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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盘着高发髻的中年女人看了她一眼,快速敲击几下键盘,随即道:“这个账户在我行办理了储存业务,将一件包裹存放在保险箱内。”

“我需要把它取出来。”

女人一挑眉:“当然可以。爱丽丝!带着这位客户到储存库去吧。”

旁边有人应声,不一会儿一个圆脸蛋的小姑娘便上前来,引着黑发女子往旁边走:“女士,请走这边的电梯……”

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中年女人又开始百无聊赖地等待,过了没多久却见到两个人走进大厅。

初时以为是母女,可走近了才发现略高些的那个也不过还是孩子,更像是对姐妹,心中不由得有些犯嘀咕,在这种特殊时期竟然还带着这样小的孩子来。

心里这么想着,便也不由得多看了两人几眼。

可她们并没上前来办理什么业务,倒像是早有目标一般,直接朝着右边电梯的方向走过去了。

不过那边也并非银行明令禁止不可去的地方,或许只是有自己的事想要做吧,说到底,又有谁会带着孩子乱来呢?想到这里,银行职员也并没管太多,正巧此时又有人上前来说要办理业务,便顺理成章地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爱丽丝站在电梯内,她其实是个比较健谈的人,此前有这种独处的时候通常也会跟客户聊上几句。

只是今天这位看上去并不十分擅长英语,她不敢叫对方感到不快,便也就识趣地未曾开口,只是盯着面前的那块挡板看。

电梯主体是红木制的,唯独排布有按钮的那处地方是金属材料制成,亮闪闪地反光,虽说有些晃眼睛,却也将电梯内的两个人映得清清楚楚。

那位顾客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爱丽丝便放心大胆地借着反光面的掩饰,观察起对方来。

个子并不算高,长相倒显得清丽,穿这件修身长裙,裙摆直抵脚踝处,下面便是皮鞋了,爱丽丝能够想象得到在下雨的时候这件裙子该有多容易弄脏。

她身上没有多少首饰,左手手腕上倒是带了块表,此外还提着只精致小巧的手包,想必装了手机同身份证件后便也剩不下多少空余了。

她正出神地想着,忽地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随即平稳停下,连忙伸出手挡住电梯门,在女孩走出门后疾走几步跟上去,一边说道:

“我们的保险箱在这边。想要取到存放在这里的东西,除去提供必要证件之外,还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箱子。”

对方听了不住地点头,爱丽丝却留意到她似乎一直在朝身后看,不由得也扭过头。

这里共有三部电梯,此时除去她们此前乘坐的那一趟外,还有两架分别在上行和下行,似乎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正有些疑惑,便听到女孩淡淡招呼道:“快走吧。”

爱丽丝于是不再想其他,走在女孩前面带着她到保险库去。

也正因此,她并不知道,仅仅在几秒之后,上行的那部电梯便停在了完全相同的楼层,而从上面走下来的,正是世良真纯和赤井玛丽两人。

所以,怎么会这样啊……

经过了第无数次失败的尝试后,萩原研二不得不丧气地意识到,眼下的他甚至连将正燃烧着的线香上那点小小的火苗偏移半分都完全做不到,更遑论其他。

于是他便只好留在这间屋子里,听姐姐耐心地安抚母亲——虽说说着说着,她自己的声音里也带了颤,只是顾忌着比自己更悲痛的母亲,才勉力控制着不曾表现出来。

萩原研二看得太过入神,并没觉察出时间的流逝。

待到忽地听见耳畔咯吱一声响,再抬头时,才发现是父亲端着一笹荞麦面走进来了。

他只停在进门不远处,恰好是萩原研二本人站着的地方,几乎与他贴在一起了。

但男人却并不清楚此事,只是说道:“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母亲仍旧没动,萩原千速看了父亲一眼,了然地松开手走过来,从托盘中拿了个小碗,挑出来半碗裹满汤汁的面条,又回到原地,俯下身来轻声劝慰仍用朦胧泪眼盯着面前物事的母亲,叫她多少吃些东西。

萩原研二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说实话,在炸弹爆炸前的那几秒,他其实没什么功夫想东想西,甚至没什么危险当真到来的实感,只有本能在催促着身体尽快逃离,尽管他几年来学习的东西都在潜意识中告诉他,已经逃不掉了。

爆炸过后一切尽归于无。

他其实并非不清楚这一行的危险性,虽说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足够的自信,但还是在真正入职时就已经写好了遗书。

他还记得那些文字,自己并没什么遗产,因此里面几乎都是些同亲人朋友告别的内容。

直到现在萩原研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中的残忍之处,或许不该那么写的,可是倘若只拿到写着寥寥数语的纸张,又实在难说他们不会比现在更加悲伤。

简单的饭后一家人仍旧待在这个房间里,直到时间不能再晚,萩原千速才终于将父母劝回房去。

萩原研二一直看着她上了床,在萩原千速将被子拉过头盖住大半张脸时整个人僵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恐怕是在默默流泪,随即才赶忙离开。

这一日的遭遇属实令他心中难受,自己又无法被旁人看见,于是便堂而皇之地飘出了门,在有些潮湿的夜间空气中吸了口气,直到此时才终于有功夫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就目前来看,他需要拯救的对象,最有可能是家人中的一员,可这又该叫自己如何做呢?

最简便的方法无非让他们重新见到自己,但且不谈能否做到,这事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或者等到时间冲淡失去亲人的悲痛?但这个游戏或许有着时间限制,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参加游戏,因而更不敢去赌。

在家乡有些陌生了的街道上转了几圈,萩原研二始终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却忽地意识到一件事。

他眼下无计可施的状态,又何尝不是因为父母和姐姐悲痛欲绝的样子,而被困在此处呢?

只是,倘若当真如此的话,他所要考虑的事情,就将完全不同了。

萩原研二伸出手来在空气中抓握几下,月光照耀之下,他将手掌的每一点动作都看得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