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染从来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霍廷枭。
先是愣住了,随后瞟了他一眼。
垂眸抹去心里的微微动容。
杏眼圆瞪,凶巴巴的冲着霍廷枭开口。
“治,怎么不治?给你扎个十七八针,估计就好了。”
霍廷枭识相的赶紧举起自己的手。
摆成了投降的姿势。
声音还有些委屈,“能扎的轻一点吗?”
看他顶着一张发高烧越发蜡黄的俊脸,泛红的眼圈,典型的狼外婆形象。
沈青染唇抿的很紧,看着他那条腿。
绷带上又浸的全是血。
霍廷枭立刻开口,“我错了,你扎我吧。”
沈青染看着他一副要为医学献身的样子。
不清楚的人,还以为自己要噶他腰子。
气不打一处来。
转身掀开帘子,看着偷看没来得及撤回的某两人。
眼神深深的带着怨气。
孙峰&郝有乾:做法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由的求救般的看向那边的霍廷枭。
霍廷枭已读不回的状态,视线瞟到了一边。
人都生气了,他还没哄好呢。
别的事情,别来沾。
唉,就是舍不得她,可是没有想到把她又惹火了。
沈青染端着药盘走了过来。
霍廷枭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关心自己吧?
只见她直接转身朝着旁边的病床走了过去。
“同志该换药了。”
霍廷枭:??
本来嘴角上翘,现在嘴角下撇。
只见她忙活了一圈子。
伸了伸懒腰。
还不轮到自己吗?
霍廷枭望着她。
只见沈青染直接将药盘收拾好,走出了处置室。
孙峰和郝有乾就感觉瞬间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二十度。
霍团长的冰箱名不虚传。
不过片刻,他就收起了冷气。
自己瘸着腿跳过去,拿起药盘,开始给自己换药。
孙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没事,去休息,我自己来。”
然后给自己的腿上的绷带打了一个丑丑的结。
随手捡了旁边的一根拐杖,“借用一下,同志。”
人家就看着平时英俊非凡的霍团长拽着个拐杖,带着个丑丑的绷带结跳了出去。
他站的远远的就看着沈青染忙碌的背影。
穿梭在各种病人之间。
不少人刚见到她都是惊艳的表情,而后更多的是感谢她的治疗和帮助。
一手银针出神入化。
可以帮助人解决很多的问题。
每一个人都对她露出真诚的笑容,说出的话都是感谢的语言。
阳光之下。
霍廷枭看了许久许久。
好像她的身上散发着光芒。
怎么看都看不够。
沈青染不是没有感觉到霍廷枭的眼神。
只是她不想去理会。
默默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完。
沈青染往帐篷走,见他敛着笑容。
“还发烧吗?”
霍廷枭鸦羽般的睫毛颤动低沉,将手里的杯子递过去。
“喝点水。”
“沈医生,刚才你和别的病人说的我听到了,水是生命之源。”
沈青染听着他一本正经又带着几分无奈的陈词。
抬眸伸手突然拽了一下他的脸皮。
“嘶——”
霍廷枭眉头直接蹙在了一起。
是真的疼。
沈青染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怎么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真想给他贴一个黄符,或者撒点黑狗血。
该不会中邪了吧。
接过水杯狐疑的又对着他瞟了两眼。
霍廷枭低眸看着她。
“我已经退烧了,就是感觉小腿还是痛。”
沈青染看了一眼他的小腿,想着高热已经容易引起心肌炎。
面无表情的就好像两人不认识一样,“把手伸出来。”
霍廷枭乖乖的把手伸出去。
看着她正经的神色,心里有些软绵。
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鼻子好看,嘴巴好看,眼睛也好看。
笑的好看,不笑也好看。
哪哪都好看。
沈青染把着脉,不由的感慨,他这副身体真的是好。
一天感觉脉象就比昨天好了不少。
这个人恢复能力顶顶的。
估计要是在古代都是那种能够子嗣站一屋子的。
啧啧。
霍廷枭看她淡淡的收起了手,轻咳了两声。
“我需不需要再挂点水?”
沈青染睨着他病弱的样子。
嘴角带着绷紧的笑。
“挂什么水,喝下去效果更快。我去给你准备两袋。”
霍廷枭: ̄□ ̄||
已老实求放过。
过犹不及。
季秋白说过缓慢进攻。
霍廷枭老老实实的收敛起神色。
眉眼落寞,声音低沉微哑。
“那我先回去了,这附近不是绝对安全,要小心一些。”
沈青染望着他的背影,缓了好一会。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按下心里所有的心酸,最终还是狠狠的将那股涌起来的情绪压了下去。
沈青染,人不可以在同一个坑摔倒两次。
道不同,不该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