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您果真愿意拨给我们粮草吗？”
听到此话，查尔顿时激动万分，当即走到杨川跟前，直接跪下了。
“大元帅，您若能给我军粮草，对我们草原人来说，便是有再生之德，我若能重返大营中，必将您的恩德告知大单于，若他愿意向大齐俯首称臣的话，则此举便是草原民族之幸事！”
“呵呵，查尔啊，我可是听说，你随布鲁赫征战十几年，乃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将军，今日为何对于大齐与草原族结盟一事如此感兴趣？”
在杨川看来，草原部落生来喜爱争斗。
今日之所以要用恩德感化他们，也是为了避免日后再与他国开战时，承受腹背受敌之痛。
可自己还未将粮草拨给查尔，他就已经对自己感恩戴德，如此实在令人不解。
“唉，说到底，我们这个部落刚刚迎来大一统，原本是不想再发动战争的。”
提起此次战争的意图，查尔也终于将事实说了出来。
草原部落每到冬季便严重缺粮。
而族人们若是一直食用牛羊肉的话，其中的热量堆积体内持久无法消散，日久便会生出病痛。
而反观中原大地，人们以五谷杂粮为食，每年春耕秋收，到了冬季还能再种植小麦，一年两季的粮食，足以养活几百万人口。
如此完美的地方，对一个只能靠畜牧养活整个民族的统治者来说，的确是人间仙境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大齐目下有杨川这样的神人辅佐，怕是凭着草原骑兵的骁勇，早就让这片土地易主了。
如今遇到危难，查尔也是知难而退，趁着杨川还能对他们网开一面，便早早求和。
不然哪日当真把杨川惹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从他口中听到还算合理的解释后，杨川兀自思索了一番，便直接对胡令传令。
“去，打开新城粮仓，先拿五万石粮草出来，让查尔运送回他们的大营。”
听到此话，胡令顿时双眼瞪得浑圆。
五万石粮草！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此番免费赠予草原军，等他们吃饱喝足，难免会再生反心。
凑到杨川跟前，胡令小声提醒，“元帅大人！您果真要给他们这么多粮草吗？若彼军占了便宜又复反，您当如何应对？”
“哈哈，自从我杨川来到大齐，你可见我打过一次败仗？”
说罢，又悄悄附在他耳畔言，“待会儿，你先带兵去拿粮草，查尔这边，我自有应对之策。”
所谓人心隔肚皮，在没能完全信任一个人之前，杨川还是要给对方立个下马威。
在新城内一个校场上，专门囤放着他研制出来的火炮。
今番让查尔将粮食运送出城之前，他打算带着查尔去校场上开开眼界。
草原部落向来以骑兵突袭为主，而他研制火炮的用意，便是阻止骑兵的大规模冲锋。
在冷兵器时代，弓弩手虽然也能有效抑制骑兵的冲击。
可对方人马若异常多的话，待前面的军士丧命后，总有人能突破盾弓兵种组成的阵眼，从而杀入阵中，搅乱整个大军秩序。
可火炮便不一样了。
作为冷兵器时代杀伤力最大的热武器，火炮的射程可以达到几百米之远。
若将来物资充足，可以打造出一个炮兵团的话，便是杨川战无不胜之时。
想到这些，他暗自笑了笑，转身对查尔说道：“查尔将军，这会儿我让胡令去押运粮草，眼下闲来无事，你可愿随我去校场看一个神奇的武器？”
“有多神奇？”
“你随我来便知。”
半小时后，杨川二人出现在了校场内。
而今天寒地冻，为了防止火炮结上冰霜，负责在附近保养火炮的军士们，便给它们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诺，这就是我所说的神奇的兵器。”
指了指那些被棉被盖着的火炮，查尔看了一眼后，便带着些许疑虑反问道：“这些东西个头如此之小，统帅大人何言神奇啊？”
“呵呵，来人啊！将一门火炮的棉被揭开，向查尔将军展示一下此物的威力！”
听到声音，几名军士立马从营中跑了出来。
随着棉被落下，火炮的真实面貌也彻底浮现。
紧接着，军士们便从库房搬来一枚铅球大小的炮弹，迅速装入炮台之中。
“查尔将军，你最好捂住耳朵，此物不但威力极大，声音也是震耳欲聋啊。”
被杨川提醒了一下，查尔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最终还是伸出双手，死死捂住了耳朵。
“砰！”
随着一声巨响，火炮从炮筒中弹射而出，顺利击中了校场对面的靶心。
即便是在寒冬之下，火炮因爆炸产生的能量波，依旧将周围一些靶物炸个粉碎，周围的积雪更是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又在查尔面前上演了一次人工降雪。
第一次亲眼看见火炮的威力，也让他这个“原始人”彻底被震撼住了。
以至于几分钟之内都是结结巴巴，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呵呵，查尔大人休要惊慌，我研发此物，是为了对付那些想要觊觎大齐疆土的敌人，今日之所以让查尔将军见识火炮威力，也是为了草原部族今后能与大齐永修盟好。”
“若我大齐能有幸与草原部族互通有无，开展商贸的话，对彼此皆有百利而无一害。”
对于杨川后面的话，查尔并未听到心里去，可唯独一句“觊觎大齐疆土”，让他的脑袋如雷贯耳一般嗡嗡作响。
口口声声说演示火炮威力，并非威慑草原大军，可他此话的内涵，分明就是在说眼下的草原大敌嘛！
至此，查尔也彻底被杨川的能力折服，下定决心回去后要将此事告知大单于。
恰在这时，胡令骑着马匹向杨川汇报道：“启禀统帅大人，五万石粮草皆已备齐，可让查尔将军运送出城了！”
“好，查尔将军，就请即刻启程吧！”
“对了，大元帅，临走之前，我还想问一下，您目前到底拥有多少火炮，此物的射程又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