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染听着愣住了。
霍廷枭把谁踹翻了?
也来不急多想。
赶紧套上拖鞋外套就朝着外面跑。
只见,霍廷枭直接拽着赵东来的衣领,满脸的凶戾。
“霍团长,我是来找沈青染的,让她出来见我。”
霍廷枭冷眼对上赵东来的眼神。
声音凌厉,“赵东来,你但凡要是有点脑子就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赵东来呼吸略重,“霍团长,那也是沈青染的妹妹,她难道要见死不救?”
“我见死不救什么?”
沈青染低头从上往下睨视着赵东来。
眉心鼓起了弧度。
霍廷枭快步走了过来,将她的衣服又扣紧了些。
“早晨天凉,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理会。”
赵东来看着霍廷枭呵护沈青染的温柔样。
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不舒适。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不断的梦到沈青染是自己的妻子。
她就那么怯生生的期盼的望着自己的到来。
而自己总共见过一两次,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果然,不管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他都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
沈青染望着赵东来眼里的嫌恶。
有点莫名其妙的。
还没有等到她出手,霍廷枭直接撞开了赵东来。
“你说的事情没得商量。”
赵东来气的整张脸彻底崩掉。
他没有办法与霍廷枭交楼,有些颐气指使的对着沈青染开口。
“沈青染,夕夕好歹是你的妹妹,她现在过得特别的不好,手也残废了,你就当做行行好,帮帮她行吗?”
“算我求你!”
沈青染仿佛看一个白痴一样对着他。
眼神里尽数都是讥讽。
淡淡的疑问,“她手废了?”
赵东来望着她的神色,心里顿时涌起希望。
只见沈青染声音冷冽。
“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东来死死的盯着沈青染的脸,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墨。
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她是你妹妹。”
“妹妹?沐秋倒也是你妹妹,我看你也没有多关心她。”
赵东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那是两码事,你不救夕夕,她会被折磨死的,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沈青染直接被逗笑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还知道道德绑架了!
沈青染脸上寒意料峭。“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是我废了她的手,还是我教她害得人?”
“你不去让她自己找找原因,跑来指责我,赵东来,你脑子被驴踢了?”
赵东来被骂的眼里燃起了疯狂的怒火。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看到听到沈青染这么跟他说话。
胸口就产生了疼,就感觉呼吸都疼。
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沈青染,却突然手一痛。
低头就看到霍廷枭死死的攥着他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就要捏断他的骨头。
而同一时候沈青染也不知道手里哪里来的银针,狠狠的扎在他的手背上。
疼的几乎不能忍,冷汗从他的额头泌出。
“你,你......”
霍廷枭的脸在昏暗的楼道下,光线忽明忽暗。
脸上带着肃杀的凌厉仿佛风暴卷起。
雷霆之势将赵东来一脚踹倒在地。
居高临下的警告。
一字一句,狠戾吓人。
“赵东来,管好你的手和嘴。”
霍廷枭熟视无睹的踏过他的小臂,脚尖一个用力,赵东来死死的咬着下唇。
肯定是裂了。
这时,本来已经进门的霍廷枭突然转身。
眼神带着讥讽,声音却是冷的彻骨,“告诉沈朝夕,不管是她断了手,还是断了脚。哪怕她断了头,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回不来!”
话落,赵东来如坠冰窟,脸上的神色彻底僵住了。
看着被带上的门,心里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霍廷枭是什么意思?
沈青染被霍廷枭拉进了屋。
“外面冷,我买了早饭,你刷牙了吗?”
沈青染目光幽深的看了眼在忙碌的男人。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霍廷枭神色坦然无波,冷漠的眼睫下,一双淡漠的眸子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她又想到之前那些事。
沈青染注意到了他有些微妙的神色变化。
淡淡的开口,“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我还没有刷牙,我先回去了。”
侧身而过,霍廷枭单手握住她的胳膊。
声音微沉,”之前你回川省的时候,我妈收到了一封警告信,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要是继续和我在一起,就会举报我和我爸。”
沈青染听着霍廷枭的话,不禁皱眉。
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是什么事情可以举报我?”
霍廷枭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眼底藏着的那些事,满满的翻开。
他不想离开,更不想放开她的手。
略微思索了片刻。
公平公正的描述着整件事。
“岳母受伤的事情是我妈妈做的,但是她自己的说不是故意的,脚崴了才会撞到人。”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回去之后的那样,我妈答应了去道歉的那天早晨,被一个男人拖到了巷子殴打,那个男的在她的面前说是因为你的原因。”
说到这里,沈青染面色未变,这些她都知道。
霍廷枭改波澜不惊的眼底翻滚着晦涩的波涛。
继续说道:“我妈做了那些事情后,我发现有人给她送了威胁信,就找人查了一翻。”
“后来,我找打了指使他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沈朝夕的爸爸。”
沈青染愣神了,这件事她不知道。
“我二叔他怎么会?”
霍廷枭改微微喘息,手因为紧张攥的很紧。
“川省那边的公安抓了他,审讯之后得知,他是接到了沈朝夕的电话,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做的。”
沈青染整个人有些无语,鸦羽般的睫毛不断的颤动。
沈朝夕到底是为了什么,恨毒了自己?
就算自己进去了,还要搭上自己的父母来陷害自己?
沈青染攥紧了拳头,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沈朝夕这么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
那当初下药的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没有沈朝夕的话确定,那就只能是猜测。
沈青染的情绪波动。
要是二叔出事,那她爸妈。
霍廷枭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即刻开口,“岳父岳母那边我没有透露消息,也没让其他人去打扰他们。”
沈青染眸色闪动。
有种沉沉的情绪在她的心间蔓延。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霍廷枭的大手捧住了脸颊。
温柔的眼神好像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
心又乱了一拍。
霍廷枭眼眸认真。
“沈朝夕曾经给我说过,她有你很多写给别人的情书........”
