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九最可怕的就是他疯起来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的癫九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他对生命是漠视的。”
“无论是对手，还是他自己。”
这是十四K老顶明王给发癫时候的癫九做出的评价。
......
......
噤若寒蝉。
这是现在金毛华的真实状态。
看到癫九现在的样子，原本因为场面太过血腥不停呕吐的他居然硬生生忍了下来。
害怕。
刻入骨髓的害怕、
金毛华非常熟悉癫九。
所以这个时候的他明白应该怎么做。
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装成一只鹌鹑，然后熬到癫九哥自己慢慢觉得无聊然后冷静下来。
同时，金毛华也眯着眼睛悄悄看向了柳先开。
他想知道这个强悍的凶人面对发疯的癫九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状态。
同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血腥的这一幕让金毛华内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对于自己梦想的怀疑。
江湖如此残酷...
他真的有那个能力做到大哥的位置？
现实果然能教会一个人做人。
曾经老师的苦口婆心，父母的怒骂呵斥全部都没有动摇过的理想这一刻在残酷血腥的现实面前变得格外脆弱。
...
柳先开也看向了癫九。
前身的记忆让他知道这个江湖猛人，也知道此人的一些德行。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恶心。”
柳先开的一番话彻底吓傻了其他的围观人员，因为男人居然一开口就直接冲着癫九的死穴！
“原生家庭的不幸福果然会产生变态。听说你的父亲就是一个连环杀人狂？你从小就喜欢肢解一些猫猫狗狗？”
柳先开咧嘴一笑，冲着癫九勾了勾手指，“你这种打小就被灌输成了疯子的家伙活着只会让这个世界更加的恶心，下来让我打死你。”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凝固的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我是疯子，你也是。”
癫九出乎所有人意料居然没有动怒，他反而很开心咧嘴大笑，“终于有人和我一样觉得这个世界足够恶心了。真的很好。”
话音落下，癫九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如同狸猫一样落在了二楼刚刚被柳先开击杀的烂命坤的身体旁边。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终于死了吗？”
没有马上动手的癫九丝毫没有嫌弃烂命坤脑浆迸裂的样子，反而是捧起了对方的脑袋开始认真端详了起来。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个疯子没有一点悲伤，反而是有些遗憾的样子。
“你杀他的时候下手太快了，他的瞳孔虽然惊骇痛苦却并没有达到值得可以让我收藏的地步，真是可惜。”
癫九一边叹息摇头，一边双手猛然一个发力。
在令人牙碜的骨骼碎裂声中，烂命坤原本就诡异弯曲的脖颈居然被他硬生生拧断！
“你天天都鼓动我和明王哥分道扬镳，还真的以为我是癫的？”
癫九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喃喃自语，“本来打算在你女儿过生日的时候才扭下你的脑袋，便宜你了。”
嘀咕了几句后，癫九随手将滴血的头颅丢到了一旁。
...
或许是老天真的试图让金毛华改邪归正。
这颗已经不成样子的头颅恰好滚动到了金毛华的脚下.
他颤巍巍的看向了脚下。
毛骨悚然。
原本熟悉的烂命坤已是面目全非，脑壳的一侧被打得粉碎，白色的脑浆和暗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破碎的头骨汩汩流出，在地面上拖出一道令人作呕的痕迹。
原本的五官已经扭曲变形，甚至有一只眼球耷拉在脸颊边，仅靠着一丝神经勉强相连！
随着头颅的滚动，眼球还不停的在眼眶外晃荡着。
寒气从金毛华的脚底蔓延到了整个身子，他终于无法忍受那黏腻的血水正透过鞋底传来令人发麻的触感。
“我不玩了！”
金毛华猛然爆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嘶吼，然后在柳先开和癫九两个绝世凶人诧异的目光中连滚带爬的冲下了楼梯，其速度之快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
“我们两个好像应该算算账。”
直起身的癫九要比柳先开矮上几公分，他一边如同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吊儿郎当的缓缓靠近柳先开，一边嘟嘟囔囔的开口，“你砸了我的场子，杀了我的兄弟，吓跑了我的马仔...”
“一千万吧。”
癫九端详着柳先开的五官，“你的眼球很漂亮，我喜欢。我已经很少能看到如此狂妄的眼神了，如果把它摆放在我的客厅，那么我一定能开心很久！”
话音还没落下，癫九已经动了！
还是那句话。
癫不等于傻！
癫九从一开始到靠近柳先开出手之前，所有的动作都是伪装！
什么东倒西歪，从始至终，癫九的脚步就没有真正的混乱过，而且他的身形看似如同喝醉酒一样，其实就是南方小拳种中最诡异也最阴毒的猴拳！
癫九的双手五指如钩，快如闪电！
左手咽喉，右手掏胯！
癫九的速度够快，但是柳先开的速度更快！
男人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立，身形不动如山，但双手也是快速的挥出！
“嘭！”
“嘭嘭嘭！”
两个人的拳头几乎是一瞬间撞击在了一起！
“啊打！啊打打打打！”
癫九发出了怪异的叫喊，每一次出拳后和柳先开的拳头的接触都是一触即退！
咽喉，心脏，肾脏，双眼，太阳穴...
癫九围绕着柳先开疯狂的转动着，就如同一只发情的猴子，双手看上去毫无章法却快的惊人，而且每一次进攻都是男人最脆弱的要害！
“小看了你！”
柳先开的语气有些意外，眯起的眼睛开始有了些许的兴奋。
依旧是后发先至，癫九每一次的进攻都被柳先开电光火石间拦了下来。
从癫九开始动手到现在柳先开一直都没有主动进攻而是不停的防守，并不是因为柳先开没有能力进攻，而是他在与对方的生死搏斗中看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协调！
癫九现在是猴形的身法，偏偏脚下踩的却是八卦步，手上用的鹰爪的抓法！
这个癫到变态的家伙无论是连串劲力转换还是这些身法的变化都可谓是连贯得行如流水，丝毫不见呆滞。
其中有几个关键处让柳先开有种茅塞顿开之意！
“你在耍我？”
连续攻出几十拳后，癫九猛然一个后撤步退到了三米之外。
“不是耍你。”
柳先开又一次冲着癫九勾了勾手指，“是因为我要看清楚一些东西，现在可以打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