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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持续了多久,这场惊天对决终于走到了尾声。

血色长剑在夜幕笼罩下显得是那么妖艳,如同一朵盛放的血红蔷薇。

赤霞断血虽然及不上心无影和修罗圣剑,但亦是前代教王所赐的一把排得上号的名剑。

实力不相上下的两人,决定最终成败胜负的关键,就只在细微之间的一点点差别。

……再加上,修冥的实力修为,终究还是差了东方九容一些。

普通的青锋剑终究还是承受不起两名九重天强者的灵力威压,或许也有几分原因是承受不住削铁如泥的赤霞断血,“哐当”一声,修冥手中的青锋剑竟然寸寸崩裂,碎成了数截。

“你输了,修冥。”还剑入鞘,幻化的普通容颜却绽放出蔷薇一般明艳的笑意。

怔怔低头望着地上碎裂成数截的断剑,眸色从暗沉到复杂到不服,再到看到那明艳笑容后的呆愣,但在教众面前输了,还是有些下不来台,剑眉上挑,修冥抿了抿唇:“若我用修罗圣剑……”

“你不服?那就下次换剑再比。……下次,我也会换剑,你我全力再比一次。但这次,你输了。”笑意浅浅,只有像这样酣畅淋漓地战斗过之后,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意。

“……”虽然想多看几眼这样的笑容,但修冥眼中还是充满了不服气,“月冥,过几天我们出去再来一次。……这一次是剑的问题,若不是剑先断了……”

“呵。剑也是你自己选的,可不是我逼你。何况,修罗圣剑未必就比……罢了,再比之事容后再说,现在,别忘了……输家要为赢家完成的那个彩头,教王大人。”

凤眸略微一扫,瞥到台下已经单膝跪地,身子紧紧倚靠在插入地里的剑旁的少年,眸中好战的狂热褪去,理智恢复,眸底一暗,笑容也凝固在脸上。自责和愧悔浮上心头,她怎能如此自私?明明知道他正经受秘法反噬之痛,她却还是……

虽然,理智告诉她,和修冥这一战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她无法挟制修冥答应她接下来提出的要求。——以修冥的性格,若不是用这种方式在全教上下面前让他答应一件事,只是他们两人私下的约定……修冥一定会耍赖。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刚才被好战的狂热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快些和修冥打一场,浑然忘记了他正遭受的痛楚。

道心崩毁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有如此狂烈的欲望,也是第一次有如此想要抛下一切做的事。

“月冥放心,答应你的绝不会反悔。月冥可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当着全教上下的面答应了她,即使再怎么尴尬,修冥也只好无奈问道。

纤长如玉的手指指向台下单膝下跪的少年,说出的话简洁却令人震惊:“四护法职责调整,赤离和承夜交换。……赤离去管霜枫、落雁二宫,承夜辖诫律,归本尊直管。”

明目张胆到极限的偏袒。

隐忍数月,终于在今天一朝发作。

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少年不可置信抬起了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汹涌起来的恨意又骤然消失,漂亮的黑瞳里满是茫然。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修冥的脸色彻底阴沉,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不是傻子,终于明白了她为何会公然提出和他比试,又为何会在全教面前反复扬言那个“彩头”。

他当时会用那种方式,也是心存试探。明知少年的窘境却一直袖手旁观,甚至不让赤离相帮,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

好,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无法拒绝,通过这种方式反将他一军!

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传音道:“修冥,之前你算计我一回,今天扯平了。”

修冥怒极反笑,同样传音:“你是为了上次的事生气?”

“只许修冥算计我,不许我算计修冥吗?”

“我竟不知,月冥是何时变得如此小气?”心中憋屈,虽然是自己算计在先,但被她这样反将一军,还是憋的难受。

“我小气?修冥堂堂一教之王,给一个不到百岁的孩子穿小鞋就不小气了?为了吃一点飞醋不惜设下这种算计就不小气了?修冥既然说要历练,在我手下也是一样的历练。难道修冥是要反悔吗?”

被她直接点破,修冥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月冥,你——!若我就要反悔,就是不允呢?你竟然要为他跟我对着干!难不成,你们当真——”

凤眸瞬间沉下来,眸中凝聚起冰冷的寒霜,语气冷得似乎连空气都要被冻结:“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一次,既然修冥始终不信,那就不必再多言。人,不必换了,圣教的事,我不会再多干涉。这个尊使之位,还给你。那三件事,也用不着你做了,我现在就回魔界。”

说罢,直接跃下高台,竟是就要离去。

从未看到她像这样动怒,修冥慌了手脚,瞬间冷静下来,心知肚明是自己有错在先。她那日已特意和他解释玄极宗一役中承夜护卫有功,此恩不可不报。他那天已然一口答应,结果后来又用这种方式故意算计。若是旁人便罢,可那是月冥,这种手段月冥又怎会不清楚,又怎会不知他这样做背后隐藏的恶意。

在圣教做教王几百年,属下对他而言不过都是棋子,有利用价值的就榨干到没有价值为止,没有利用价值的就无情丢弃。护卫有功又如何?那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不会因此而记恩,就像不会因为千烬秋辞的叛乱而记仇——他们的余党,有利用价值的就继续用,没有的或是执意叛乱的就格杀。

他毫不在意手下的棋子,除了月冥,他不在意天底下任何人。可是,月冥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月冥是,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月冥对人真心相待,这才会有这么多人对她心悦诚服,甚至秋辞会因为误以她被害而叛乱。——他清楚她的性格,也清楚她这一次将会有多么生气。

“月冥,月冥,别走,别走!月冥——”眸色完全暗沉,鹰隼似的星眸中失去了往日的喜怒无常和高深莫测,只剩惶急。

教众噤若寒蝉,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追着紫衣尊使出去的黑衣教王,唯恐一个不慎窥见上位者隐秘,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