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当然想过这些了!
重生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算计,所以这辈子她才会放弃嫁给薄均行,转而选择薄昉。
可是她没想到沈非晚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怀孕啊!
她狐疑地看向徐若晴,“那徐阿姨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对沈非晚做点什么吗?”
徐若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很快就要嫁进薄家了,往后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就行。机会多的是,就看你怎么把握。”
她顿了顿,目光在沈知知脸上打量着,“要是你能把这事处理得漂亮,我对你的看法,肯定会大有改观。说不定,以后在这家里,我还能多帮衬你些。”
沈知知犹豫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希望到时候我和薄昉的婚礼上,妈你不要给我难看。”
妈?徐若晴可不喜欢这个称呼,她皮笑肉不笑,“好啊。”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花园。
沈知知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三楼窗前的沈非晚看在眼里。
她双手抱胸,慵懒地靠在窗框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也不知道这婆媳二人在‘密谋’些什么呢。
徐若晴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绝不对无缘无故把沈知知叫到没有人的地方去谈话,尤其是在她那么讨厌沈知知的情况下。
转身,沈非晚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休闲舒适的衣服,去了老爷子那里。
毕竟‘出差’了好几天才回来,也该去长辈那里报个到。
顺便她又陪着老爷子下了两局棋。
老爷子很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几句话不离养胎的事,沈非晚也愿意顺着他,把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的。
有意无意间,沈非晚还把话题往大嫂徐若晴身上引。
问她当年怀孕时候的事儿,还说身边没有怀孕的朋友和长辈,打算去找大嫂交流交流。
老爷子当然乐得家庭和睦,很是赞成沈非晚的这个想法。
第二局棋结束,沈非晚便起身离开了。
她向佣人打听了徐若晴的行踪,得知了徐若晴此刻正在家中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不一会儿,沈非晚就找了过去。
彼时,徐若晴刚结束,正坐在球场的遮阳伞下喝茶。
看到沈非晚远远走来,徐若晴的脸色瞬间转阴,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
在沈非晚走到遮阳伞下的时候,她更是“噌”一下站起身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沈非晚见状,笑着叫住了她,“大嫂,你别走啊!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徐若晴冷笑着转身,看向沈非晚,“你找我干什么?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聊的吧。”
是啊,确实没什么好聊的。
有的就只有一笔血债。
沈非晚眯了徐若晴一样,故意拿捏姿态轻抚起自己那还未隆起的肚子,慢悠悠地开口,“是爸让我来找你的,爸说你有生孩子的经验,特意让我来跟你取取经。”
这话就像一颗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徐若晴的怒火。
是不知道她习惯性流产想生孩子生不出吗?竟然说这种话。
徐若晴深呼吸,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爽,“既然老爷子这么看重你肚子里那点东西,自然会给你安排顶级的医生和护工,还轮得到我来教你?你这不是故意来找茬吗!”
她不知道,其实今天,沈非晚的一字一句都带着算计,就等着她上钩呢!
沈非晚只当没察觉她的不满,依旧不紧不慢,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辜,“大嫂,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是爸让我来的,说一家人要多亲近亲近,增进增进妯娌关系。你这么冷冰冰地拒绝我,回头爸问起来,我该怎么说?难不成要我告诉爸,大嫂你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你少在这给我挑拨离间!”徐若晴气得恨恨咬牙,“别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在这家里横着走,这个家说到底是姓薄不是姓沈!”
沈非晚不接话,只翻来覆去输出自己的观点,把胡搅蛮缠进行到底,“我不过是遵了爸的吩咐来向你请教,你却像被点了炮仗似的,这么大反应。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这个做大嫂的,容不下我这个怀着孕的弟妹呢!”
“!!!”徐若晴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仿佛要窒息,“好,好得很,我看出来,你就是成心来恶心我的是不是?”
