之。”
廖煜申接过账本,逐页审视,愈翻愈感震惊,账本之上竟然找不到谭斯同的姓名。
“这……”
睿王苦涩一笑,轻轻摇头,“护国公这老谋深算之辈,恐怕早已预料到我会有此一举。我甚至怀疑,账本上的名单中,根本就没有四皇子的人。”
“护国公让谭斯同故意放出风声,诱导那些不知真相、意图投靠本王之官员主动献贿,而谭斯同则悄然隐身其后,为我布下此陷阱。”
“若我贪婪地将这些贿赂纳入囊中,四皇子一方便会趁机揭露,届时,本王难免遭受父皇的惩处。若我未被诱惑,反戈一击,四皇子一方也不会有所损失,而且,这些空缺的官职,他们同样会分得一杯羹。总之,他们总能从中获利。”
廖煜申眉头紧蹙,脸上布满困惑之色,“然而这谭斯同究竟何时与护国公暗通款曲,我们竟然未曾察觉半点风声。”
睿王沉思良久,语气沉稳地缓缓道出:“这狡猾的老狐狸心怀叵测,若我所料不差,我们只需按部就班地稳步发展,他终将自食恶果。”
廖煜申面露思索之态,询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父皇如今最倚重的便是卫国公府和镇北侯府,我们只需与之建立友好关系,巩固彼此的联盟。”
“可是……臣记得,从前郦妃娘娘在宫中曾对卫国夫人施加压力,而且臣的胞弟也曾与卫国公府的长公子结下梁子,至今仍然卧病在床。”
睿王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说:“郦妃的所作所为,与本王无关;你弟弟的过往,也与你无关。你回去后务必告诫靖安侯府众人,不得再与卫国公府产生任何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