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悠着点儿,别闹出人命,也别给人听见了!”外间,王大头听见麻秆的痛呼,警告的喊了一声。
再多别的他也懒得说,麻秆心里都有数。
毕竟这么多年了,大姑娘小媳妇的他睡了不少,也都没出啥事。
听见里间麻秆恼羞成怒的骂声,王大头忍不住又嫌弃的撇了下嘴。
没用的玩意儿,也就能仗着胯下那二两肉显显威风了。
他不耐烦再听里面的动静,起身想去看看雪啥时候能停。
结果刚拉开门,什么都还没看清,一只手已经闪电般伸出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王大头呼吸一滞,抬手就要反抗,可手还没抬起来,太阳穴就被狠狠击中。
他眼前一黑,当即顺着门框软倒下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解决了一个,蓝弈看都没再看,见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当即闪身进去。
他不知道这伙拐子有多少人,手里有没有枪支类的武器。也不知道除了池早,还有多少受害者。
所以方才翻进院子,他还在想要怎么动手,才能保证池早和其他受害者的安全。
但就是这么巧,门开了。
而就在进到房子的第一时间,蓝弈听见了里间的动静。
“我偏还就不怕死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啥能耐!老子干死你个小贱人!”麻秆怒道。
“畜、生!”被捏着下巴,但池早一点要求饶的意思都没有。
她瞪着凑过来的麻秆,心想今天只要不死,她就是以命换命,也不会放过祁钰生和这两人。
只是她和蓝弈,这辈子怕是没有缘分了。
想到这一点,池早心里难受的厉害,似乎比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更让她难受。
她眼睛赤红,眼角溢出泪水,偏却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只为牢牢记住面前畜生的模样。
但下一秒,池早眼中戾气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她身前,麻秆却并没有察觉到不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诱人小嘴,嚣张的哼了声,“让老子尝尝,你这张嘴,到底有多……”
香字没出口,头发忽然被大力扯住,扯得麻秆整个人往后摔了出去。
“啊啊啊!”麻秆惨叫。
但不是因为摔倒,而是头发连带头皮都被硬生生扯下了一大块,鲜血直冒。
但这还没完,就在他捂着脑袋惨叫的时候,人又被从地上拽了起来,一拳砸向他的脸。
“咔嚓!”
下颌骨碎裂的声音。
麻秆一口血连带着牙齿一起喷出来,半边脸都凹了下去。
可蓝弈却并没有停,他抬手又是一拳。
等再想砸第三下时,胳膊被人拉住了。
“蓝队,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人就要被打死了!”却是赶进来的高山惊恐的道。
就这么个狗东西,可不能连累了蓝队的仕途。
“他干的事等公安查清了,最少都得劳改十几年。蓝队,犯不上。”眼见蓝弈还没有停手的意思,高山赶紧又说,“蓝队,你快去看看早早吧,早早她还被绑着呢!”
对,早早,早早!
这话,终于让蓝弈冷静了点。
他扔下手里死狗一样的麻秆,两步就到了池早面前。
他半跪下来,颤抖着手解绳子:“没事了,没事了,早早别怕,别怕!”
蓝弈说,声音跟他的手一样,都在控制不住的抖着。
天知道,刚才看到麻秆只穿着条短裤,捏着池早要欺负她时,他是什么感觉。
但凡他们再晚来一会儿,那早早……
蓝弈一阵阵的后怕,但还是极力控制着,快速把绳子解开。
“早……”他要说话,但得了自由的池早已经扑进了他怀里。
“蓝弈。”池早的应激反应还没过,药效也没过,她说话依旧困难,手脚也不太灵便,但还是努力抱住了蓝弈。
“你来了,你来救我了。”她轻声说,眼泪不断的流进蓝弈的脖颈。
两辈子了,她被祁钰生毒打了那么多次,但从来没有人救过她,帮过她,护过她。
她也不敢反抗,池家人不准她反抗。
池锦年要靠着祁钰生的大伯祁正调动工作去市里;知情办眼见要撤销,许琴也想趁机爬的更高。
高考恢复了,池砚辉只有高中学历,他想拿下一个进修的名额;至于池砚彬,他没考上大学,他想要顶好顶好的工作。
还有程家人,所有人都有想要的东西。
而她,那时她只以为自己是“杀人犯”,她害死了池珍珍,她是池家和程家的罪人,她得赎罪。
所以在避不开祁钰生的时候,她只能一次次咬牙忍着毒打,人前还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
没人关心她有多疼,有多怕,毕竟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她欠的,她就是该用一辈子来赎罪。
拿池砚彬的话说,疼怎么了,就是真打残了又怎么样,起码她还活着,可池珍珍年纪轻轻,却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眼前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祁钰生伤害她时,有人来了,来救她了。
“蓝弈,你来了,你来救我了。”池早喃喃着又说了一遍。
“真好,你来救我了。”是不是以后,她都不用再怕了,她都有人救了?
蓝弈听着这话,喉咙哽的厉害。
莫名的,他就是有种感觉,觉得池早嘴里的“救”并不是单纯指眼下的情况。
可到底还有什么,他又想不到,说不出。
他只是紧紧的把池早抱在怀里,哑着声音一遍遍安抚她,“嗯,我来了,早早不怕,没事了,不怕。”
郁章没有蓝弈和高山的身手,能那么利落的翻墙。
他钳制着半大小子,等高山打开大门后,才快步进来。
然后看到的就是蓝弈解开绳子,池早扑进他怀里的一幕。
心里一瞬又酸又涩,郁章偏过头去,抬手狠狠抹了把看到池早安全后涌出来的泪。
也是这一偏头,他看到了倒在地上光着两条腿的麻秆。
郁章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大冷天的麻秆脱裤子是打算干什么。
他眼里腾起凶光,速度快的高山都来不及阻拦,就抬脚踩向了麻秆两腿之间,用力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