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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

吴邪仰着头,脖颈处的鲜血如同水龙头开闸一般,血流不止。

他去拽住张起灵的衣角,连带着血迹也沾染上去。

张起灵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紧接着从藏衣衣袖里面掏出绷带给他包扎,整个过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绑带一圈一圈的缠绕,血迹一层一层的渗出来。

直到那点鲜红再也没有办法穿透纱布,张起灵硬生生将纱布扯断打结。

吴邪就那么梗着脖子,感觉自己像是个封闭千年,刚刚从棺材里面蹦出来的木乃伊。

包扎完毕之后,张起灵又掏出一支鲜红的针管,扎在吴邪的手腕上,慢慢的将里面鲜红的液体推进皮肉里面。

那是鹤云程在张起灵临走之前交到他手上的,是他的血。

吴邪不能死。

没有人想在计划成功之后,听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死讯。

吴邪意识模糊,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阵液体的推进。

他紧紧皱着眉头,因为之前无数次费洛蒙的原因,下意识产生抗拒。

“别怕。”

张起灵的右手轻轻拂过他的眉心,紧紧拧起的眉舒缓下来。

吴邪彻底陷入了昏迷,在意识最后一刻。

他耳畔模糊传来一句话,想要听清,但双手却无力的垂落。

张起灵及时抓住他垂落的手,顺势将他背着背上,轻声说道:

“吴邪,我带你回家。”

灰蒙蒙的天际,霜雪越来越密集,落在发丝上,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是同时白了头。

一步一步,张起灵的步伐缓慢又坚定。

两人的身影在雪中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有些人的出现便是一场及时雪。

而有些人的出现,就代表着下一步计划的进行。

耳边是响亮的狗吠声,刘丧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默默皱起了眉头。

他将心里的烦躁强制压下去,往人群最中央走去。

“是汪家的人。”

鹤云程居高临下的睨着被按着,跪倒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

“看来我们这次的行动被人透露出去了,先把这几个人关起来,然后各家检查各家的人。”

霍有雪等带头的九门当家人都应了一声,使了一个眼神,让人将这几个黑衣人压下去。

“把那个小孩留下。”

鹤云程食指在空中轻点,指向黎簇所在的方向。

“我有点事情要问他,还有之前被逮上来的那个小孩,一起送过来。”

就在黎簇被逮上来的前一个小时,他的哥们杨好同样被逮了上来。

本来九门的那群人是想要使点手段逼问下面的事情。

但是被鹤云程拦住了,他笑着说都是小孩,别为难。

其他人才作罢,不过都全神戒备想要将底下的人一网打尽。

正好,黑衣人带着黎簇撞上了枪口。

黎簇盯着面前的鲜红色身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脑袋里面都是一片空白。

这是解云程?

是错觉吗?

鹤云程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对着刘丧两人抬抬下巴。

两人立马上前架住受伤严重的黎簇,跟在鹤云程的身后,往帐篷里走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先处理汪家的人。

顺便再安排一群人在出口看守,以免还有人趁机跑出来。

黎簇进入帐篷之后,便被按在了床上。

刘丧拿出医疗箱开始给他清理伤口,而刘灿出帐篷去将杨好给提溜过来。

鹤云程就坐在桌边的折叠椅上,目光沉沉的盯着黎簇,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簇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边承受着背上的疼痛,一边咬牙质问道:

“你是吴邪的人,你一直在骗我。”

是陈述句。

黎簇在看到鹤云程的第一眼,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我确实在骗你,但我不是吴邪的人。”

鹤云程慢悠悠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他现在有点烦躁了。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信任肯定归零了,但我必须和你说明一点,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然你现在会被外面那群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而不是在这里治疗伤口。”

黎簇恶狠狠的瞪着他,“要不是你和吴邪,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黎簇从再次进沙漠以来,一直都是很冷静的。

但在看到解云程的那一刻却狠狠破防,就连看到吴邪,他都没有这么过。

他被人耍的厉害。

“啊!”

就在黎簇话音落下的时候,背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大喊一声。

想要去骂正在给他包扎的人,但却没有几分力气了。

“别跟一个小孩计较。”

鹤云程对刘丧摇头,站起来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塞进黎簇的嘴里,点燃,先斩后奏问道:

“会抽烟吗?”

“你在看不起谁!”

黎簇嘴里咬着烟,慢吞吞的坐起来,垂眸看着点燃的烟,终究还是吸了一口。

他是会抽烟的,但嘴里的烟和以往的烟味道却有很大的差别。

带着一种浓郁的草药味,吸一口感觉神台清明起来。

他一边抽,一边惴惴不安的想:这家伙儿该不会是给他抽了什么违禁品吧?

还是说……这是什么上等的好烟,就是这个味道?

“下面的爆炸是你弄的吧。”

鹤云程重新回到椅子上,用的同样是陈述句。

“下面有个穿皮衣的怪家伙儿,笑起来很欠揍,你应该见过他了,他死了吗?”

“我不知道,爆炸之后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黎簇抽着烟,语气有些生硬。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曾经同个帐篷睡了一个月的生死伙伴。

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人可能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自己,在骗自己,甚至和吴邪合起伙来骗自己。

黎簇就感到一阵的心理不适,但他现在好像没有选择的办法。

“看来够呛。”

鹤云程心里的烦躁更甚,他知道黑瞎子不会死,但死不死的是另一回事。

黎簇见他神色,问道:“那个黑瞎子又是你什么人?你好像很担心他,他也说他不是吴邪的人,难不成是你的人?”

“我儿子。”鹤云程随口调侃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嚣张,在那么狭隘的通道都敢玩炸药,看来小时候没少尿床。”

撒谎精!

黎簇恼怒的瞪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那炸药威力那么大,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炸了。”

“现在你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鹤云程将烟头踩灭,“说说吧,你是怎么落到那些人手里的?”

“我不知道。”黎簇摇头,吸完最后一口,也将烟踩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精神力恢复了不少。

“我一醒来就看见他们了,他们带着我走,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看来线还得再放长一点。

鹤云程暗暗思忖着,转头看向被刘灿推搡着进来的杨好。

刘灿将杨好按在黎簇的身边,两个小孩规规矩矩的坐好,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有知道了。

刘灿走到鹤云程的身边,向他皱眉,“爷,吴家的人带着小满哥等在外面,说是不放心,要看看黎簇是不是它的人。”

鹤云程点点头,再次看向黎簇两人,问道:“你们怕狗吗?”

两人同时摇头。

鹤云程站了起来,“那就走吧。”

话毕,刚刚包扎完的黎簇又被刘灿两人架起来往帐篷外面走去。

杨好乖乖跟在后面。

他已经被检验过了,但都出去了,他总不能一个人留在帐篷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