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国总教堪称人中之精。
他深知萧婵实力超群。
然而,都已坚持至此,他亦绝非轻易认输之人。
故而。
他深吸一口气。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萧婵。
这是他有史以来,首次如此郑重地对待一个敌手。
褚国皇子憋着一口气。
虽明知萧婵可能夺得第一。
但他依旧看好自己的人。
褚国总教自年轻时起,就一直悉心教导褚国学子。
自他担任总教以来。
每一次的大比都能独占鳌头。
如此辉煌的战绩。
褚国皇子着实难以相信他会落败。
其他的皇子此刻也无暇顾及萧婵是否会输。
他们全神贯注地观摩萧婵的打法。
妄图从她的招式中寻觅到破绽。
以期在下一次,将其击溃。
褚国总教与萧婵皆赤手空拳。
当两者的拳头轰然相撞。
褚国总教整条胳膊都如触电般发麻刺痛。
他心中骇然,当机立断改变打法。
再也不敢与萧婵以硬碰硬的方式较量拳头。
他转为巧妙地进攻,专攻萧婵的一切弱点。
那强劲有力、裹挟着雄浑力量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向萧婵的一切要害袭去。
萧婵察觉到他的意图,依葫芦画瓢。
以如出一辙的招式回击他。
褚国总教顿时眉头紧蹙。
他自忖速度不慢。
可萧婵竟然还能在应对他之后。
如法炮制他的招式?
她莫非是神人不成?
不远处的夏侯太子垂眸,优雅地轻抿了一口酒。
在他眼中。
两者的胜负已然分明。
不仅夏侯太子如此认为。
就连褚国皇子都不禁叹息。
储国也输了。
几乎就在他的念头刚刚闪过。
萧婵如一头凶猛的猎豹,猛然发动攻击。
她的眼眸微眯,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撕裂虚空。
拳头如同闪电般疾驰,带着排山倒海般凌厉强劲的力量,狠狠地砸向褚国总教。
后者避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拳。
然而,仅仅是这一拳,“咔嚓”的声音便如惊雷般骤然响起。
褚国总教的胳膊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仿佛是被重锤击碎的瓷器。
一拳击中,萧婵如飞鸟般轻盈一跃,再度挥出拳头。
这一拳,犹如离弦之箭,直直地奔向褚国总教的太阳穴。
褚国总教的后背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嘶声厉喝:“我认输!”
凌厉的冷风如利刃般打在太阳穴上,褚国总教不禁咽了咽口水,额头的冷汗如豆般滑落。
萧婵挑起眉毛,收回那堪堪落在他太阳穴的手,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既然褚国总教认输,那此次魁首,便是我了。”
褚国总教强压着心底的惊恐慌乱,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萧总教实至名归。”
“哼。”萧婵轻笑一声,转身傲慢的回到座位坐下。
有识趣的人,立刻将八十万的托盘如献宝般端到她的面前。
萧婵随意地薅了一把,抬起眼眸,扫视一圈,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傲慢:“多谢各位皇子的慷慨。”
诸位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寒霜覆盖。
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们分明是被萧婵设局骗了。
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要薅取他们的钱财,才设下这诱人的赌注,引得各国总教竭尽全力去争夺,最终却输得一败涂地。
只是,令诸位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究竟从何处获得如此强大的底气,竟敢笃定自己一定会赢呢?
尽管诸位皇子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但毕竟身为皇子,他们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许久未曾见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切磋了,萧总教当真是厉害非凡,本皇子敬萧总教一杯,恭贺萧总教勇夺第一。”褚国皇子抬起酒杯,向萧婵敬酒。
萧婵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隔空与之轻轻一碰。
在几杯美酒下肚后。
有皇子面露倦意,
如那被抽去了筋骨的人一般,
被人搀扶着去休息了。
有了第一个退场的人,
其他的也如那被惊扰的鸟群,
纷纷散去了。
最后,只剩下夏侯太子与萧婵还端坐于此,
浅酌着那香醇的美酒。
夏侯太子那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萧婵,
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近日万事需谨慎些。”
萧婵此次的切磋,如那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敢断言,
七国定然不会坐视她安然存活。
萧婵仰头一口吞下杯中酒,
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我知道。”
一番折腾后,
夜色已深。
萧婵在夏侯太子的隔壁厢房安然入睡。
诸位皇子先行离去。
可最先进入梦乡的,唯有萧婵。
在褚国皇子的屋子里,
褚国皇子与褚国总教相对。
后者如那犯错的孩童般垂首,
不敢直视皇子的眼睛。
许久,
褚国皇子才开口问道:“胳膊的伤势可严重?”
褚国总教闻罢,单膝跪地,
如那风中摇曳的枯草,“是微臣无能。”
褚国皇子的眸光微微闪动,
似那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若有所思道:“无能?以你之能,对抗萧婵,亦是无能?”
“是,以我之能,依旧无能。”
褚国总教虽不愿承认,但还是如实说道:“这萧婵的身手犹如那鬼魅一般,变幻莫测,软绵时,能如那柔水般卸去对手所有的强劲攻势,可她刚硬时,力道却比微臣更为强劲,微臣对上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敌,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褚国皇子轻抚着指尖上的扳指,陷入沉思,
“那萧婵年方未满二十,竟如此厉害,若能善加利用,假以时日,这夏侯岂有不成为第一强国之理。”
褚国总教猛地抬起头,看向褚国皇子。
“哼。”褚国皇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那莫名其妙的轻笑,
仿佛是那寒冬里的一阵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低头看向褚国总教时,又似一个体贴下属的上位者,“明日的赛马你还能行吗?”
褚国总教如实回答:“必输无疑。”
他伤了胳膊,赛马需要紧紧握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