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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柔剑玄刀过江龙 > 第三百零五章 茶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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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公子本是随意而言,可此言一出,那贺聪却不加思索地立即回道:“当然好啊!贾兄此言正合我意!”

贾公子那一双目若秋水的眼睛,直注视着贺聪。然后点头吟吟笑道:“既然贺小弟不嫌弃我,斗胆高攀,我已满十八,你该叫我一声哥哥吧!”

“贾哥哥!”贺聪随即叫道。

这一声“贾哥哥”入耳,贾公子觉得这是一声最亲切的声音,他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贺聪。贾公子虽说年龄大于贺聪,可身高却比贺聪矮了大半个头。他把头靠在贺聪的胸膛上,仿佛有些陶醉,也仿佛有些意念。

贺聪也被他真情所感染,也用双手抱住他。这时才发觉贾兄的手臂比女孩儿家还要白嫩。这时他也未多想,而是眉轩微动。目现神光地向贾公子说道:“既然我们义结金兰,愿你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弟愿为贾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贾公子仍抱着他说道:“我能有你这样的弟弟,足也!”

这时正巧来了一花船,“贺小弟,你在这湖边也是无聊,不如我二人到那湖对面去玩,如何?”贾公子邀请道。

贺聪到也爽快地答应,二人坐上船,到是很快就到了湖对岸处的城边。说来走了大半天感到肚子饿了,在街上正好看到一小店卖馄饨,二人于是走了过去。

此时,这卖馄饨的小店已经座无虚席,人声喧哗,如市集吵闹。便宜的馄饨只需几个铜板,让三教九流之士,人人花费得起,这里反到形成了龙蛇混杂之地。三五个寒酸之士,或者几位苦哈哈的朋友聚集一桌嗑齿磨牙聊些天南地北韵事,乐此不疲。

贺聪和贾公子来到店内,来回走踱找不到座位,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得静静地等候。好不容易才等到位置坐下,于是喊道:“老板娘,给我二人来二碗馄饨!”

那老板娘到也人高马大,嗓门儿也响,立即回道:“好的!二位小兄弟稍候!”

贺聪看她现包馄饨,又问道:“你这馄饨一天能有多少生意?养得起家么?”

那个女人擦了一把汗,诧异地看了贺聪一眼,笑道:“这位小兄弟,你不像个生意人,倒关心我们小生意人了。哎!一天弄好也只能挣几十个铜钱,五口人吃饭穿衣,也就没有盈余了。只要没有灾病,对付着总能过。”

那女人也真的利索,馄饨很快就包好下锅。这时又来了三个汉子,衣着差不多,都是蓝色布袍子,敞着胸打着酒呃,瞪着眼找座儿。那女人慌得忙迎上去,满脸堆起笑说道:“西门家的三位爷,你们好,欢迎一起儿驾临啦!地方儿小,客人又多,不比城里房子宽敞,三位爷得将就点了,这边桌子洁净,请到这边坐!”

三人有一年龄略小点的,长着刺猬一样的络缌胡子汉子横眼一扫,冷笑一声道:“我们是西门家的贵客,你就这么待承?”又指着贺聪和贾公子坐的那桌子道:“叫他们挪挪,快点让开,那边风大让我们坐!”说着便要过来。

“这是我们先来坐的桌子!”贺聪脸色不悦,仰脸盯着三个大汉。又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横?我们先来,你们后到,也得有个规矩呀!”

那小店的老板见状,急忙过来,嘿嘿地笑着劝说道:“三位大爷,您老人家一向体恤我们小本生意的……回头我给你老人家磕头、赔罪……”

那女人也急道:“三位爷,我给你们另搬张桌子到这边来,凉风儿吹过来一样凉爽。”她连拉带拽地将三个人拉到桌边坐下了。

看到这三人如此霸横,贺聪和贾公子都像倒了胃口,馄饨上来也没心思再品滋味,胡乱吃了两口便起身。贺聪伸手往怀中一摸,取出一小锭银子递给那女人。

那女人见他出手如此大方,吓了一跳,那银子白灿灿刺目耀眼。她脸上又像哭又像笑,说道:“老天爷们!两碗馄饨也只是十个小钱,你这可是二两银子,我们可没那大福分,没的折了我们寿!”

旁边那三人见此却已看热了眼,你看我我看你交换着眼色。络缌胡子汉子便起身过来,笑道:“这银子别是假的吧?如今造假银的可是多的是,给我看看!”说着劈手便夺。

“慢!”贺聪不等他摸到银子,一把便攥住了他的手脖子,微微冷笑道:“就算是假的,也要老板娘说!”