沈非晚挑眉,往前迈了一大步,几乎贴到徐若晴的脸上,“是吗,我只是怀孕了,就让你感到恶心了,是因为你怀不上吗?你为什么怀不上啊,是因为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你的大儿子薄昉才会变成一个残废吗!”
这话是真真戳到了徐若晴的肺管子,血淋淋地撕开了她所有的伤口!
她彻底被激怒,猛地伸出双手朝着沈非晚的肩膀推过去。
只是沈非晚早有防备,她轻巧地侧身一闪,徐若晴就扑了个空,差点摔个狗啃泥。
见她不敌自己,沈非晚故意站在一旁笑着挑衅。
那笑就像一把盐,撒在了徐若晴的伤口上。
徐若晴的脸瞬间涨得紫红,“你这个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她嘶吼着,不顾一切朝着沈非晚的脸上手。
沈非晚眼中寒光一闪,不慌不忙,就在徐若晴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瞬间,她迅速出手,死死掐住徐若晴的脖子。
她用足了劲,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徐若晴被掐住咽喉不能呼吸,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拼命地掰着沈非晚的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沈非晚越掐越用力,看着徐若晴那涨红的脸和逐渐失去焦距的双眼,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十二年前母亲高兰青惨死的模样。
此刻,她满心都是复仇的快感,恨不得就这样了结了徐若晴。
不过就在徐若晴快要翻白眼、彻底断气的那一刻,沈非晚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杀人。
于是她便松开了手。
放手的瞬间,徐若晴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缓过神后,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杀人了!沈非晚疯了,她要杀了我!”
周围的佣人听到喊声,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徐若晴手指着沈非晚,浑身颤抖,“还不快把她抓起来。”
沈非晚却慢条斯理擦了擦手,冷眼扫视着众人,“谁敢动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佣人们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你们这群废物!”徐若晴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今天必须让老爷子评评理,看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都干了些什么!”
沈非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好啊,去就去。”
说完,她率先朝着老爷子的住处走去。
徐若晴被在原地,恨得想把沈非晚撕碎。
不过她很快就爬了起来,她不能让沈非晚先见到老爷子,以免沈非晚恶人先告状。
一见到老爷子,徐若晴就冲上了前,“爸,您可得为我做主!沈非晚她今天发了疯,竟然要掐死我!”
说着,她扬起了脖子,将肌肤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淤青露出了来。
老爷子的目光瞬间被那淤青吸引,眉头紧紧拧起。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沈非晚,语气十分严厉,“这真是你干的?”
沈非晚沉默了几秒后。
眼眶瞬间变红,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委屈至极。
“爸,是大嫂先诅咒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时气不过,才和大嫂动了手。”
“你胡说!”徐若晴没想到沈非晚居然还藏着这招无中生有,“我什么时候诅咒你的孩子了?明明是你先说我生不出孩子,还拿薄昉说事!”
沈非晚仿佛没听见徐若晴的反驳,直接对着老爷子举起手,声泪俱下,“爸,我对天发誓,我要是说过这种话,我沈非晚将来就不得好死!”
徐若晴愤怒握拳,“当时高尔夫球场的球童和佣人都看见了,他们都能作证!”
老爷子脸色一沉,当即让人把刚才在场的人都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五个人就战战兢兢地站在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随即看向其中一个佣人,厉声问道,“你说说,刚才在球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
佣人低着头,“我……我看见二夫人掐大夫人了,但是……但是是徐夫人先动的手。”
徐若晴怒瞪了这人一眼,低吼道,“是她先挑衅的!”
老爷子又指向另一个球童,“你说说。”
球童道:“我也看见是大夫人先扑过去的,然后二夫人就死死掐住了大夫人。不过我们隔得远,所以完全没听见两位夫人说了什么。”
“你们!”徐若晴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然后又在瞬间泄了气。
她明白了,自己这次是彻底着了沈非晚的道,这个女人太精明、太狡诈,一切都被她算计得死死的。
而她自己,就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