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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登上潭州城墙,目光所及之处,朗州大军的营盘绵延五里。

如同一条巨龙蜿蜒在城外的地面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广袤的营地之上,为一切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边,却也映衬出那无尽的肃杀之气。

城墙下的土地仿佛因为承载了如此庞大的军队而微微颤抖。

吴翰自从领兵后酷爱读兵书,此时见到朗州军容整齐,感叹道:“王逵不愧是沙场老将。”

“每一顶帐篷、每一辆战车、每一个士兵都像是精心排布的棋子,秩序井然,不见丝毫混乱。”

虬髯张璨骂道:“都他娘的花架子,爷爷两斧头就给劈开了。”

朱元说道:“不仅如此,你看他,营中灯火通明,篝火与星光交织成一片,显然怕人夜袭,做足了准备。”

王逵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那是令人心生敬畏的力量象征。

李从嘉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既有对敌军强大实力的震撼,也有对自己城池能否抵御住这场风暴的忧虑。

他回头望去。

谢彦质等人,无数的士卒正在忙碌地进行着夜间守备的准备。

加固城墙,工程器械被牢牢绑好,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王逵老贼,想他两年前在城下大败,这是要找回来。” 李从嘉低声赞叹。

潘佑道:“两年他领十大将军,一败涂地,肯定引以为恨。败在十五岁的主公手中。”

他深知,面对这样的敌人,防守潭州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李从嘉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他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刀,仿佛以此来提醒自己肩负的责任。

李从嘉在心中默默说道:“决心已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坚守潭州,保卫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黎明的曙光刚刚划破天际。

朗州军营中便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王逵站在指挥高台之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巍峨的潭州城。

“诸位将士,今日我亲率大军攻打潭州城,为两年前死去战士复仇,湖南全境,唯有潭州沦陷,我们不少士卒来自潭州城,这是我们的国都家园!”

“今日撼动乾坤,踏碎山河,也要拿下潭州城!”

“蒲公纪将军,带攻城兵前锋冲击,登上城头加官封爵。”

“冲啊!”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架投石车在晨光中拉开了这场血与火之战的序幕。

宛如沉睡的巨兽,逐渐苏醒。

巨大的石头被机械的力量抛向天空,划过一道道弧线后狠狠地砸向潭州城墙。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是大地的心跳,沉闷而有力,在城墙上激起阵阵烟尘和碎石。

城墙上的守军匆忙寻找掩护,但仍有不幸者被飞来的巨石击中,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如同雷鸣般回荡在这片土地上,震耳欲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让人心悸。

与此同时,潭州上也是如此,投石车、弩车,弓弦激发,抛射石块和弓弩。

城高墙厚,被巨石砸中。

“轰隆!”

随着攻城器械持续不断地攻击,潭州城的城墙开始出现裂痕,但却没有坍塌。

炮车对轰半日,双方都到了间歇状态。

不少投石车和器械都被砸碎,也有的在连续使用下都已废掉。

紧接着,周行逢命令士兵们抬出云梯,准备进行直接攻城。

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扛着沉重的云梯冲向城墙,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急促,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周行逢身披重甲,手握长刀,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潭州城墙。

在他身后,朗州军士气高昂,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考验。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靠着冲车,井阑迅速行动起来,持盾扛着云梯靠上城墙,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登城作战。

一百五十步。

一百二十步。

“射!”

李从嘉早已严阵以待,指挥着弓弩手们在城墙后方布下了密集的防线。

“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如同黑色的雨幕般向朗州军袭来,射破长空,直指那些试图登上城头的敌人。

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每一轮激射都伴随着惨叫声和倒下的身影。

朗州军的战士们在云梯上艰难前行,面对如林的箭雨,他们有的被射中要害,当场毙命;有的则咬紧牙关,忍受着伤痛继续向上攀爬。

灰扑扑的云层,压低了天空。

战场上弥漫着肃杀的气息,每一秒都是对生命的挑战。

周行逢、何敬真等作为将领,自然不会退缩。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边抵挡箭矢,一边激励身边的士兵

“跟我一起冲!”

然而,守军的防御异常坚固,尤其是在李从嘉的组织下,弓弩手们的射击几乎没有停歇。

一轮又一轮的箭矢倾泻而下,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次发射都能带走数条生命。

朗州军虽然勇敢,但在如此猛烈的攻击面前也难以招架,伤亡人数不断增加。

尽管如此,周行逢和他的士兵们并没有放弃。

他们在箭雨中奋勇前进,不断有人倒下,但更多的人接替上来。

战场上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味道,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与激烈。

双方战士的呐喊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既悲壮又恢弘的画面。

最终,在周行逢的带领下,一部分朗州军成功突破了箭矢的封锁,架起云梯,登上了城头。

“蚁附登城!”

一架架云梯竖立起来。

全都奔着城中垛口冲去。

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每一支箭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将冲锋在前的敌人射倒在地。

滚木礌石也不断从城头落下,砸向攀爬云梯的士兵,发出令人胆寒的惨叫声。

云梯上展开了激烈伤亡,鲜血染红了云梯的每一级横档,尸体则堆积在城墙之下。

当朗州军士卒如潮水般涌了上去,他们手持刀剑,口中呼喊着杀敌口号,试图突破城头的防线。

不顾一切地与守军展开了近距离搏斗,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

然而,潭州守军李从嘉亲临城上,一面城墙,五名主将,持刀杀敌。

李从嘉手持铁弓,箭如飞蝗,破盾射击!

嗖!啪!

一名什长面门中箭,登时毙命。

战场上,生与死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呐喊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既壮烈又悲惨的画面。

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守方,

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和胜利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