另二人见状早已霍地站起身来,那络缌胡子汉子在贺聪手里挣了两下,恰似被老虎钳子夹定了,纹丝不动。便知这少年臂力厉害,另一手指定贺聪叫道:“大哥、二哥,日娘的就是这人坏了我大堂哥的好事。在招亲比武时,我大堂哥已赢了那徐庄主,那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这小子偷机取巧,胜了我大堂哥。我们快拿住他去大堂哥那儿请赏!”

那俩人一听便吼了一声:“兄弟说的是!哪来的贼人!先抓住他再说!”说着扑身便上,把贺聪的饭桌都踢翻在一边。那女人要上来拉,却被丈夫死死扯住,哆嗦着嘴唇说道:“婆娘,得忍且忍,得忍且忍。何况又是西门家的事,咱们谁也惹不起……”

贺聪左手仍旧扯定那络缌胡子汉子不放,一个眼风扫了一下,并大叫一声,右手连连出击。顿时,这西门三兄弟脸上都像开了果酱铺子一般五色俱全,一个个被摔得四脚朝天。

顿时,围观的人‘唿’地围了过来。那三兄弟都是本地的地头蛇,武功也算了的。过去都是欺负别人,何曾被人欺负过。那想到这次未带兵器,赤手空拳就吃了大亏,哪里禁得起贺聪的拳脚?

那络缌胡子汉子对贺聪叫道:“你等着,我去叫咱们西门大哥去,你们有种就不要走!”

贾公子这时把剑抽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谁有种不要走!”

那三人一看这剑在眼前晃动,哪还敢嘴硬,吓得转身就跑。贾公子开心地呵呵笑道:“小兄弟!我看着你教训那几个人的时候,就好开心!我也好想来帮帮你。”

“呵呵。”贺聪微微一笑,说:“贾哥哥,对付他们还需要你帮忙吗?我一人完全足够了。”

“哇!你出手的样子又好威风,又好可怕啊!”贾公子身子微微一颤,那样子不知是欣赏还畏惧的说道。

可能是感受到贾公子的情绪差异,贺聪收回远眺的目光,问道:“真的吗?我很可怕?你要知道在武林中,若是我不杀人,迟早会被人杀的。所以练就武功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要除暴安良,保护他人。贾哥哥你放心,只要有我的命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看你说的,好像我就非要你来保护一样。不过我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武林中的事,而把我杀了。”他的声音在颤抖。

“贾哥哥,怕什么呢?我们之间是永远不会发展到那一步的。好,我对天发誓:我和贾哥哥不论任何事情,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永远不会。我若是让贾哥哥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天打雷劈!”贺聪对着他发誓。

贾公子等贺聪的誓言发完,突然问道:“若是我以后不小心,得罪了浦大小姐,她要杀我,你是帮我还是帮她呢?”

一听见浦大小姐这个名字,贺聪心中感到茫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道:“你为什么非要提那个女人?你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以后我们互帮互助,更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

贺聪的回言到也顺耳,可贾公子心里的疑虑未消,羞容不觉满面,桃腮红到耳根,于是把头偏过一旁。

贺聪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闷闷不乐。贾公子说的对,要是真遇到像浦大小姐和贾公子这样的好友为敌,那自已又该如何是好?他二人都是自已的好友,又该如何解除二人的恩怨?这必然会无形中增加心里烦恼,自己何尝不担心会有这种事发生?但这些都是无可奈何之事。所以越想越烦,于是伸手拉住贾公子的手便匆匆离去。暂时把这些恩怨纠缠,置之度外。

二人一路南行,山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天地间仿佛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贾公子在前面走,贺聪跟在后面。到无甚其他变故,直走到前面的山岭之处。看着天空是蓝的,微风是暖的,感受这样的好天气到也值得。这时,贾公子忽然指着远处一座翠色孤峰说道:“贺小弟,在那半山腰处有间石屋。我已久未来此,不如我们到那略作小息,明日再作南游。”

贺聪笑道:“既然路过,过去看看也是甚好!”

