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职责，有一个你已经见过了。”张祈灵道，“长沙的那种陨石碎片。这种陨石碎片，张家掌握的有九颗，而张家历来的建筑都绕不开这些碎片。”
“第二个职责，也与这些碎片有关，也同样与那些人追求的‘长生’相关。”张祈灵道，“那是张家每十年都要去坚守的一扇青铜门。”
“青铜门？”陆明黎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两个张家建筑，好像的确每一个里都会有样式相似，只是大小不一的青铜门。他当时好像还吐槽过张家建门都要建一样的，原来是另有原因。
“对，或者准确说，门后的东西才是张家的职责。”
“长生之法？”
张祈灵摇了摇头：“不只是长生之法，是绝对不能泄露的东西，在张家的记载里，也只敢用【终极】来相称。”
陆明黎微微歪头：“终极？”
什么东西，世界终末？还是某种极致的东西？
后者不知所云，前者却让陆明黎联想起了另一个词——【诸神黄昏】，是某位龙王口中提起过的世界未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听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陆明黎挥散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总算是弄懂了他哥与张岐山的交易：“所以，你找张岐山替你守那个青铜门？”
张祈灵点了点头：“张家分崩离析，但青铜板必须有人看守，所以我只能向他求助。”
张祈灵与历代其他族长不一样的是，他不在意什么血统或者内外族的关系，张家都这样了，那些东西早该摒弃了，而张岐山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能帮自己守门的人。
陆明黎了然，随即居然有种诡异的欣慰感。还好，他哥在这方面没傻到自己一个人守，居然还知道找人帮自己守。就是运气不太好，张岐山背后另有操控者，他这跟自己送上门没区别。
“必须有张家血脉才能去守吗？”陆明黎谨慎询问。
张祈灵摇头否认：“不是。只要有人去守就好，不过一次十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陆明黎没太懂，但大概猜测是这门有什么异常，需要有能力的人去守。那简单啊，大不了自己培养就好，不过张岐山不是都答应了交易吗，那让张岐山去守呗。他哥都遵守协议的给人带路了，张岐山也该去守门了。
陆明黎默默将计划表上的“将张岐山发配到偏远地区”的计划划掉，更改成了“让人去守门”，然后将“青铜门调查计划”标注到了前列。青铜门里的东西听上去就很危险，还是去调查一下为好。还有失散的张家人，这么大的责任，总不能让他哥一个人搞吧，他也不求分崩离析的张家重振，但至少守门这事不能他哥一个人搞，九门的人给他的感觉不是很靠谱。
别忘了还有那个他至今没怎么抓到小尾巴的组织呢，那组织分散成那样，长沙都能卧底下人，陆明黎打赌九门里肯定也被混入了人，所以这事还不能直接交给九门。
陆明黎默默重新整理自己的计划，张祈灵则盯着他的表情，几秒后冷不丁询问：“你打算怎么做？”
陆明黎迅速回神，小小觑了一眼他哥的表情，瞪圆了眼睛惯例让自己显得更无辜：“当然是帮忙筛选能守门的人了。哥，另一个盯着你的组织就跟虫子一样无处不在！”
张祈灵双手环抱在胸前：“我知道，所以我只跟九门的掌门人说了青铜门的事。”
他也知道那个组织无处不在，日常也提防着呢。张岐山找人那会儿，他都以为是那群人看张家已经彻底没了庇佑，所以开始光明正大找了他呢。
“那你都调查出什么了吗？”
“一点小尾巴，还不确定。他们藏得很深，似乎会催眠或者精神控制的手段，还能令人变异，之前找到了一点线索，但因为毫无防备被反将了一军，线索又很快断掉了。”陆明黎很少会对什么东西感到棘手，这个藏在暗处的组织做到了。
那些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的追查，最近藏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好找，但也意外的让周围清净了不少。要想再找到线索，要么更加耐心的潜伏，毕竟那些人有所求，总会再跳出来；要么就是找个足够强力的饵，让那些家伙按捺不住的跳出来。
见自家弟弟难得苦恼，张祈灵干脆为他指了一条明路：“你或许可以去查查当年的九门大清洗。”
“这个线索太少了，”陆明黎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也猜测这场清洗背后另有缘由，毕竟九门现如今还能和和气气的聚在一起就足以说明一切，不过下面的人不知缘由，上面的人守口如瓶，有点无从下手。”
不过现在可以试试，前提是他能搞定张岐山。
张祈灵显然也知道这个，所以他才更好奇陆明黎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对张岐山说出那样的话：“张岐山上面的人怎么了？”
陆明黎相当开心的给自家哥分享了自己的战绩，并强调回头就能让张岐山跪下来给他唱《征服》！
张祈灵并不知道什么是“唱《征服》”，但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词，所以他干脆略过了这个，而是指出了更深的东西：“你在意图掌控一个国家？”
陆明黎：“……”
陆明黎：“呃，哥，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就，还只是一个苗头呢，不能用这个苗头就指责他吧？！
张祈灵：“……”
算了，自家弟弟有本事上，他也不能阻止，毕竟这只能说自己弟弟有那个本事。只是张祈灵从小养成的思维模式让他习惯了隐藏，直到现在突然被自家弟弟打开了一个过于宽广的大门。
但这个门也不是谁都能进，所以这点上他也给不出什么好帮助。
就是……怎么感觉，自打养了这个弟弟后，一直都是自己在反过来被养？
张家大族长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再看这个捡来的弟弟时，眼神逐渐变得更加微妙。