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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匿名信,当年的真相

众人屏住呼吸,生怕扰乱萧璟州的思绪。

好半晌,萧璟州收起信纸,抬眸:“他在何处?”

陆丰眼底闪过一丝欣喜:“饿了几日,在偏厅用饭。”

萧璟州面色不惊不喜,不恼不怒:“带路,孤有事要问他。”

不是传唤,而是亲自寻人。

在场的官员更迷糊了,纷纷猜测这封信背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萧璟州侧头低声道:“羽儿,随我一同去。”

姜桢羽抚摸招财的手一顿,点头:“好。”

两人一同站起身往外走,众官员见状纷纷起身紧随其后。

一行人来到偏厅,就看到大快朵颐,埋头苦吃的身影。

那人不像是几日没吃饭,倒像是饿死鬼投胎,好不容易混上人间,想要一口气吃到嗓子眼。

陆晨咳了两声:“太子殿下莅临,还不快快迎接。”

捧着饭碗的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半点停顿都没有,捧着碗继续扒饭。

萧璟州走上前,坐在男子对面。

他拿起汤勺,打了一碗菜汤,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菜汤,道了声谢,一口气饮下。

陆晨担心他在殿下面前失仪,连忙掏了块手帕递过去。

这一次,男子并没有客气,接过手帕就往擦嘴。

萧璟州淡声道:“吃饱喝足,说吧。”

男子笑了笑:“让我洗把脸。”

陆晨见他蹬鼻子上脸,轻声喝道:“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你可别不知好歹!”

陆丰脸色闪过一丝难看,不明白男子为何要如此,非要在老虎面前拔毛。

陆丰的心都悬了起来。

萧璟州对上他的双眸,吩咐道:“打水来。”

不多时,小厮送来一盆水。

男子走到一旁,在众目睽睽之下洗脸。

他洗完脸,露出一张小麦色的肌肤,清俊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

若不是他方才的做派,光看他那张脸,不免让人以为他是位落魄公子。

陆晨睁大眼睛,指着男子:“你……黄彦顺!”

这个名字一出,陆丰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望向陆晨问:“什么黄彦顺?”

陆晨道:“他和张达一同押送我们离京,是张国舅派出京城,想要取我们性命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脸色,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甚至看向黄彦顺的神情,都多了几分警惕的意味。

桌上的饭菜撤下,姜桢羽抱着招财坐下。

黄彦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被他掩饰起来。

他道:“太子殿下,要让我当着这么多人,把信中的秘密交代出来吗?”

萧璟州:“无妨。”

黄彦顺再次坐下,陆晨已经无暇呵斥他无理,只觉得太子对他宽容过了头。

黄彦顺道:“你可知我本名姓什么?”

萧璟州:“姓陆。”

此话一出,陆晨猛然转头看向陆丰。

他心里期盼着是那人,又盼着不是那人。

萧璟州轻声道:“陆恒,陆致远。”

黄彦顺一顿,随后轻笑道:“我倒不知,竟然还取了字。

如此高远的愿景,也不怕我摔进谷底。”

好半晌,他才收起笑容:“你想从哪听起?”

萧璟州单刀直入:“从你如何变成黄彦顺?”

“流放路上为何不肯露真身?”

“太傅布下此局,欲意何为?”

“孤全都要听!”

‘黄彦顺’也是就陆恒,眼睛对上萧璟州的眸,立马躲了过去。

他垂下眼帘,点了点头:“行!那就从头说起!”

姜桢羽抱着招财,她并不陌生黄彦顺的名字。

流放路上张达给萧璟州找事,在她来到古代后,没少听陆晨蛐蛐他。

陆恒道:“当年殿下行宫遇刺,前朝余孽将我当成殿下掳走。

一路畅通出了京城。”

姜桢羽没忍住:“为何?”

随同太子去行宫,还被歹人如认为是太子,定然不会是普通人。

哪怕是太子伴读,事情发生后,也不该一路畅通出京才对。

直到姜桢羽出声,陆恒才开始打量姜桢羽。

他道:“太子妃?”

不等姜桢羽开口解释,萧璟州就打断她的话。

“你继续说。”

陆恒:“京中有人相助,前朝余孽才能肆意张狂。”

“出城后,我被送到一个山头。

前朝余孽在此盘踞。

他们想要利用我大做文章,威胁陛下,割据土地,放前朝永王出京。”

陆恒比萧璟州大一岁,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大景帝砍下前朝皇帝的头颅,称王**。

前朝余孽怎么可能让‘太子’好过。

陆恒在山上吃不饱穿不暖,动辄挨打受骂。

十来岁的年纪,又是个读书人,肤色白皙面容清俊。

没过几天就瘦下来,浑身都是鞭子抽打的乌紫。

一日,一个醉酒的男人,扛着他上去马棚,欲行不轨。

他趁机拔出男人腰间的匕首,一刀刺入男子的心脏。

热血喷洒在他的脸上,喷射在他的眼睛里。

可他丝毫没有感觉,只有手里止不住的发麻,以及看到血以后的兴奋。

男子醉酒力气减退,很快就失去力气抵抗,死在了马厩。

陆恒用尽力气,把男人拖到马槽下,用禾草遮盖住,牵着一匹马藏进了山林。

等他再次返回马厩,便扒光上身的衣衫,大哭着一瘸一拐地回房。

其他人看到,还以为男子泄愤过后,在马厩里面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发现男子不见身影,马棚里还少了一匹马。

便以为男子偷溜下山逛窑子,没有多加细问。

不知那些人以为陆恒逃不掉,还是以欺辱陆恒为乐子,没有捆着他扔进柴房。

而是套着他的头,像捆着马一样,让他睡在马厩。

陆恒瞧见时机来临,在马厩里大哭大闹,嘶喊声、求饶声不断。

众人以为男子回来了,竟没有一人出来查看。

陆恒趁机去林子里,找到他藏起来的马匹。

他也不驱赶马匹,因为他不知道下山的路,就让马匹自己在林子转。

天一亮,马匹自己就下了山。

原因无他。

前朝余孽们下山,多半是天黑的时候,马儿自然懂得‘带路’。

陆恒下了山才知道,此地距离京中有二十里。

他本想着一路骑着马,赶回京城。

却不料,永王的属下很快反应过来,骑着马来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