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啥的,我还真没功夫琢磨。”
吕玄悠悠地抛出一句话,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意,“我就是看不惯有人老爱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可能你们平时霸道惯了吧,觉得别人都得低着头,任你们踩踏。
但抱歉啊,我这人偏偏就不吃这一套。”
裴山鸣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刺骨的冷:“这里是西南会,三宗四族的地盘,可不是你撒野的游乐场!”
吕玄哈哈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第一,裴大少啊,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代表三宗四族呢?第二,从头到尾,我可都是被逼无奈,正当防卫,你要说撒野,嘿,这帽子扣得可有点大了。
第三嘛,你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在你们眼里,拳头硬就是硬道理,对吧?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了?”
裴山鸣牙关紧咬,心里那个憋屈啊,要不是吕玄有着大宗师的实力压阵,他早就一拳挥过去,让吕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周围的人群见状,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关脂烟虽然受尽宠爱,但她毕竟只是张芸前辈的晚辈,代表不了神云宗。
可裴山鸣不一样,他是神云宗的少宗主,年轻轻轻就已经是宗师境的高手,那可是神云宗的脸面和招牌。
可从吕玄和裴山鸣的对话中听来,他们不仅认识,而且似乎还有过梁子?
吕玄对裴山鸣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甚至还隐隐有挑衅的意味!
哇塞,这操作,绝了!
裴山鸣转过头,和身后的老者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转回来,看向了朱子安。
朱子安轻轻点了点头,向前迈出一步:“吕玄,就算你踏入了大宗师的行列,但天下之大,能与你比肩的人也不在少数。做人嘛,还是低调点的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互相瞅瞅,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宗师?!
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是大宗师?!
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怎么可能?!
但这话是从朱家老祖朱子安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月雨宗的郭如海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他……他是大宗师?!”
高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跟白纸一样,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之前的嚣张跋扈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自己竟然还想把一名大宗师给扔出去!
哎呀妈呀,自己竟然还出口伤人侮辱了他……这下可好,全砸了!
高华心里那个慌啊,就像被猫抓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人群后面缩,心里头直念叨:
要是能隐身就好啦,最好大家伙儿都把我当个透明人,或者我压根儿就没来过这倒霉地方!
关脂烟呢,也是一脸懵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猛地一扭头:“裴师兄,他、他真的是大宗师?!”
裴山鸣心里头一万个不愿意承认,可现实摆在这儿,只好硬着头皮,阴沉着脸,“嗯”了一声。
关脂烟这下可不自在了,偷瞄了一眼旁边一脸风轻云淡的吕玄,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嚣张样儿,脸上跟被火烤似的,火辣辣地疼。
她下意识地嘀咕:“有啥了不起的嘛,大宗师我们神云宗多了去了,我曾姥姥还是先天大宗师呢!”
这话一出,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脸色都变得有点儿微妙了。
嘿,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被宠坏了,骄横得没边儿了。
就算你是神云宗的人,可人家好歹也是大宗师啊!
吕玄一听这话,眼神悠悠地转了过来,嘴角一咧:“大宗师嘛,确实没啥大不了的,不过一巴掌拍死七八个你这样的,应该还是轻轻松松的啦。”
“你!”关脂烟小脸儿瞬间涨得通红,大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吕玄,却愣是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这时候,朱子安看不下去了,跳出来打圆场:“吕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大宗师呢,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也不嫌害臊?有能耐,咱俩比划比划。”
吕玄冷哼一声:“听说你们朱家全靠巴结神云宗,才混出个大宗师来,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神云宗的人还没吱声呢,你朱子安倒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先跳出来护主子了。啧啧,舔得挺到位啊……”
朱子安就算城府再深,也被吕玄这句话给戳到了肺管子。
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宗师,谁不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可吕玄这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直接给自己扣了个“舔狗”的帽子!
周围的人那叫一个兴奋啊,这戏码,绝了!
虽然大伙儿心里头都清楚,吕玄说的那是大实话,但你这么直白地当着朱子安的面说出来,那感觉就完全变味儿了。
小主子?
嘿嘿,今儿这场大戏,可真够瞧的!
接下来,怕是要上演全武行了吧!
朱子安的眼神儿跟冰刀子似的,直刺吕玄:“狂妄!真以为自己成了大宗师,就能为所欲为了?”
“嘿,吕玄,这世上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你吗?来来来,有种跟我干一架,看你敢不敢应战?”朱子安挑衅地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和不服。
吕玄轻轻抬眼,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不屑:“朱子安,你这是在故意找茬吗?”
朱子安被噎了一下,但话已经溜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再说了,他打心底里不相信,吕玄这个新晋的大宗师能有多大的能耐!
“没错,我就是挑战你,有种就来干一架!”朱子安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吕玄咧嘴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和狠辣,眼睛里更是闪过一抹冷光:“行啊,那就来一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生死有命?”人群里传来一片惊呼,这是要玩真的啊?
吕玄这也太刚了吧?就因为朱子安帮神云宗出头,他就要跟人家拼命?
