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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哥?

这个称呼不错。

何封火没有拒绝,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点逼格的。

眼看吴忠发要从黑包里掏出剩余钱给自己,何封火想了想,将银行卡递回给他,直接说道:“你给我去取两万给我,我这边身上没钱了,那一万多先放你那里吧,算我借给你的,等我没钱了再问你要。”

这句话一出。

吴忠发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露出激动的泪水。

这是认可的意思啊。

说是借,也没个借条收据啥的。

不就是给吗?

白给了一万多块钱,就照顾了七天左右,吴忠发忽然觉得吴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他觉得那一日在重症抢救室门口,看到的那道老爷子身影不像是假的,反倒是觉得越发真实。

“老爷子在帮自己。”

终于赌对了一把。

这么多年在尧村的牌桌上,赢了很多把,而今天这一把赢得很彻底。

“好嘞,火哥,我这就去。”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打车回去,给你送钱去。”

听到吴忠发的话,何封火摆了摆手:“没事,我等你。”

“火哥,好嘞。”

吴忠发转身朝着自动取款机跑去,大肚子一晃一晃的,十分好玩。

肥肥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有伯乐相助了,怎么可能不笑出来啊,难道还要去哭吗?

说实话,他本来叫火哥两个字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

人真的会不要脸,去当狗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

当狗比人吃得还好,比人穿得还好,用得还好,那有何不可啊?

何况人家没把自己当成狗啊。

吴忠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羞耻,人就是在不断地选择,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游戏,只要赌对了,一切都会成功的。

是的,人生有时候就是赌博。

不过,想要坐在牌桌旁有赌博的资格,就需要有很多前置条件。吴忠发能够得到何封火的认可,是有原因的。

首先他尽心尽力照顾了七天,另外就是面对二百多万的巨款,没有生起贪为己有的念想。

可以说是他有了这些前置条件,才会得到现在的待遇。

何封火就是这个意思,本来醒来后,以为最多是五斤陪着自己,又或者说根本不会有其他人陪着自己,没想到居然是吴忠发,而且听他的意思,这几日一直在陪护。

人家帮了自己,就应该去给予报酬。

何封火觉得有些人需要利益捆绑才能继续发展下去,毫无疑问,吴忠发就是这样的人。

这份钱是人家该拿的,如果是之前的话,这笔钱确实很多了。现在已经有了二百多万人民币,还缺这点钱?

马儿吃草才能跑,人也得有点增加动力的动力吧。

何封火觉得目前自己还会遇到其他的任务,肯定需要人帮忙,因此必须发展几个帮手。吴忠发算是和自己有缘分了,一开始炸金花上底的人是他,后来还借了手机给自己。

一次两次就不说了,已经三四次了,这次更是陪护了自己许久,该带一把了。

虽然给他的好处没有太多,但是从指尖缝隙里漏一些,足够他过好现在的日子了。

吴忠发很快取完钱,跑出了自助取款机的大厅,就要朝停车场跑去,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声。

“吴忠发!何封火人呢?”

啊?

这熟悉的声音,吴忠发扭头一看,发现是少妇护士。

他现在有点看明白了,火哥对面前的护士这两天有点像精虫上脑,今天突然想明白了,想要及时切割,对方不愿意。

“他在病房里啊。”

吴忠发开始装傻。

少妇护士瞬间神色大怒,不顾周边来往病患以及家属的奇异目光,生气大喊道:“放屁,人家说他出院了!”

呃。

逃不过了。

吴忠发望着眼前名叫郭梵希的女护士,眼珠子一转,开始编起瞎话。

“他准备去首都医院去看看,所以提前出院了。”

听到吴忠发说的是关于病情的话语。

郭梵希沉默了下来,她知道何封火的病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吴忠发眼看对方没理自己,趁机开溜了。

等郭梵希反应过来,身前已经没有了吴忠发的身影。

“我……”

郭梵希神情低落。

作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她一直都不自卑,主要是容貌姣好,家境不错,不靠工作生活。

自从离婚后,平日里追她的男人还是很多的。

本来一向都是挑三拣四,根本看不上那些臭男人。

殊不知,在何封火这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卑与退缩。

“一看就是比自己家境好的……还有特殊的魅力,肯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他,我还是算了……”

这不是关键的。

关键的是,郭梵希知道何封火的身体越来越差。

和一个身患绝症的男人,是绝对没有未来的。

除非……想要陪伴他最后一程。

……

何封火开着保时捷回到尧村的时候,发现育良超市依旧在营业。

五斤正在看着超市,他看到何封火回来,整个人兴奋得很,差点摇起来胳膊。

这段时间,育良超市一直在营业,没有关门。

并不是五斤为了赚钱,不去医院陪何封火,而是这家伙认死理。在他的心里,除了要照顾何封火,更要看好超市,因为何封火说过让他每天把超市看好。

这是何封火交给他的任务。

于是乎。

在何封火脱离生命危险的第二天早上,五斤一个人徒步一个多小时回到了尧村,幸运的是他认识路,这条路他恰好认识,因为他女儿学剪头发的店铺就在医院旁边的大街上。

五斤从未给任何人说过,每个月他都会徒步从尧村走到理发店,蹲在角落里默默看几眼女儿,然后再转身徒步返回尧村。

哪有人不爱自己的家人啊。

五斤爱他的女儿,爱他的傻老婆。

这个所谓的守村人。

活到现在,是比无数普通人更加困苦的一生。

五斤十九岁结婚,二十岁有的女儿,今年女儿十七岁,而他才三十七岁。

作为一个智力稍微有障碍,因为家庭环境被看不起的人,五斤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时期,从六七岁就跟着父母下地,帮忙做饭,一点也不夸张。

没有少年时代,从八九岁开始就要去地里割野草喂猪,每天要帮忙推石磨磨豆子。

上初中的时候,被人随意欺负,被人使唤,大半夜被同宿舍的学生随意殴打是经常的事情。

后来,初中毕业辍学去附近的饭店打工。

在成年的第二年,就被家里人强制安排了傻媳妇。

为了傻媳妇,拼命打工生活。

五斤的父母人很好,只是命运同样悲惨,没有知识,更没有道路,他们还身患重病。在帮五斤带了几年孩子后,在同一天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间。

“儿啊,爹娘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里了。”

这是老夫妇临走时,对五斤的最后遗言。

老两口是闭着眼睛流着泪水离开的,他们身上到处都是病痛,没有办法再去挣钱了,不忍心拖累儿子了,只能先走一步了。

哪怕身体还能扛下去,他们都不会放弃生命,都会多陪儿子一段时间。

他们是强行闭上眼睛的,为的就是怕死不瞑目,吓到儿子与儿媳妇,这也是他们最后能为孩子做的事情。

两位老人是村子里的老好人,尤其是五斤的父亲以前做过几年豆腐,但凡有人家来买豆腐,付不起钱都是赊账。

命运的最后,却无比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