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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唯独不会有人爱我,也不能有人爱我,懂吗?

墨川做完早课回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萧衡“稀客啊!”

萧衡站起身来笑道“今日天气不错,出去秋游一定不错,有兴趣吗?”

墨川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如春日初阳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是从心底深处缓缓流淌出的温泉,随着笑容的加深,他脸颊上淡淡的绯红悄然浮现,为这份苍白平添了几分生气与活力。“自然很好!我还得收拾点东西,两个小时后出发,怎么样?”

萧衡点了点头“嗯!那我去议事厅那边转悠一会,我们在门口集合吧!”

两个小时后,萧衡出现在寺庙门口的时候。墨川早已安排好了车,等候在门口了。

萧衡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身着冲锋衣,工装裤、登山靴的墨川“你这是要去探险吗?”“车也不需要了,我们不过是去寺庙的后山走一走而已。”

寺庙通往后山的路,刚好要通过一条热闹而狭窄的集市。萧衡感受着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忍不住询问道“他们看望干嘛?”

墨川背着大大的登山包跟在后面“要怪就怪你上了太多次新闻,大伙都认识你,又不敢上前求证。”“你要像我一样穿得普通点,说不定大伙就不会盯着你看了。”

萧衡环顾四周,似乎这热闹的集市里就他穿了一身蓝黑色的西服。“知道了!快点走吧!”

寺庙后面的山名为晓月峰,传闻这里是月神(秋晓月)的诞生之地。

萧衡和墨川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走到半山腰,这个时候已经临近11点了。萧衡为了回去能赶上饭点,打算就走到此处为止。“好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墨川找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势,将衣服铺在地上“坐吧!要喝水吗?”

萧衡见状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坐在墨川的衣服上,接过墨川手里递过来的水。“墨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墨川一边捣鼓着包里的东西,一边回答道“问吧!”

萧衡神情严肃的看着墨川“我可以相信你吗?”

此刻墨川终于明白了萧衡为何平白无故的要约他出游了,心头的暖意也渐渐凉了下来,语气显得平淡而疏离“可以”

萧衡直视着墨川的眼睛,仔细的辨别着真假“昨天晚上,你房间里面的人是谁?”

墨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语气也不那么和善了“你监视我?”

萧衡昧着良心道“我没打算监视你”“昨天你的脸色很不对,我很担心你。去看望你的时候,发现你房间有人。”

听到萧衡的说辞,墨川的心忍不住又软了下来。“要是你愿意陪我爬到山顶的话,我就告诉你答案。”

对于萧衡这样的人,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自然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墨川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一个小时后,萧衡穿着皮鞋的脚终于有些受不住了“这山看着也不高,怎么这么绕啊!”

墨川停下脚步,坐在石头上笑道“该吃午饭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墨川从登山包里面取出一张桌布,又取出两张坐垫,掏出各种便当盒将桌布摆得满满当当。

萧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便当盒“你是把餐厅搬到这了吗?你确定这是我们两个人吃得下的量?”

墨川一边开着便当盒一边笑眯眯道“这是中餐,这是西餐,这是辣的,这是不辣的,这是中式点心,这是西式蛋糕,这是果汁,这是茶叶,这是热水,这是水果,这是红酒…”“以前寺庙里过年过节,都是我操持的。今天时间比较紧,只能准备这些了。”

萧衡无奈的点了点头,吃了一块牛排和一块茶点后便催促着墨川快点收拾继续赶路了。

墨川背着行李走在前面,萧衡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要不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吧!你穿着皮鞋爬山确实难受!”

此时上山和下山对萧衡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差别了,上山脚痛下山脚更痛。“别废话!快走吧!”

墨川将行李丢在路边,走到萧衡的跟前“我背你吧!”“这山路车也上不来,别指望坐车了”

萧衡从小娇生惯养,此刻脚虽肿胀得厉害,可到底还是有些抗拒别人刻意的亲密。“不用了!我还行!”

墨川见萧衡油盐不进的态度,冷着脸厉声道“你就是这么爱惜自己身体的吗?你是嫌弃我吗?要是这样我也不打算将答案告诉你了。”

面对墨川的威胁,萧衡一时间不知所措,因为墨川是处于照顾他的角度。他这样不领情的态度,搁谁也会感到生气。“我只是担心给你添麻烦”“你要是执意如此,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墨川垂着眸子掩盖住眼底的喜悦,立刻上前将萧衡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指尖的轻触,臂膀的相依,让墨川的心灵深处得到被理解与珍视的满足,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心与踏实,就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经历一个小时的颠簸,墨川和萧衡终于到达了山顶。山间的秋风,带着大自然的清新与纯净,轻轻拂过每一寸肌肤,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能够吹走人身上所有的疲惫与尘世的烦恼。

墨川带着萧衡来到山顶的静室,这里的东西还算齐全。墨川偶尔会到此处修行打坐,所以一些日常衣物及用品都有专人定期打理。

墨川打来一盆热水,又放了一点消肿舒缓的草药在水里面“泡一泡脚吧!一会我给你找一双布鞋穿上,这样应该会好上很多。”

萧衡脱下鞋子,正准备泡脚。

墨川才发现萧衡的脚后跟早已磨破渗出了血水,大拇指和小拇指也起了水泡。“别泡!这样会刺激伤口的,我重新给你打一盆热水来!”

