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废弃老公路走去,路程走到一半,天色就已经昏暗,只好在原地休息一晚。
而作为俘虏的苏难等人被鹤云程捆成一团,扔进帐篷里面,丝毫不关心他们的吃喝拉撒。
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这是仇人,又不是他瘫痪在床的老父亲,没第一时间弄死都属于他心肠软了。
他可没有那份闲心去管他们,
侍童端着泡面进帐篷的时候,正好看到鹤云程在摆弄那个粉色的翻盖手机。
哟!老不死的在这里睹物思人呢!
“你就算把手机盯出个洞,舅妈都不会从里面钻出来。”
她将泡面递给鹤云程,“吃两口吧,明天的路还长着呢。”
“好好喊人,别叫他舅妈。”
鹤云程微微皱眉,接过泡面,一股泡椒的味道钻进鼻腔里面。
“怎么?你出轨了?”侍童笑了笑,在他的对面盘腿坐下,打趣道:“我这才回去多久,你就找了个新的?”
她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故意‘啧啧’两声,道:
“花心滥情可不是我们族中教的,十七,你怎么出去那么多年不学好啊?”
在放什么屁?
鹤云程无语的瞪她一眼,“闭上你的嘴,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叫他解雨臣,或者解当家都行,你想要跟我回去,最好换个称呼,花儿面子薄,不会喜欢你这个称呼的。”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我叫你舅舅,他是你的爱人,那我叫舅妈也没毛病啊!”
侍童歪头看他,道:“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说不定他就喜欢我这么叫他呢?”
鹤云程那双浅褐色的多情眼幽幽的盯着她,仿佛洞悉她的一切算盘。
“一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切切实实的警告。
侍童顿时明白了,只是撇撇嘴,‘哦’了一声,“解当家,解当家总行了吧,真是毛病。”
鹤云程微微沉下脸,往嘴里塞了一口泡面,又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来问个事。”侍童正色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不去古潼京?”
“看来你是来打探情报的。”鹤云程眼底闪过一丝尖锐的嘲讽,很是刺人,“怎么?你们对古潼京也感兴趣?”
他顿了顿,“要是你们想要进去的话,这次一双眼睛可是不够换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侍童还是在他的语气里面听出危险的警告,心跳加快了两分,下意识开始反驳。
“问问都不行?”
侍童与他对视,彼此的面貌倒映在相似的瞳孔里。
“别对我们这么防备,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也应该放下,我们现在合作的不是很好吗?”
呵。
要是换做早些年,鹤云程听到这些话,说不定直接就将鸳鸯钺甩在她的眉心,让她再也吐不出一个难听的字眼来。
但现在,鹤云程只是瞥她一眼,几口将泡面吃完,又把汤喝完之后,将空碗塞进侍童的怀里。
“帮忙洗个碗,谢谢。”
侍童低头盯着手里的空碗,再次抬头看向鹤云程的时候,总觉得在一瞬间和面前这人的距离就拉开了。
对于这种结果,她心知肚明。
但没有任何的办法,立场不同,她没有办法去评价那些事情。
算了。
侍童转身想要离开。
“今晚,要是有人想要跑,不用拦着。”鹤云程懒散的开口,眉眼却是一片冰冷。
侍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端着碗离开帐篷。
一夜好眠。
果然不出鹤云程所料,苏难和嘎鲁已经不见踪影。
他们跑了,留下了那几个杀人犯在帐篷里。
鹤云程眼睑微微垂下,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松散的绳子。
他不顾耳边的求饶声,抽出三角镖将那几个杀人犯当场送去见了阎王殿。
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必要给自己留下麻烦的隐患。
他讨厌过于戏剧性的事物发展。
一行人继续出发。
对于队伍中消散的几人,剧组那边的人心中有所猜测。
但面对鹤云程这个煞神,都将那些可怕的想法死死在憋在了心里。
鹤云程也不在意,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到北京城。
到达废弃老公路之后,鹤云程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车,至于剧组那群人,有人会安排好的。
飞往北京城的航班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横线,将蔚蓝的天际分割成两个世界。
鹤云程下了飞机之后,没有去找解雨臣,而是第一时间戴上了一张极其不起眼的人皮面具。
现在还没有到他出现的时候。
他要是出现,那么藏在北京城里面的那些跳蚤就会不敢轻易露头。
他还得再等一等。
起码要等到那道死讯,真正的豺狼虎豹全部钻出来,才能到他的主场里。
而侍童跟在他的身边,同样为自己换了一张脸。
鹤云程让她自己想办法混进霍家的队伍里面,但别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霍家都是女人上阵,侍童的存在不会太惹眼,还能在关键时候帮秀秀那个小丫头一马。
鹤云程也不担心她会搞什么幺蛾子,他自己对于族中培养出来的人,心知肚明。
可恨的了解。
“您好,一共是554元。”
收银员的声音打断鹤云程的思绪。
他微微回神,憨厚老实的脸庞对着收银员尴尬的笑了两下,从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来一张银行卡。
“刷卡,可以吗?”
收银员微微一笑,“当然。”
“谢谢。”鹤云程将卡在她递过来的poS机上轻轻一划。
与此同时,宝胜公司办公桌上的黑色手机亮起,出现了一条扣费短信。
正在签署文件的解雨臣听到自己设置的铃声,下意识抬头,将手机拿在手里。
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睫羽扇动,掩住眸子里面的潋滟神采,一股莫名的愉悦感从内往外扩散。
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