贾公子面上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一掠而逝。但刹那之间,便自恢复平静。他微笑说道:“在此山间筑上一间石屋,不过是准备倦游以后,避避风雨而已。像这种粗陋小筑,不来已久,必然肮脏不堪,需要加以清扫才好住客。好在已近黄昏,那石室就在峰腰,甚为好找。”说完,便拉着贺聪的手,并肩急步往那山间走去。

这山岭景色极为清丽,贺聪也觉得在这种地方筑有石室,啸傲烟霞,就是神仙也羡慕。徜徉于风光山色之中,让人的心情不知不觉胸襟挹爽,情绪极佳。再看那落霞晚照,远山近岭,红带夕阳。大有随步游山,走近石室的时光恰恰正好。

上到山间,果然看见石壁凹处建有一间满为绿萝覆盖的高大石屋。屋旁不远处还有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瀑布,那挂壁飞泻景色幽绝。

贾公子上前,伸手去推开房门。他的手很白,手背上的经络清晰分明,手指细而长。

房门被打开,看到这石屋共分里外两间,外间居然还布置一间书房,室内一切陈设极其雅致。贺聪只是愕然睦目,真像是到了梦里天堂一般。可见这房主人是文武兼资,确实不俗。外间既是书房,里间当然是卧室。

这贾公子一来便马上收拾起来,很快就把这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把窗前的花瓶里供着折枝鲜花,花瓣上还沾有晶莹的水珠。然后沏了两杯香气四溢,清新沁人的香茗。向贺聪笑道:“小弟,这杯香茗是采自此地山岩上的岩茶,用这山间飞瀑之水烧沸切成。你只喝上一杯,管保精盛疲消,每日饮用,大有助益!”

贺聪接杯观看,只见茶芽朵朵,叶脉绿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颗颗叶片卧底后,就唇轻轻呷了一口,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贺聪一下子全身心贯注在茶上,一口一口慢慢品茗。

贾公子道:“喝茶是一种境界,喝茶的时候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说,连喝茶的心都不要有。不要在意茶味的甘苦,你的心越清净,喝出来的茶就越清香甘爽。”

贺聪如他所言,便慢慢地品味起来,果觉此茶清爽宜人。贾公子笑道:“喝茶其实就是在品味生活,人生如茶,没有品味开始的苦涩,怎能享受日后的甘甜。”

贺聪点头道:“贾哥哥所言正是,一杯茶品人生沉浮,平常心造万年世界,洗净心头万千烦恼事,只留简单惬意在杯中。不过茶如隐逸,酒如豪士;茶当静品,酒以结友。”

贾公子呵呵笑道:“你呀,心里总想着酒,仿佛酒比茶更重要!”说着又从屋内拿出一坛自酿美酒,然后先替贺聪斟上一杯,又替自己也斟上一杯。他双眼之中现出一种湛湛神光,而后持杯微笑地向贺聪敬酒。

他这种神光湛湛,令人一望立即油然生敬。贺聪于是举杯,一倾而尽。并等宁虹喝完,才把手中酒杯缓缓放下。并微笑说道:“未想到贾公子文武双奇,小弟委实差得太远。但小弟愿与你在一起,请贾公子多多相助指教。”

贾公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有缘相识,一路上又情意交投。所以我也喜欢小弟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情。既然我二人以兄弟相称,又何来的什么相助指教?”说着又斟酒,二人各饮一杯。

贺聪面带感激之色说道:“贾公子这份人情,小弟已铭在心。我愿与你纵死九泉,亦无所憾!”

那知贾公子长叹一声,慎然泪落,向贺聪说道:“我贾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能结识到小弟这样的侠义之士,已使我深深感动。我二人能生死全交,今生今世已无缺撼。”说罢脸上又已恢复先前那种湛然神光。但笑声未了,突然眉头一皱,说道;“空寂山岭间,谷中百花艳;幽幽一缕香,兰花孤自赏:只愿生此谷,待等有缘人。只是我们的结局定将是有情无缘,此情难解!”

贺聪被他说得英雄气奋,儿女情收。不由地握住贾公子的柔黄玉手,大笑说道:“贾哥哥,我记得有一句诗词说‘自古多情空余恨’,我和哥哥情投意合、光明磊落,那管他多情和余恨。只要你我二人能在一起,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意愿。我二人虽不惊天地、泣鬼神,但是灵明越发澄澈。我二人的情意灵明无着,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即过不恋。这远胜于一切,可以说我已是死而无撼。”

听贺聪此言,贾公子已是激动不已,连声说道:“难得!难得!”上前一把抱住贺聪。寸心之中,知道彼此越是交厚,越是难得。二人坦诚相见,交织于心中,彼此交谊,与日俱深,越来越令人心心相印。即而也笑道:“小弟,你这一笑如同创举,不仅新鲜,亦颇有趣,但愿以后我们也可以大笑而别!”说完,两人一齐纵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