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感慨之时,钟离忽然开口了,“看小友的样子,应当想到了破局之法。”
闻言,徐若云转头看向钟离,“嗯,不过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树王告诉我的,如何?你也想到了?”
“不愧是智慧之神,”钟离夸赞一声,“我也是刚刚想到……既然小友知道了,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这么相信我?”徐若云调侃地说道。
“如何不信?”钟离笑道,“跟我来吧,堂主给你留下的礼物……相当贵重……”
“那是什么东西?”徐若云好奇地问道,毕竟能让钟离都说出贵重的东西一定确实相当贵重。
“一块石头……”钟离神神秘秘地说道。
“?”虽然徐若云很想问一块石头有什么珍贵的,但一想到那可是钟离认证的,就算是石头也肯定有什么不凡之处吧。
……
于是众人就跟着钟离回到了往生堂,而此时,在往生堂正堂中央,正摆放着一块颇有些巨大的石头。
看来这就是胡堂主留给自己的礼物了,徐若云心中暗自这么想到。
徐若云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这块石头。只见这石头表面粗糙,并无特别之处,可隐隐间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这时钟离走上前,长叹一声说道:“胡堂主为了拿到它,可没少费过功夫求我……小友可知它为何物?”
徐若云听出了钟离的意思,敢情这东西是钟离的东西啊,那么多半就和钟离的真正身份——契约之神脱不开关系了,说不定还是魔神战争时期留下来的老古董呢。
没等徐若云回答,钟离继续说道:“在无比久远的过去,在诸神与精怪驰骋大地的时代, 在天地动荡的时期里,人们不免会有这样的疑问吧……
它们这般说道:
‘请您开恩告诉我,我们的爱人和子女都去了哪里’
‘请您开恩告诉我,那些离去的人们何时才会回来’
‘啊啊,我主,这样怖骇的年月究竟要持续至何时’
即使是在坚硬的山石中成长的子民,心也会因为痛楚开裂。
即使倔强地一言不发坚守对神的信仰,目光也会变得炽热。
即使不曾将这些问题抛出,藏在心底的咨询也会发出声音。
这时,岩之神便施展神迹,从无杂质的金色石珀中削出长刀一柄, 挥剑斫去山峰的一角,以此向子民立下无上庄严的契约——
离散的人,必将聚拢回归;背约的人,必然加以惩治。
失去挚爱者、痛失珍宝者、蒙受不公者,将得到补偿。”
说到这里,钟离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感慨过去那段最初的时光,而一旁的徐若云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了,他怎么觉得这钟离是在光明正大地夸自己呢?
“如今乡野间仍有传说,日后它的真正主人将重现人间。
那时这柄长刀将再次放射金光,斩断世上最大的不公……
正如数干年前,岩王在民众面前立下的宏伟誓约那样。
所以,小友,你明白了吗?”
最后,钟离向徐若云发出质问,其实这份质问并非来自钟离或者往生堂客卿乃至于朋友这个身份,而是来自契约之神摩拉克斯对他的疑问。
徐若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所以,你是说那把刀就被封印在这块石头里?”
“小友聪慧。”
“堂主知道这些吗?”
“我只和她说这是民间传说。”
“所以堂主觉得我是那种人?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徐若云最后问道。
“……或许,都是。”钟离笑着答道。
闻言,徐若云笑了,无奈地说道:“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只想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偶尔解决一些看不顺眼的事。可是为什么一直就有那么多伟大的事找上来呢?”
“小友应当知晓,那些伟大的事其实也都是由普通人完成的。小友所说的‘偶尔’不正是如此吗?”
钟离听出了徐若云语气里的无奈,笑着说道,“此外,我在闲暇之余也拜读了小友在稻妻所着的那两本书……能有这等思想境界,小友可不该如此怯弱哦。”
呃……徐若云很想说那两本书真不是他写的,怎么感觉人人都在说那两本书是我写的?不行不行,徐若云决定等有时间一定要找树王出来解释解释,他这样整天背着这两本书的名头心都快不安了……
而现在,算了,毁灭吧……
“好了好了,我尽量试试。”闻言,徐若云放弃解释,一只手直接接触上了那块石头。
然后……然后,那块石头就直接裂开了,露出了里面那柄金黄尊贵的剑——斫峰之刃。
诶,不是,自己都没发力呢怎么这石头就裂开了?!
徐若云正疑惑着,按理来说这种断石拔剑的事不应该都是要历经千难万险,还要什么考验内心,要有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伟大愿望才能成功的吗?
怎么到他这似乎轻轻一碰就行了?
然后呢,徐若云就看到了一旁看起来表面一点变化都没有,实际上整张脸上都快写满笑意的钟离。
好吧,他终于想明白了,这把剑封印到石头的事本来就是钟离干的,如果要考验什么的那也是钟离在考验。
所以按这个道理,钟离直接在旁边一点考验都不设似乎也非常合理。
见徐若云正一脸“杀气”的看着自己,钟离咳嗽一声,他刚刚可什么都没做……好吧,其实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什么考验都没设的不做罢了。
不管是从大慈树王那听到的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事迹,还是他自己亲眼看着自己这位小友的各种成长。他相信眼前这个人应当就是自己、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那个能将一切不公斩断,给予所有人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的人。
“小友果然能得到这岩王帝君留下的神剑,”钟离似乎完全看不出徐若云还有宵宫眼里的无奈,在旁边自说自话道,“如此一来,堂主的礼物也算是送到了。”
徐若云看着手里那柄高贵的剑,他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笑着把它收下了,“钟离,那个什么八门七门大阵什么时候开始?”
见徐若云似乎没打算找自己“算账”,钟离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今日晚上。”
“今天晚上不是海灯节吗?怎么选了这个时间?”徐若云有些急了。
“唉,无可奈何啊,今晚死气最重……”钟离长叹一声,说道。
“好了,别说这些了,直接告诉我堂主在哪就行了。”徐若云现在已经不想再耽搁下去了,他希望胡桃也能和他们一起过海灯节,而不是为了那些事在生死之中徘徊。
“无妄坡。”
“明白。”徐若云点点头,就准备去找荧赶紧过去了。
可徐若云刚想动身,就听见身后的芙宁娜说道:“我……我也想去。”
“嗯?”闻言,徐若云转过头,看向此时正低着头、满脸犹犹豫豫的芙宁娜,她为什么也要去?要知道,此行或有风险,他本来是打算连宵宫也不带的,直接就只和荧一起去的。
“芙宁娜,刚刚那些话可能你可能听不明白。我来简单地给你解释一下……”徐若云觉得大概是芙宁娜没听明白,所以没觉得危险,于是就想和她说说它的危险性。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芙宁娜打断了,只见芙宁娜脸上已经没了半分犹豫,坚定地说道:“你不要说了,虽然你们刚刚说的我都……但我知道这一路会有危险、很大的危险。不过我想看看她。”
“她?堂主吗?”
“嗯。你说那位堂主是一个坚定勇敢的人,所以我想看看……可以吗?”
说到最后,芙宁娜的语气甚至带了些许哀求,一双如水晶般美丽的异色瞳孔用一种“你必须答应我”的样子盯着他。
好吧,无人能拒绝这样的芙宁娜。徐若云正想答应,然后……然后又看到一旁的宵宫也在盯着自己,而且那眼神居然和芙宁娜的差不多。
完了完了,他的宵宫怎么跟芙宁娜学坏了!
尽管心中感慨,徐若云最后还是同意了。唉,宵宫还好,怎么说也是令使,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芙宁娜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连神之眼都没有……算了算了,等会分出点精力多护着她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