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部分寻觅已久缺失的资料在手,所谓的那些困难就不攻自破了,我有点得意洋洋的感觉,甚至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赖升分享。
对哦,要告诉赖升这个好消息,这样,他就不会再担心扣钱了,而是该好好想想,如何去花每套2000元的奖励,一下子4万大元,不是小数目。虽然赖升不咋地,但成人之美,我却是有这样的气度。
我收拾完办公室内的一片狼藉后,在工位上,直接拨打了赖升的直线。
“嘟嘟嘟……”没人接。
我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哦,这个点赖升应该还在房管或在外面,没人接是正常的。
不着急,晚点快下班时分,赖总总要回公司一遍的,那个时间给电话他也不晚。
但直到这天下班后,我都未能接通赖升的座机电话。
张弛总在被老崔过来发完脾气后就回水蓝郡了,而阿芳一般周二和四都会回总公司一趟,然后就提前回家,此时的她,已经怀有身孕,总是想趁回总公司的机会,在总公司完成微小的工作后,便借口回项目,直接回家不回来了,考勤方面就拜托我们帮她解决。
办公室就只剩下我和孟子斐。
本来我们还打算商量一下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和形势,结果,呯的一声,门又被推开了。
此时是老崔。
宏图伟业的股东们一般会午饭前到店,边吃边聊他们的大计,午饭后会对员工进行培训,晚上他们一般很少会将员工留下,都是交由组长组织和报数、盘客,晚上正是他们要出去应酬拉关系、搞业务的黄金时机,谁还会傻傻滴留在已签约的项目里。
因此,进来的只能是老崔。
老崔见只剩下我们两个,一进来便打开话匣子。
“现在无谓人都走光了,哎呀,终于可以和斐姐说几句知心话了。”老崔笑兮兮地说。
“崔总,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肉麻的话,我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我嘴里吐槽着。
“哎呀,难得今天我回来项目嘛,都是在项目好,可以自由自在,在总公司,每天都好像在坐牢一样……”老崔埋汰着。
“怎么,你在总公司还被采取了人盯人啊?”觉得奇怪,不都上去了?劳永施还要干嘛?
“不是她盯,不是她,现在她可红了,老板回来了,说她有功,代替他去收了牢狱之苦,现在要重用,不单给她加了工资,还给她给了一个什么顾问的头衔,每年都可以在当年出货金额超过2亿的项目里面提佣……”老崔贼兮兮地说。
“老崔,你直接报水蓝郡的名字得了呗,又不关我们事。”孟子斐没好气地说。
“水蓝郡的项目总气得七窍生烟……呵呵……”老崔一副高高挂起,落井下石的样子。
“现在不就水蓝郡和玉器城能有盼头,其他项目不是待开发就是待开发……”我明知故问。
“玉器城的风波怎么样啦?”孟子斐单刀直入,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当然,这个一定不能等我来问,因为,如果换我了,我就不可能知道知道答案了。
“阿斐阿岚,你们俩都不知道啊,我在总公司,每天都是做三陪!陪看陪客陪跑……”
陪客陪看做接待正常,我们每个员工,其实都是老板的机器吗,甚至我们的手机,我们的社交圈都是应该为老板的生意服务的嘛,这个我懂,但陪跑是几个意思?
“跑……到哪里了……”我有点不解了。
“哎,阿岚,你就不懂了……”老崔长吁短叹:“你不知道,这都是老板的一个局来的。”
???
孟子斐却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
莫非?
原来,挖到玉石不假,挖到前朝遗物不假,假就假在那一纸的“停工函”。
“什么?我们在赖升桌面上看到的竟然是假的?”我失声了。
“你能不能不要大声尖叫啊?!”孟子斐一脸受不了我样子,白眼都翻到外太空去了。
“是怎么一回事嘛?我一点都不懂啊……”
“这个,要从老板在香港回来的前一晚说起……”老崔抽起烟,室内骤然变得氤氲起来。
原来,经海洋城一役后,公司早已元气大伤,就算说去香港什么筹集资金之类,其实都是说辞和幌子,真实的情况就是,老板都快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人过来做说客,大鱼吃小鱼都是游戏规则,过来说借款的都是善意的,但,一打开合同,就全部都变成利益,在生意场上,多难得的时候竞争对手出错,还是这种天赐良机除掉对手的机会,又有谁会轻易放过。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老板是心灰意冷,所以才躲回去香港的。
某日,老板百无聊赖地走着,走到庙街,闲着无聊看那个人在街头给人算命,老板不信什么怪力乱神,更加对所谓的风水命理敬而远之,从人生的低谷中爬出来的,靠的绝不是什么一命二运三风水,他清楚明白那些都是名成利就之后,别人问起,说的是运气是命理,是怕招人嫉妒推搪之词,谁不是凭智慧和实力两双在线去获取金钱名誉地位的?
老板观察了那个戴黑镜的算命先生良久,越听越滋味,那个算命先生,凭着一两点街头智慧,便可摆档生存下去,相比之下,自己拥有这么多东西,怎么又会过得那么累的呢?
眼见算命先生送走客人后,伸出手,对着他,说“客官,可有烦心之事?何不过来一算?”
“我……不信的……”老板摆摆手,有点想转身便走。
“客官,无妨的,我要算你是我今日之事,你是否信我是明日之事,以今日度明日,未免言浅,以明日忆今日,未免讳深,你我素未谋面,今天就过来交浅言深一把。”
算命先生这番话,仿佛有魔力一般,吸住他不能往前,只得乖乖坐下。
算命先生并没有肢体触碰,也没有龟甲铜钱,只是轻轻在他额头上悬空一点,便说,“客官此来,既是钱事,又是情事,两者交缠不清。”
老板有点诧异,他一字都不曾透露,对面的盲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