萧衡将双脚缓缓浸入温热的水中,温水轻轻包裹着每一寸肌肤,仿佛有无数温柔的手指在轻轻按摩。随着水温的渗透,脚底的每一个穴位都仿佛被激活,一股暖流从脚底缓缓升起,沿着双腿蔓延至全身。水的温柔与空气的清新交织在一起,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远处树叶的沙沙声或是偶尔传来的鸟鸣,仿佛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开去。

萧衡擦了擦脚,伸出手示意墨川将消毒液、棉签、创可贴递给他。

墨川挑眉笑道“你打算自己戳破水泡,挤出血水吗?我来弄吧!你不用太介意,师兄师弟的水泡好多都是我帮忙戳破的。

萧衡从小到大都有私人医生照顾,就算是出去打工的那几年生病也是去医院看的,所以对于戳破水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会的。“水泡还要用工具戳破吗?”

墨川蹲下身子笑道“不然呢?等着它自己消失吗?那你可得等上许久。”不等萧衡反应,墨川直接用手捏住萧衡的脚,柔声道“闭上眼睛!不会痛的!”

这时萧衡深知若是再拒绝,就显得十分的矫情了,只得听从安排闭上了眼睛。萧衡感受到墨川微凉的手指在他脚上来回游走,心里面彷佛有一片羽毛似的心痒难耐,彷佛一股微弱的电流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刺激着他的神经。萧衡只得攥紧拳头,按捺住心底想踹人的冲动,等待着墨川处理结束。

墨川深知他自己若是再趁机揩油,一直挑战萧衡的底线,萧衡很有可能踹他一脚,然后不欢而散。“我建议你最好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我一会去把行李拿上来,明天你穿布鞋应该也可以独自下山了。”

萧衡低头掩饰掉脸上的神情,用手抚摸着脚上的创可贴“好!你去吧!”

墨川走后,萧衡坐在蒲团上呆呆的望着窗外,心中开始懊悔他自己一冲动便答应了萧衡的建议。

不过一会墨川便提着行李再次出现在了萧衡的面前“时间不早了!我将中午的饭菜去厨房热一下。若是无聊就自己玩会手机。”

萧衡起身走到厨房,对着墨川挑了挑眉道 “该告诉我答案了吧!”

墨川从壁橱里取出一条崭新的围裙微笑道“劳烦家主帮我系一下围裙,我定然据实相告。”

萧衡紧咬着牙关,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妥协,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随后,他无奈地轻轻接过那条图案简约却干净的围裙。动作轻柔地将围裙绕过墨川的腰际,两人的距离被无形中拉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似乎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墨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侧过头对着萧衡都得耳廓轻声道“谢谢!那天晚上在我屋子里的人是萧家族长。”

萧衡怎么也不能将照片里那个带着渔夫帽穿着黑色牛仔裤的人影与一向古板严苛刻薄的萧家族长联系到一起。所以当墨川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萧衡内心极为震惊,呆呆地立在那里,任由思维在混乱与惊愕中盘旋。

就在这时,墨川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缓缓靠近了萧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温柔。在萧衡还未来得及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墨川的唇已经轻轻触碰到了萧衡的脸颊,那是一个轻柔得几乎让人怀疑其真实性的吻。

“我喜欢你。”墨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简单直白,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勇气。

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的声音、色彩与动作都缓缓淡出了萧衡的感知范围,只留下他自己加速的心跳和逐渐扩大的瞳孔作为这突如其来变故的见证。他的思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无法思考,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墨川唇瓣上的凉意透过肌肤,直达心脏让萧衡整个身体血液都为之沸腾。萧衡愣了半天才找回一丝理智 “你喜欢我?”

墨川以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温柔地凝视着萧衡,目光里充满了深情与暖意,就像是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嗯!”

得到墨川肯定的回答,萧衡因为第一次被人告白的缘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他自己,这一切都是一个玩笑。“惧我、敬我、恨我之人皆有,唯独不会有人爱我,也不能有人爱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