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边大殿的凶道叫萧道智,他正在那儿张罗着煮茶,突然发现张龙和赵虎不见了,就叫了个小道士去请他们,结果小道士也没回来。萧道智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肯定是出事儿了。他悄悄地退出大殿,回到自己房间,脱掉长袍,抄起一把明晃晃的朴刀,杀气腾腾地往后院奔来。
他刚进后门,就看到田忠被救了出来,赵虎正按着一个道士。萧道智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举起朴刀,二话不说,就朝着张龙刺过去。
张龙反应迅速,眼疾手快,侧身一闪,同时飞起一脚,朝着萧道智踢去。萧道智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这一脚,接着反手一刀,直劈张龙面门。张龙手里没家伙,只能凭借灵活的步法和敏捷的身手,左躲右闪。他头一偏,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刀,紧接着顺势一掌,朝萧道智拍去。
萧道智以为是暗器,急忙侧身躲避。张龙趁机脚下一扫,使出一招扫堂腿。萧道智不愧是练家子,一个金丝绕腕势,巧妙地躲过这一击,然后回手反背又是一刀。这一来一回,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萧道智手里有刀,气势汹汹;张龙赤手空拳,心里多少有点发怵。几个回合下来,张龙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形势越来越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朝和马汉赶了过来。王朝大喝一声:“休要张狂!”冲上前去,虚晃一掌,紧接着左腿飞起,直踢萧道智肋下。萧道智急忙闪身躲避,马汉瞅准时机,从后面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背上。萧道智往前一扑,差点摔倒。他恼羞成怒,急转身,反手就是一刀,这一刀又快又狠。马汉眼疾手快,身体一闪,堪堪躲过。萧道智一招未中,紧接着倒垂势,又朝着王朝扑了过去。
这三人赤手空拳,围着萧道智周旋,虽然能勉强抵挡,但主要精力都放在躲避萧道智的刀上,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了他。
王朝见萧道智又朝自己攻来,他不慌不忙,使了一招推月势,等刀快要砍到自己时,身子猛地一偏。萧道智这一刀砍了个空,身体往旁边一闪。就在这时,张龙瞅准机会,从后面一脚踢向萧道智的腰部。萧道智感觉到背后有人攻击,借着月光,他也不回头,直接抬腿往后一蹬。张龙这一脚刚落地,就被萧道智踹中了迎面骨,这一脚力量极大,张龙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
赵虎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大声喊道:“三哥,你去挡住那个道士,我来收拾这家伙!”张龙连忙爬起来,挡住那个被按在钟边的道士。
赵虎站起身,撒腿就往东角门跑去。张龙心想:“四爷肯定是去树林里拿兵器了,有了兵器,就好对付这恶道了。”
没过多久,赵虎从西角门跑了回来。张龙纳闷了:“去拿兵器也不可能这么快啊,难道他是去解手了?”正想着,只见赵虎气势汹汹地朝着萧道智冲了过去。他左手一扬,虚晃一招,然后对准萧道智的面门,猛地一甩右手,嘴里大喊:“恶道,看我的法宝!”
只见白花花的一股烟尘朝着萧道智的脸上扑去。原来,赵虎跑到前殿,把香炉里的香灰装进了袖子里。这一招猝不及防,萧道智顿时被香灰迷了眼睛,鼻子和嘴巴里也吸进了不少,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鼻涕全下来了,连气都喘不过来。
马汉瞅准时机,冲上去对着萧道智的小肚子就是一脚。萧道智再也站不住了,“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手里的刀也甩到了一边。赵虎一个箭步冲上去,单膝跪地,用膝盖死死地压住萧道智的胸膛,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在他脸上不停地抖着袖子,把剩下的香灰全抖在了他脸上。
这萧道智被香灰呛得死去活来,哪还有还手之力。王朝、马汉和张龙见状,赶紧过来帮忙,四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两个道士捆了个结结实实,准备送到祥符县去治罪。这事儿发生在祥符县的地界,得先由县里审理,再上报到开封府,按劫掠杀人的罪名定罪。
之后,四人又在庙里仔细搜寻了一番,没发现其他人。最后搜到旁边的院子,里面有三间菩萨殿。只见佛像身披红袍,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看到的红衣女子,是菩萨显灵啊。看来这田忠命不该绝,菩萨都来救他了。这两个恶道坏事做尽,也算是恶有恶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时候,公孙策已经把树林里的随从叫了过来。他派了四个随从,把两个恶道押送到祥符县。没过多久,祥符县就把这事儿申报到了开封府。众人带着田忠,一起离开了铁仙观。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他们朝着开封府的方向赶去。到了开封府,众人先把田忠和王、马、张、赵四人安置在一处歇脚的地方。
公孙策独自进府,去见包公。他把这一路的经历,包括还没查到刘氏案的真相,土龙岗王、马、张、赵四人来投奔,在铁仙观救了田忠、抓住恶道,以及把恶道交给祥符县等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包公说了一遍。说完,他站起身来,又说道:“大人,刘氏的案子还没查清楚,晚生还得去七里村接着查访。”包公点头同意,公孙策便告辞了。
公孙策来到茶房,药箱和招牌已经送到了。他换上医生的行头,背起药箱,拿起招牌,又从角门出去,继续查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