朱子安也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
他好歹也是个大宗师,怎么可能被吕玄一句话就给吓退了?
相反,他还觉得有些兴奋。既然吕玄自己要找死,那他就成全他!
朱家和吕玄的梁子早就结下了,特别是在李家那一战中,仇恨更是深似海。
当初朱子安可是铁了心要灭了吕玄,连杀手都派出去了,可惜没能成功。
如今吕玄入了大宗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哪天就找上门来报仇了,甚至还可能牵连整个朱家!
有了李家的前车之鉴,朱子安心里跟明镜似的。
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他灭了吕玄,要么吕玄灭了他!
朱子安冷笑一声:“好,原本我只是想给你点颜色瞧瞧,既然你要玩生死斗,那我就陪你到底!”
吕玄却不买他的账,嘲讽道:“给我点颜色瞧瞧?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当初你见我就要突破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痛下杀手想灭了我,可惜啊,没能如愿。
现在心里是不是慌得跟孙子似的?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我解决了?
哈哈,行,我给你这个机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抓住了!”
吕玄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俩人之间还有这么深的旧仇啊!朱子安之前竟然对吕玄下过杀手,想断了他的突破之路,可惜没能成功。
如今吕玄晋级大宗师了,自然是要来报这个仇的,难怪一开口就是要生死斗呢!
这吕玄也确实是个狠人,没突破大宗师之前,被朱子安追杀得跟丧家犬似的,如今却敢主动挑战,这份勇气和魄力,还真是让人佩服!
嘿,这俩人居然还能活着站在那儿?
朱子安的脸皮微微抽搐,心里头那个不痛快啊,可转念一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要是真跟吕玄那小子吵起来,不管谁赢谁输,面子上都挂不住。
“得了得了,废话少说,到底啥时候动手?”朱子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时,旁边忽然冒出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位可都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这要是一动手,那阵仗,啧啧,这周围非得被拆得七零八落不可。
不如移步到武斗场去,那儿宽敞又安全,还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如何?”
吕玄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位温文尔雅的中年大叔,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大叔自我介绍道:“九岳宗,陆成安。吕先生啊,陆某得先跟您道个歉,这次西南会的主办方是九岳宗,来参加会议的修行界朋友们都是咱们的客人。
月雨宗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您给赶了出来,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九岳宗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
陆成安这话一出口,郭如海和高华的脸色立马变得跟白纸似的。
可陆成安压根儿没给他们解释的机会,手指一并,罡气如剑,嗖的一下就刺进了高华的丹田里。
高华惨叫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陆成安身形一晃,又到了郭如海的面前,轻轻一拍,郭如海就吐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瘫在地上,气色差得要命。
周围的人一阵惊呼,都被陆成安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给震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高华的丹田算是废了,以后就是个普通人了;郭如海虽然没被废,但那一掌可不轻,估摸着得在床上躺上好一阵子呢。
陆成安收拾完这俩人,目光转向了关脂烟,语气那叫一个平淡:
“我知道神云宗在神云市那是横行霸道惯了,但这儿既不是神云市,也不是神云宗的地盘。
少宗主啊,大小姐的脾气最好还是收一收。”
关脂烟脸色惨白,裴山鸣也是一脸愤怒,可愣是一个字儿没敢蹦出来。
陆成安那可是九岳宗的长老,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啊!他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在打神云宗的脸呢。
想想也是,关脂烟指使高飞、郭如海去收拾吕玄,这回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连九岳宗都卷进来了。
结果,月雨宗本想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却被吕玄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下可好,月雨宗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更有趣的是,月雨宗背后还站着九岳宗这个大佬呢,这一巴掌下去,九岳宗的脸面也跟着隐隐作痛,仿佛被间接“毁容”了一般。
陆成安大人这时候挺身而出,一边假装正义凛然地惩戒起高飞和郭如海这两个小喽啰,一边暗暗给月雨宗使眼色:
嘿,你们这群家伙,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别给我九岳宗丢脸!
同时,他还顺便给神云宗来了个下马威:瞧瞧你们神云宗,在月雨宗面前摆什么大佬架子?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说到月雨宗,陆成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群糊涂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跟谁混的吗?居然跑去给关脂烟和神云宗当打手,当舔狗?这不是自找挨揍嘛!
再说了,就算你们要拍马屁,也得找准对象啊!
人家吕玄,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大宗师,你们也敢去招惹?这不是纯属找死嘛!
一番训斥下来,月雨宗的裴山鸣和神云宗的关脂烟都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陆成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对吕玄拱了拱手:“吕先生,小惩大诫,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这些小辈一般见识了。”
吕玄微微一笑,客气地回敬道:“陆先生言重了,我这人性子急,行事冲动,刚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陆先生多多包涵。”
陆成安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说到底还是我这东道主没当好。
这样吧,咱们换个地方,让我陆某尽尽地主之谊,也算是表达下我的歉意。
至于两位的约战嘛,今日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上午十点,咱们准时开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