“在审讯她父亲的时候,公安找到了那些信件。”
沈青染浑身一怔。
原主没有写过情书!
霍廷枭望着她,喉咙发紧,“我知道不是你写的,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那个自己我与你的自己对比过,十分的相似,可以说有九成。”
“你相信?”
沈青染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就连手都攥成了拳头。
随后又感觉不对劲,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误会了。
眉梢的讥诮一闪而过。
却没有逃过霍廷枭的眼睛。
想到她之前的那些冷漠的眼神。
霍廷枭扣住她的肩膀,弯着腰,一张俊脸上有着少见的紧张。
“我没有相信她,我已经让人将那些信全都送去沪市了,我认识专门的笔记专家。”
“前两日那边已经给我回话了。”
“说是那些信,很大概率是仿写的。”
说着霍廷枭认真的摸着她的脸颊。
“染染,我相信你的。”
沈青染被他深邃认真的眼眸看的晕乎。
却又想到了当初的那些事。
意识突然乍醒,条件反射的伸手将霍廷枭握着她胳膊的手臂推开。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有霍廷枭大。
霍廷枭喉咙紧紧的,他知道,今天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不然她跑掉之后,就没机会了。
霍廷枭眸色暗沉,“我没有撒谎,我不想她日后用这个威胁你,这样有力的证据我已经提交给公安那边。”
“一旦查清楚以后,沈朝夕的刑期会再加上几年。”
霍廷枭声音紧张,生怕沈青染又推开他。
沈青染放弃了挣扎。
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无奈的叹息。
“霍廷枭,谢谢你。”
说着抬眸望着对面的男人。
“我很感谢你帮我做的,已经够了,霍廷枭。”
她不是不清楚霍廷枭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事情发生了,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过去。
语气十分的平静,“霍廷枭,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霍廷枭望着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平静和淡漠。
甚至还有着疏离。
心里的那点点的期待情绪全部都转化成了大片的落寞。
还有着锥心的疼痛。
他恍惚片刻,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伤害的太多,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沈青染的胳膊终于得到了自由。
她静悄悄的看了一眼满脸失落的男人。
不是所有的事情发生了,说句对不起就可以。
也不是所有的伤害发生了,说句非故意就可以。
她决定和霍廷枭离开,是因为,从开始,两人就没有信任。
一份没有信任的感情是没有办法长久的。
及时止损是一个十分正确又理智的决定。
沈青染淡淡的开口。
“霍廷枭,今天,就搬回去吧。”
霍廷枭听着她淡淡的声音。
似乎沉默,似乎有话要说。
就在她走到大门的那一刻。
霍廷枭一个箭步挡在了大门的面前。
沈青染愣住了。
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
往后退了两步。
就看到霍廷枭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搬走。”
沈青染:??
不能搬走?
“为什么?”
霍廷枭神色严肃的看着她,视线还认真的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
“赵沐秋同志会武吗?”
沈青染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一愣。
乖乖的摇头。
“不会。”
霍廷枭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那就对了,虽然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但是,事实证明你们两个柔弱的女同志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
“我不放心让你们这样在这里居住。”
沈青染:??
有种请神容易送神难得感觉。
这家伙真的是够了。
霍廷枭扯着嗓子,面色严肃。
“要我搬走也可以,我教你防身术,到时候,你要是能学会一招半式,我觉得可以出师了,我就会搬走的。”
“但是在你还没有学会之前,我是不会搬回去的。”
沈青染着实无语,可是学些招数,也的确很实用。
但是霍廷枭也太无赖了。
一时间,她对付这种无赖,有点没办法。
倒吸了一口气。
“要是我学会了,你还这样......”
霍廷枭:“你可以找个男同志过来,如果你能轻松制服她就算你学会了!”
沈青染牙根都咬痒了。
“行!”
脑海里开始物色合适的沙包对象。
目前来看,郝有乾就是最合适的!
到时候大不了让他配合自己演戏!
不过,另一个方面来讲。
学习了防身术之后,就可以遇到困难不是坐以待毙。
特别是被人抓走这种事!
她也不是专业的,到时候就学习一些有技巧的。
比如什么猴子偷桃......
霍廷枭被她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的一紧。
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轻飘飘,“我会教一些正经的防身术。”
沈青染顿时脸“唰”的红了。
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谁要学不正经的!”
“我是想学简单一点的。”
最后又加了一句,“你别胡思乱想。”
霍廷枭看她欲盖弥彰仓皇逃跑的背影。
笑了。
搬走是不可能的。
沈青染刚上楼,就看到季秋白拖沓个脚步从楼下,往楼上来了。
看着霍廷枭笑的一脸春风荡漾的。
“这一大早的,开屏给谁看呢!”
霍廷枭把门摔他脸上,完全不顾及他的尖叫。
“艹老霍,你这是过河拆桥专业户啊,你要不改行干拆房子吧。”
季秋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别吃早饭了,我有件事要给你说呢!”
霍廷枭吃着手里的早饭,眼神示意。
你说啊!
季秋白晃荡着小腿,告诉你一个特别的消息。
“秦向南回来了,而且啊,他和自己的那个订婚的对象取消订婚了。”
霍廷枭眉心猛的一跳。
默默的没有说话。
季秋白好奇的看了过去。
“不对啊,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霍廷枭淡淡的掀着眼皮。
“她不喜欢秦向南。”
季秋白哈哈笑,“我就说,霍哥你啊,孺子可教。”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他虽然取消了订婚,但是他那个对象也转来了他们医院。”
“你说嫂子会不会很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