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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重生之我怎么又又重生了 > 第159章 贪权,贪情,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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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心是个坏孩子。

他发起脾气来是顾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的。

于是在这屋里,没睡的人始终没睡,没醒的人也始终不醒。

“哥。”句荷戳了戳句莲的后脑勺。

句莲没有半点反应。

但好在句荷原本就称不上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于是她没有起身去找剪子,也没有再继续拉扯那床倔强的被子。

她就坐在不属于她的床榻上,膝盖隔着棉被轻轻抵在句莲的脊背上。

“句莲,我昨天,话说得太重了。对不起。”句荷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像是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

“我就是在这个鬼地方待得太久了。看你们每天自欺欺人,口是心非,装腔作势的,看厌烦了。一发起脾气来,就有点收不住。”

“我其实就是有点厌烦了。”句荷纠结了会儿,似乎还是只有这个词才能确切表达她如今的情绪。

“我厌烦和别人关系太亲近。我厌烦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很多事情,本可以处理的更简单,更直接的。”句荷想起了林虎,“但有了要关心的人,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我不喜欢这样,束手束脚,像陷在一滩淤泥里,浑身都不畅快。连抬抬手指,也要顾及太多。”

“可是似乎人就是如此生活的。”

没有人真的看见句荷的面色,但有人猜测那张漂亮的脸上应该沾了点罕见的茫然。

“明明可以赤条条的来去,却非要给自己绑上一条条的绳子。”

“父母,夫妻,朋友。”

“大家被困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言一行都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影响,说话做事都要考虑他们的感受,自觉又或不自觉地成为了彼此的掣肘。”

“然后人就变成了困在大网里的鱼。自己把自由给抛弃了。”

有没有人听见这里的叹气声呢?像一朵轻飘飘的云一样要溜走了呀。

“但我也不是说作茧自缚就一定不好。每个人都必须择出自己要走的路。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我也只是个行路人。按说是没什么资格去点评我没走过的路的。”

“但你在这条路上走得并不开心。我能看见。”

“你对我很好,所以我希望你开心。”

“但我也不会为了让你开心,就强迫自己接受你那种过于周全甚至窒息的保护,去承担你渴求的原本应该有人给予你的但却没有给你的那种感情。”

过度理想化的亲情。

句莲曾经死抓着不放的那条血迹斑斑的麻绳。

“你其实并不在意我是否真的需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或者说,是你需要为我付出那么多。”

“这样你才会觉得我们之间的那根绳子是稳固的。我是不舍得切割的。”

“但是句莲,”句荷看着眼前那仍然毫无动静的后脑勺,“我不是会甘心被捆缚的人。”

“你必须明白这一点。”句荷转过身,将双脚重新踏上地面。

“你对我好,所以我也希望你好。就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句荷起身,那床榻上还剩下的证明她逗留过的温度也就要开始消散。

“但你如果企图以鲜血灌溉使其茁壮至无以复加的地步。”句荷迈步向前,“那要么你会成为一具干尸。”

“要么会养出一个怪物。”

她一直走到卧房门前,拉开那扇房门,随后就毫无犹疑地离开了这片浑浊的空间。

室内重归于寂静,夜色更深沉,睁眼与不睁眼似已无分别。

句莲还耽搁在原处,没有挪动过分毫。

层叠的外衣压着他喘不过气来,脱离他原本生活习惯的方式是不舒适的。

但他需要明白他想要的到底是那件熟悉的寝衣,还是正常的呼吸。

晚饭的时间早过了。阿竹原本让后厨备了饭菜,温在灶上,满心期待着两兄弟冰释前嫌后携手而出用顿迟来的晚膳。

但阿竹的希望落空了。

“小少爷,大少爷还是不肯起来吗?”阿竹忧心忡忡的站在句荷身边。

句荷正站在句莲的书房中,对着藏书颇丰的书柜,挨个搜索自己的目标。

“阿竹,莲院里没有族志吗?”句荷甚至都懒得回头看阿竹一眼。

族志并非什么秘辛,记载的都是些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会独独私藏在家主书房中的东西。

“没有。府中的书房和家祠各有一套,所以少爷也没必要再单独存一套在自己院里。”阿竹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同句荷解释道,“小少爷,您要不还是再去劝劝大少爷吧?他都一天没吃饭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想通是他自己的事。”句荷罢手道。

家主书房她是不太方便再去了,但家祠似乎是没有禁制的,倒可以一去。

“小少爷,您别怪小人多嘴。大少爷对您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他是把您当亲弟弟对待的啊,您实在不应该同他起这么大的争执。”

句荷转身离开书房,抽空对阿竹翻了个白眼。

“亲弟弟就不能吵架了啊?亲儿子那不也有倒戈相向的嘛。”

没错,句荷说得就是他们父子仨,现成的例子。

“那不一样啊。老爷是怎么对大少爷的,大少爷又是怎么对您的?您不能这么没良心啊。”阿竹当下就急着为句莲辩解。

“我是和他吵了一架,我又不是把他捅了一顿。这也叫没良心?那你的良心长得也太大了。”句荷回了院中,干脆坐在石桌旁发呆。

阿竹不肯轻易放过她,句莲又还闷在屋里。她反倒落了个睡也睡不了,走也走不了的境地,真是缺德。句荷瘪嘴。算句欢缺德,毕竟是他教育学没及格,才把儿子养得这么别扭。

“可是大少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啊。”阿竹还在抱怨。

“所以呢?”句荷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的敷衍阿竹。

“所以您这么做实在是让大少爷寒心啊。”阿竹理所当然,只差没冲句荷吼叫。

“哎呀,我这么跟你说吧。”阿竹不依不饶,句荷被烦的够呛,“你喜不喜欢句欢天天打骂他?”

“啊?”阿竹愣住,“小少爷您这又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您可别扯开话题啊。我在说的可是大少爷对您……”

“你先听我说,”句荷赶忙制止,“句欢作为他爹打骂句莲和句莲作为我哥被别人打骂,让你现在选一个,你选哪个?”

阿竹:这有区别吗?合着我们家大少爷天生该挨打呗?

“都不想选是不是?”句荷挑眉。

阿竹狠狠蹙眉。

“这就对了。他不应该只因为是句欢的儿子就要无条件忍受父亲的不公正待遇,所以他也不应该只因为是我哥就无条件牺牲自己的身体和意愿来保护我啊。”

“我反正是不喜欢这样。难不成你喜欢啊?”句荷又白了阿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